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水?我认识断水吗?”焰灵姬无辜中带着不解地看着面前的‘老女人’问道。
“你不认识我,在此之前,我也不曾见过你。”断水道。
“所以,你为什么要帮我?”焰灵姬问道。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水晶牢笼中待了多长时间了,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在水晶牢笼中在一点一点的长大,直到有一年, 身高不在增长,开始增长另外的东西,那个时候的她知道,自己大概已经成年了,但是,在随后的时间之中, 她就真的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了。
现在已经过去了多久?他们又在哪里?面前的人是受到他们的吩咐或是嘱托吗?
“我的主人要见你。”断水道。
“你的主人?”焰灵姬神色一怔, 随即想到了什么,心中不由一沉, 但在脸上却露出了笑意。
“你的主人是谁啊?这样的话,我倒是要谢谢你的主人才是。”焰灵姬说着已经走向了断水,藏在身后的手掌已经悄然间凝聚出一簇火焰。
“我奉劝你不要出手,否则后果很严重。”断水突然横剑在前,对焰灵姬警告道。
“啊?你说什么?”焰灵姬无辜道,但手中的火焰已经悄然间不见了。
“这是为了你好,我并不愿伤了你,所以,还请你不要有过分的举动, 毕竟,再怎么说, 我也是救了你的人,这点面子, 你不会都不给吧?”断水道。
“你误会了, 我可不是恩将仇报的人。”焰灵姬露出了她那纯真的笑意。
“只是误会吗?”断水说着脱下了身上的袍子丢给了焰灵姬, 面前这个赤身的女人, 实在是晃得有些眼晕啊。
“你的主人到底是谁?”焰灵姬接过袍子罩在身上道。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奉劝你一句,见到主人之后,将你的那些小心思收起来,否则后果很严重。”断水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焰灵姬道。
“忘了告诉你,我是一名杀手,武功或许不是最好的,但对于杀气的敏感度,却要超过绝大多数的人,所以,但凡你起一丝杀心,就不可能不被我发现。”断水道。
“杀手?那可巧了,我曾经也想成为一个杀手的。”焰灵姬说着已经笑了起来,笑的很纯真。
······
王宫前,作为新上任的新郑令,姬无夜带着一辆马车出现在宫门前,是带着马车, 而不是乘着马车来到了宫门前。
在马车之中, 是一个女孩,能够被姬无夜如此郑重对待的自然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这个女孩的姓氏是韩。
在新郑城破之前,韩王安塞给他的女儿,曾经的韩国第十九公主。
一个韩王安在生死危机关头想到的可以拉拢姬无夜,却被姬无夜视之为噩梦的礼物。
在收到这个彷佛烫手山芋的礼物后,姬无夜一直都在犹豫该如何处理这个王族公主,隐匿,他不敢,杀了,他同样也不敢,交出去,似乎也不保险。
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的姬无夜一直将这件事情拖到了现在,才想出来一个自认为可行的办法。
那就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一切。
随着秦军一步一步彻底将韩国消化进秦国的领土之中,姬无夜已经彻底放弃了心中的那一丝侥幸。
他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在韩王的麾下,他可以成为一个权臣,一个弄臣,但在秦王的麾下,他又可以成为一个能臣,甚至是忠臣。
无论是权臣、弄臣,还是能臣、忠臣,这都是姬无夜的生存手段,为了让自己更好的生存下去的手段。
在秦国的朝堂之上,姬无夜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角色,他要老老实实地交代一切。
“赵大人,大王怎么说?”在姬无夜的等待中,一个内侍打扮,却配有官印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是赵高,秦国中车府令,一个位卑权不重,但却绝对不能忽视的人。
“大王说知道了,至于人,交给我就是了。”赵高道。
“只有这个吗?”姬无夜惊疑不定道。
“姬县令,其实你不必如此忧虑,韩国都不在了,大王又怎么会顾忌一个韩国公主,这件事情,在这里就算是画上一个收音符了。”赵高提醒道。
对于姬无夜,赵高很清楚其在颍川郡的价值,因此并不介意在一定的限度之内卖姬无夜一点人情。
“多谢赵大人。”姬无夜闻言,七上不下的心算是安稳了不少。
“终究只是一个公主罢了。”姬无夜不由摇头失笑道。
直到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姬无夜转身离开。
赵高打量着面前的小女孩,不由失笑,韩王安与姬无夜,这一对君臣可真是奇葩啊。
赵高面前的小女孩,是一个真正的小女孩,不过七八岁的年龄,长得粉凋玉琢,但眉眼间却没有带着几分倔强之气。
在赵高打量着小女孩的时候,这个小女孩也在打量着赵高,更是直视着赵高,丝毫没有认输的意思。
“有趣。”赵高心中不由一动,倒是从面前的小女孩身上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走吧。”赵高说着向前方走去,那个方向是用以囚禁韩王安一大家子的宫殿。
小女孩闻言跟了上去,倒是没有丝毫的怯意。
意识到这一点的赵高不由加快了脚步,而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也加快了脚步,但一个小女孩的步伐如何能够跟得上存心为难的成年人,不到片刻的时间,小女孩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但即使是这般,小女孩仍然是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的小跑着更在赵高的身后。
“这样的心性在韩王族中倒是难得。”一直留意着身后变化的赵高暗自心道,但脚下却没有丝毫放慢速度的意思。
他要看一看这个小女孩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在赵高的测试之中,从始至终小女孩都没有出言,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哪怕汗水已经打湿了身上的衣裙,哪怕此时已经气喘吁吁,只觉得每一次呼吸都是撕心裂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