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起长发,叶仓站在船头面带微笑看着码头上那些迎接亲朋好友的人,甲板上的乘客们也挥手大喊,希望岸上的亲朋好友们能找到自己。
水手们将粗大的绳子抛下,码头上的工作人员合力拉动绳索将其套在铁柱上,好几位成年男人才能拉动的粗麻绳,可见绳子有多重。甲板和码头上的阶梯搭好,心系岸上的乘客们拖箱带喊,蜂拥堵在楼梯旁。
一位水手站在船上的栏杆上,一直手紧握绳子大喊维持秩序,在水手的指挥下乘客们很快便有条不紊的下船。
叶仓抬起头看向上一层甲板,这艘船的船长正拿着指针注视码头上的骚乱,那是亲人朋友相聚时爆发的声音。
发现有目光注视自己,船长收起指针四处寻找,然后看见叶仓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抬起手相送。
“一路注意安全,再见了。”
叶仓双手放在身前微微躬身点头:“多谢提醒,请您也保重。”
或许是知道此次的行程将会有去无回,叶仓没有多带什么行李,忍者只需要封印卷轴便可以。此时两个负责监视叶仓的砂隐忍者走出舱门,额头上的护额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叶仓大人,你也启程吧!”
“嗯。”
倒也是洒脱,叶仓排队准备下船,甲板之上的那位船长瞧见叶仓和其后面的两个人长叹口气。还是大海好,只需要和海浪和暴风搏斗,并不需要和人来斗智斗勇。
对了,下次的旅程应该去往什么地方?
船长戛然一笑,这个世道去哪儿都不安全,还是在海上安全。
走下甲板,叶仓表情依旧和煦洒脱,也没有过分在意两个监视自己的人说出的话有何不妥。走下海船,叶仓站在岸上回首望去,那两个监视自己的人依旧站在甲板上。
‘果然是这样的吗?’
叶仓沮丧的回转过身,是的。他们只需要将自己护送进水之国,到时他们的任务就已完成,之后回到村子便会被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
“叶仓大人,风影大人的命令是让我们护送您至水之国,现在任务完成,我们就且告退。”
“平峻······”
那个叫平峻的青年扯动乌丸的手臂,眼中目露杀意,这个人实在是太碍事了,风影大人有过交代,杀了他自己就能活下去。
整理好表情,叶仓向前走了几步而后回转过身挥手,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灿烂和温柔。这就是她,即使刚刚完成任务回来累的半死,遇见学生请教还是会忍住不适,认真的教导学生忍术。
“回去替我向千代婆婆问好? 我很快便会完成任务回村子。”叶仓笑着说。
“······”
见甲板上的人沉默不语? 叶仓释然一笑转身朝雾隐村的方向走去? 身之所向,心有不甘。
叶仓知晓不甘为何事,就这样轻易送死确实不甘,还没有最后见到他也是不甘,可从小被教育出的为村子奉献的意识正在驱使她向前走。
最起码自己没有背叛村子,而是村子背叛了我,叶仓这样想着。
取出腰后挎包中的卷轴,里面有前往雾隐村的地图,按照地图指引便能在明日到达雾隐村。死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知晓死亡还能这样义无反顾的走下去才可怕,不知何时便会葬身于此。
离开码头,深入水之国叶仓便发觉其中雾气越来越浓郁。传说中的血雾之里,果然名不虚传? 这雾气只比沙漠中的尘暴可见度弱上几分。
目送叶仓离开码头? 两个负责监视护送的砂隐忍者走进舱房,乌丸忧心忡忡的叹着气? 而平峻板着个脸一言不发走在其身后。
甲板之上的船长瞧见两人很不屑的吐出口水,正在甲板上刷地的水手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伸手推了一下同在刷地的同伴,后者很不悦的将刷子丢在甲板上。两个水手都知道这是船长吐出的口水,可是并不妨碍两人大打出手,然后可以借口治病去岸上的酒馆大喝一顿。
两人打的不可开交,而船长则站在上层的甲板上喝着啤酒看两人斗殴,期间看见某人的拳头到位而大笑不止。最后头破血流的两人带着船长给的医疗费,勾肩搭背的走下甲板,至于鼻子上的血迹······
男人嘛!用袖子一抹就完事了,反正这已经不是两人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下手的分寸还是有把握的。
在两名水手勾肩搭背走下甲板时,船尾后一个木桶扑通一声掉进大海,平峻脸上带着一丝鲜血,眼神阴骘的在栏杆上抹去手上的血迹。
“对不起了,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要怪我!”
忽然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从平峻的胸口透体而出,刀尖上一滴、两滴、三滴······很快一连串的鲜血从刀尖上汇集成细线打在甲板上。
刚才还在喝酒为水手打架叫好的船长用脚踢开尸体,挥手唤来一位正在洗刷甲板的船员,蹲下身用水桶内的抹布刷子擦干长刀。
船长冷哼一声吩咐那名似乎已经司空见惯的水手:“剁碎,喂鱼。在这条船上只能我能有权杀人,刷干净,别让他的脏血玷污我的船。”
“是,船长。”
抬起头眺望远方,船长将平峻额头上的护额丢进大海中。或许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回到故乡,那个地方现在被称为血雾之里,还是大海好,每一次航海就像是和情人约会。
“告诉大家,上岸喝酒,后天准备起航扬帆。今天晚上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们可以喝个爽快,拿着钱去找女人吧!”
本是监视叶仓去送死,可是没有想到两个负责监视的人却先死,命运和其难以捉摸和揣测,谁也不知道未来走向。
杀人并没有让船长的内心有多么忐忑不安,他甚至午睡了一会儿,然后从船长室内端了一杯啤酒走出来,刚刚走出船长室便被一柄黑色长剑架在脖子上。面前的的青年一身狼狈,眼眶深陷身上散发着一股大海的咸涩味。
“有没有见过一位女生,很漂亮得那种?”
船长喝了一口杯中啤酒波澜不惊的说:“漂亮女孩见多了,你说的是哪位?”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直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船长看:“不立刻说出来,我烧了你的破船,在下没有开玩笑。”
“好吧!”
船长用手指捻起刀刃指向叶仓离开的方向:“大约几个小时前,她刚刚走,应该是去雾隐村。我可以告诉你一条近道,不过你必须向我道歉。”
扑通一声,直人双膝跪地,额头紧紧贴着甲板。
“抱歉,请原谅我!”
“······”
有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