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旗木宗严早就知道,眼前的白是男孩子。
但真的从白嘴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有一种错愕的感觉。
“啊,那真是失礼了,十分抱歉。”
旗木宗严挠了挠后脑勺,笑着说道。
“没事,毕竟也是因为我今天穿着和服出门,给你造成了误解。”
白温柔的摇头,温婉一笑。
至于白一个男孩子为什么要穿和服出门采药,这就不太好去追问了。
不管是为了掩饰身份还是异装癖什么的,都不是旗木宗严关心的事情。
因为旗木宗严想要问自己一些问题,白索性跟旗木宗严在草丛上坐下,将篮子放到一旁。
“竟然还是鸭子坐,这也太......”
旗木宗严注意到,白坐下的时候双膝跪地,但屁股没有坐在小腿上,而是将小腿向两侧分开,屁股坐在中间的空地上。
这可是传说中的鸭子坐啊,只有女性才能有的姿势。
“好了,小哥想要问些什么呢?”
“但要先说明,我也不是很了解波之国这边的事情呢,如果没办法回答的话,只能抱歉了。”
白看到旗木宗严有点愣神,于是歪了歪头,笑着问道。
“诶?小姐.....不,还未请教你的名字?”
旗木宗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去称呼眼前的少年。
“你可以叫我白,你呢?”
“我叫旗木宗严,叫我宗严就好了。”
互相说出姓名以后,旗木宗严想了想问道:
“白君,你说不了解波之国这边的事情,难道不是波之国的本地居民吗?”
白点点头:
“对,我是跟父亲一起移居到波之国来的,在这里居住的时间没有多长。”
“是吗?这可不是什么好决定啊,波之国这个地方太过于偏僻和穷困了,在这里生活的话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吧?”
波之国作为海上岛国,面积狭小,而且地理环境也比较差,并不是宜居的岛屿。
再加上海上航线被卡多的集团把持,在这生活面临的压力太大了。
“确实是呢。”
白赞同的点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个国家的条件太艰苦了,民众生活的都十分辛苦。”
桃地再不斩在雾隐村发动政变叛乱,失败后叛逃出来遇到了白,将其带在身边。
之后为了筹措资金,继续自己的政变理想,桃地再不斩投入卡多势力,通过帮卡多做事来赚取钱财。
为了自己的目标,桃地再不斩自然是做什么事情都无所谓,杀人放火这种事信手拈来。
但白的骨子里是个温柔善良的人,会因为目睹的惨状而产生同情心,也会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正义。
不过相较于这些,作为桃地再不斩的工具,执行桃地再不斩的命令,更是他最重要的使命。
“白君也是个温柔的人呢。”
旗木宗严仔细看了看白的脸庞,发现后者的眼神稍微黯淡了一些,确实真的在为波之国民众的悲惨而心生同情。
“白君是从哪个国家移居到波之国的呢?”
“水之国。”
白回答道。
“水之国啊,听说那边也很混乱呢。”
“因为雾隐村的残暴政策,水之国的民众都很小心翼翼的活着。”
“我听人说过,水中国的民众里,如果有谁觉醒了名为‘血继限界’的能力的话,就会被雾隐村派出忍者杀死。”
“民众们为了不牵连到自己,都会先一步把觉醒了‘血继限界’的人杀死,用这样残忍的手段保护自己。”
旗木宗严感叹似的说道。
这一段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案例就是旗木宗严身旁的这位。
旗木宗严说出的话,引得白想起了自己的往事,不禁有些沉默。
这件事情是他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疤痕,这么多年不愿意去揭开,没想到今天被旗木宗严揭破。
白不觉得旗木宗严是看破了自己的身份。
因为这段往事仅有他自己和桃地再不斩两人知道,旗木宗严即使是木叶村的忍者,又怎么可能知道他身上的事情呢?
“白君是从水之国来的人,应该也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吧?”
旗木宗严看到沉默不语的白,突然开口问道。
“是。”
半响,白嘴唇微张,吐出了一个字。
随后,白感觉一股悲伤涌上心头,下意识的就对旗木宗严开口诉说道:
“在我生活的村子隔壁,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拥有着能力的女人,隐姓埋名生活在那里,并与普通的农夫结婚,生下了儿子。”
“她原本以为生活可以这么简单快乐的一直下去。”
“但某一天,她的儿子觉醒了能力,这使得她惊慌失措,害怕被别人发现。”
白,真名是水无月白。
他出生在水之国的普通村庄当中,原本有着幸福快乐的童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但在平静的外表下,白的母亲却是一位‘血继限界’家族的继承者。
因为雾隐村的政策,所有拥有血继的人都会被杀死,所以白的母亲隐姓埋名,不敢暴露自己拥有能力的事情。
直到幼年时期的白,某天觉醒了‘血继限界’,操控者一团水在掌心中,向母亲炫耀。
母亲害怕的打了白一巴掌,并嘱咐他绝对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但可惜,一旁的父亲看到了这一幕。
在恐惧的驱使下,白的父亲联合着村庄里的村民,杀死了白的母亲。
将要杀死白的时候,却被爆发能力的白反杀!
自此,幸福的一家三口只剩下了一个幼小的孩子,在鹅毛般的雪花里,披着一件单衣站在寒风中,仿佛被全世界遗弃。
这个时候从雾隐村逃出来的桃地再不斩路过,看到了这一幕。
一个是想要改变这个国家的人,一个是被这个国家伤害的人,两者宿命般的相遇。
对于失去了全世界的白来说,桃地再不斩的出现点亮了他生命中唯一的烛火,让他知道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所以他甘愿成为桃地再不斩的工具,为桃地再不斩做任何事情。
哪怕这件事情违背了他本身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