身为数据体的闷墩儿感受到许星尘强烈的意念,一向懵懂天真的脸庞也凝上了认真。
他小手一举,哗哗的掉出工具,铲子,生命扫描仪,羽绒毯...
许星尘此时也顾不上去思考这些从未在背包里见过的工具,急急拿着生命扫描仪在雪地扫。
闷墩儿站在地上,自眼睛散发出一条蓝色的激光,在周围扫。
许星尘附近没扫到,稍微走的远了些,闷墩儿还是在许星尘的附近扫描。
‘哔哔哔——’
“娘亲娘亲!”闷墩儿边挖着面前的雪,边叫许星尘。
许星尘听到呼唤急急赶来,见闷墩儿小短手挖着,她未多问跟着挖起来。
她徒手挖雪,没一会指尖就冻的通红发紫,指尖传来的刺痛感,但她不敢停下动作,怕晚一秒钟都会来不及。
僵硬的手指触到异物,她微顿后,手上挖的更急了起来,雪中渐渐出现一只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除了君皓月的还有谁?
许星尘眼前变的朦胧,口中不停喊着君皓月。
君皓月很快被挖出来,他的一只手还死死攥着和许星尘绑连着的布条,许星尘怎么掰都没能掰开。
这人即使是昏迷着,薄唇还是紧抿着,许星尘用浸湿的帕子给他润湿嘴唇,不禁想到外婆跟她说过。
薄唇的男人都薄情,星星要远离这种男人。
君皓月也是薄唇,却...不薄情。
她将剩余不多的麦芽糖在怀中捂热软化后,喂进他的嘴中,虽然不能果腹,但糖分好歹能提供点热量。
稍作整顿后,许星尘将闷墩儿唤回光脑,把羽绒毯裹在昏迷的君皓月身上,从系统背包里取出根尼龙绳,将尼龙绳在羽绒毯上缠了一圈,绳子另一端被许星尘在腰上绕了一圈后往肩头一背,拖着人继续前行。
没走几里,许星尘喘得肺都疼,君皓月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以她的小身板拖的很是吃力,但她还是咬牙坚持着。
赶路期间她还不停的絮叨着,试图唤醒君皓月的意识,可是被拖着的人还是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到后面许星尘嘴唇都干的起皮,嗓子哑的说不出话了。
一路走走停停,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暗下来,她寻了个山坳休憩,随手捡来一些木柴架火堆,半潮的木柴燃烧滚滚浓烟,呛的她直流泪。
但君皓月一直没有醒来过,许星尘一度以为他没有呼吸了。
次日天还泛着青,许星尘就拖着君皓月继续出发了,终于赶在第二天的傍晚,她赶到了村口。
村口村长正集合着村民清雪开路,一个村民远远见到许星尘拖着人回来。
“村长,那边好像是许小娘?”
“诶?好像是她,这下了三天的大雪,她啥时候跑出去的。”
“她还带着个人呢。”
村民拿着工具七嘴八舌的讨论许星尘为何在外面,唯独胖婶听到许星尘还拖着个人,心道坏事。
丢下手头的工具急急迎了上去,臃肿的身子丝毫不影响她脚下的速度,很快来到许星尘的面前。
许星尘满身狼狈,双目呆滞无神,眼窝深陷,青白着脸,嘴唇满是干裂,这幅跟经历了什么灾难大病的模样让胖婶惊了一跳。
这才几日不见,好好的人怎么变成了这模样!?
胖婶正要开口询问,许星尘先嘶哑着嗓子求救:“...胖婶,救救君皓月...”说完她整个人就向前栽去。
胖婶赶紧扶住人,口中急喊:“来人!快救人!”
村民这才发现出事了,呼拉拉的跑来帮助胖婶,胖婶揽着许星尘,指挥着村民:“先救君皓月,快快快,再来几个人跟我将许小娘扶回去。”
许星尘和君皓月双双获救。
两人被抬回自家院子,胖婶寻来大夫,看诊,治疗,全程陪护。
此番闹出的动静大,在村口清雪的村民将许星尘一个人不远百里将君皓月拖回来的事迹很快传遍了全村。
许星尘是在第三日的早晨醒来的,睁眼看见自家的房顶,她茫然了一会。
这里是她家,他们得救了啊...
猛然想起君皓月,呼的坐起身要去寻他。
胖婶这时端着药碗进来,见她要下地,‘哎呀’了一声,赶紧将人按回去,“许小娘你还不能乱动。”
许星尘挣扎着还要起身,“君皓月,他在哪里。”
“他在隔壁屋呢,好着呢,人比你醒的早,我等会给他说一声你也醒了。”
听到人没事,她这才停止挣扎,松下身子后,眩晕感袭来,一手扶额,一手扶在床沿。
胖婶见状责怪道:“你身子还很虚,好好养病,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
缓过眩晕感后,许星尘低低回道:“谢谢胖婶,我没事。”
“都这样了,还没事呢。”胖婶责备完接着又问道:“许小娘,你们是遇到了什么啊,我问了村口的人,说你们几日前出了村,怎的回来成了这幅模样。”
“那日我和君皓月去了镇上卖麦芽糖,回来路上下雪,路上遇到点状况...就这样了。”她并没有表述其中的艰难和凶险。
胖婶满眼不忍,当日许星尘的模样还在她脑海里萦绕不去,单看她当时的样子,就知道许星尘和君皓月遇到了多少困难,但她没有去揭穿。
很是怜爱,慈祥的安慰了她几句,并再三强调许星尘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她打招呼,不要一个人硬撑。
许星尘知道对方好意真心关心自己,乖巧的同意。
但经过这件事,胖婶越发觉得许星尘家里不能没有个男人,君皓月终究是她表亲,还是要离开的,真正能和许星尘一辈子还是她丈夫。
她想了想开口道:“许小娘啊,胖婶知道你是个坚强能干的姑娘,但女人终究要有个靠山,我寻思着年后给你招亲,寻个夫家,你看咋样?”
许星尘心中记挂着君皓月,听到胖婶的话她摇头拒绝了,胖婶也不是第一回提要给她寻夫家,她每次都拒绝,如今胖婶再次提起,她这次也只当她是旧事重提,并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