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住不适,直人搂起袖子扯掉尸体上面的白布,当看见信太那种冰冷发白的脸时长舒一口大气,他真的死了。
用手托住他的头,一滩红白之物流到直人的手掌顺势滴落在停尸台上,不用看了,被钝器砸破后脑勺一击致命。
“呕~~~哇~~~”
直人松开手走到角落里,对着垃圾桶呕吐不止,直到将黄胆水都吐出来才好过许多。用手擦了一下嘴,直人才发现一股腥臭之气,手上还沾惹了信太的脑子,顿时又扶起大吐起来。
在停尸间里吐了个昏天黑地,直人很不能把自己的手给剁了,跑去洗手间差点把手搓秃喽皮才腆着铁青色的脸走出来。
“哟,直人君你有什么发现?”在外等候的神达看见直人郁郁寡欢的样子开心的大笑。
直人摆着手不愿回答,更不愿想起在停尸间发生的事情,简直是一辈子的阴影。
“你就这样走了?”
直人转过身病殃殃的说:“回见,我身体好像不太舒服。”
“哈哈哈~~~”
没有理会神达放肆的大笑,直人撑伞离开高塔。检查并不是一无所有,信太是被钝器重击后脑勺而死,能一击将人体最坚硬的头骨打碎,行凶者可能是一位男性的忍者,用尸体头部受到重击的角度,那位行凶者应该比自己高不了多少。
而且信太的黑色铁棍不见了,铁棍应该就是行凶的凶器。
回到家中的直人趴在马桶上又吐了个撼天动地,见惯死人时一回事,但是看见信太脑袋里面的东西流到自己手掌里,而且还被自己擦在嘴上,直人就忍不住的大吐。
雨隐村的那些混蛋什么都不会,除了信太死在回家的路上就一概不知。直人走进卧室,坐在书桌上从抽屉里拿出地图,牌牌街距离信太的家不过数百米距离,那个凶手为什么要在这么短的距离杀人,这不利于收敛尸体换钱啊?
如果要拿悬赏肯定是获得信太的尸体,这样的话再他家动手也不迟,真是难以理解,现在地下杀手就这样傻,还是说接下这个悬赏的人是一个新手?
纸上谈兵无济于事,直人打算去牌牌街亲自看一眼,看看信太是如何毙命的再模拟现场。
佩戴好忍具装备,直人撑起雨伞离开家门。如今信太管理的乙地区被交给自己,不得不说牌牌街是一个好地方,即使是白天都是灯红酒绿,无数的人在这个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牌牌街上,直人注视着酒居屋,同一天晚上有人就在自己距离不过三百米的距离杀人,而自己却没有反应。
“直人大人、大人,我们来了!”
“直人大人造访属下为了迎接真是该死。”
二三十个雨忍慌慌张张的冒雨赶来,一看见直人便跪拜在地上,任凭雨滴打湿自己的身体。直人还在其中看见几个熟人,这不是从自己手里逃出去的部下,那个刀疤脸上次自己可是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直人蹲下身用雨伞遮住刀疤脸的身体:“我好想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赤坂,求大人饶命!”
“赤坂。”
“在。”
直人从腰间拔出肋差手起刀落,赤坂的一只耳朵掉落在地,而他本人则捂着耳朵在地上哀嚎,鲜血让地上都铺满红霞。剩下的雨忍则都战战兢兢的看着直人,生怕这位不高兴就把他们全部杀了。
“这次是一个警告,别以为信太能够保护你们,他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证。你们是继续去丙、丁地区找老大还是怎样,这些我都不管,但是如果选择离开就别让我在本人辖区看见你们,否则见一个杀一个!”
众人皆求饶:“直人大人,我们听从你的差遣,绝对不会逃跑。”
“对对,我们再也不会逃跑了。”
直人用脚用力踢了赤坂一脚,踩着他的肩膀说:“以后乙地区就由你负责,但是别想着勒索那些商贩和平民,以后也别收保护费了。上面下发的物资和资金我会一分不少的给你们,如果我多拿一两你们可以拿刀斩断我的手。”
“不敢,属下不敢。”赤坂忧喜交加,一方面丢了一只耳朵一方面又升职了。自己这帮兄弟何尝不想逃跑,可是丙丁两个地区的首领都不愿意收留,只得屁颠屁颠的跑回来。
“但是!”
直人举起手打了赤坂几个耳光:“但是让我发现你们整天游手好闲、欺压平民,做出让我开心的事情,你们就洗干净脖子吧!你们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你们让我脸上蒙羞,半藏大人知道了会怎样看我,知道后果吧?”
“知道知道,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
“对对对,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
“赤坂?”
被直人打了几个耳光正在蒙圈的赤坂听见有人叫自己,立刻醒了过来。“在,属下在。”
直人冷眼看着这些渣滓:“以后你就带着这些渣滓巡逻,除了巡逻和负责治安外,其他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知道知道,属下一定做好。”
“滚吧!”
赤坂捂着耳朵急忙起身:“是,大家听从直人大人的命令,继续巡逻、巡逻。”
一堆人乌央而来,又乌央而去,一群饭桶。直人看不上这群饭桶,这些人都是‘物资’,而且是心甘情愿当‘物资’的人,没有一点上进心。
直人一拍头,让这群混蛋搅和自己连正事都忘记了,刚才自己在干什么来着?
被这群混蛋打乱思路的直人皱起眉头,然后走向信太尸体被发现的地点,同样也是一个小巷子,从这里到信太的家路程很短,几百米而已。
信太就是在这个小巷子里被杀,直人闭上眼睛模拟信太,当晚喝醉了酒,整个人醉醺醺连路都走不稳,手里拿着黑色铁棍。从酒居出来,走到这里忽然被人拿着铁棍敲破头!
直人站在信太死亡的地点,信太就是在这里被发现死亡,但他手里拿着铁棍不应该被人抢走,如果抢走至少会挣扎打斗。
忽然直人睁开眼睛,他似乎有些回过味。当时信太不是一人,在他身旁还有一个人,一直藏匿在这里或者跟踪信太。喝醉酒的信太走在回家的路上,走到这条小巷子尿意萌发,于是将武器交给身旁的熟人或者放在身旁。
凶手得到铁棍用力敲破他的头,信太倒在地上。
“不对!”
直人自问自答着:“为什么不对?
如果这样的话黑市杀手有时间将尸体带走换钱,而不是任凭尸体被放在这里被人发现。
那为什么不带走尸体呢?
因为凶手看见第三个人,又或者凶手根本不是黑市杀手,他杀信太只是无意而为,碰巧与我的悬赏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