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文站在湖边,一个人望着天空,这样的风景,真人让联想到天荒地老。沿着湖边静静的走,群山中,水面倒映着云卷云舒,重叠的雪山,相交的白云,美的像幅画一样,湖面上的天鹅自由自在的嬉戏,微风拂过,留在湖面上是浅浅的涟漪。
小敏跟在她后头,一个人琢磨着镜头,尝试了好多组,边走边翻看相机里的照片。其实同样的场景他在巴松错见过,百转千回犹如仙境,有人说巴松错是天堂的入口,行走于碧水青山,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魄力,戴青的山峦、飘荡的流云、透亮的天空、连绵不绝的雪山,都让人流连忘返。
方小悠凑到他跟前,“都拍了些什么?”
小敏颇为得意的说:“秘密。”
方小悠觉得扫兴至极,‘切’了一句,懒得热脸贴冷屁股。远处的文文还兴致勃勃的在拍什么,一副忘我的样子。
回到车上的时候,俞文文已经开始拿出电脑工作了。郑学敏坐在她旁边,很热心的分享着早上拍的片子,方小悠咬着冷面包坐他们对面。俞文文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小敏跟她讲着摄影的构图以及自己的体会,艾姐在车上打盹儿。其余的一些同事凑在一堆儿打扑克,虽然吵闹,却也是难得的舒适。
第九章
藏北的草原牧场同样是好去处,那是游牧民族生活的真谛,以前只听见人们唱‘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构成天地间宁静而美好的一幅油画。悠闲的踱步于草地之上,此时草已枯黄,可踩在脚底下却是说不出的柔软与踏实,一条条小溪蜿蜒向前,围绕着山谷缓缓六区,碧绿的溪水远看像一条绿带,点缀着苍茫的大地和山谷。
草地上稀疏着点缀着藏族牧民的毡包,有些帐篷上挂着五彩缤纷的经幡,与远处的藏族居民形成鲜明的对比,藏族的小孩脸上透着浓浓的高原红,皮肤经紫外线照射的黝黑而结实,文文拥着几个小孩拍了几张照片,小孩子们似乎很喜欢她,咿咿呀呀的比划着些什么。文文送了好些随身携带的文具给他们。
老城区的奶茶很招人喜欢,这种奶茶不同于大陆贩卖的甜品冲饮,是又热又浓的新鲜牦牛奶,一口喝下去,五脏六腑都熨帖的不行,萦绕在心头的是挥之不去的暖意。俞文文和方小悠两个人馋的不行,临走前还打包了一杯。
真想让钟一凡也尝尝,可他,又是那么忙。
藏族人喜爱阳光,这种喜欢更像是一种对大自然的敬畏。郑学敏说:“文文姐,你晒黑了。”
俞文文捂着脸,从指缝里看他,小声说:“我擦了防晒来的。”
为期一周的西藏之行临近结束,在这七天的时间里,俞文文涨了不少见识,跟同事们看辩经、晒大佛、骑行,这是一段美妙的时光,是城市里没有的安谧和沉寂,孤独又充实。
回到A城的时候,郑学敏说:“文文姐,我送你吧。”
俞文文好奇的回头,“你跟我们一起回来的,哪儿来的车?”
方小悠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又看了看远处的车,车旁站了一位毕恭毕敬的中年人,“太子爷啊。”这话说的意味深长。
俞文文说:“我自己打车好了,不麻烦你。”
方小悠扯着她的袖口,“有免费的车干嘛不搭。”耐不住小悠磨,俞文文只好上了车,不过她很知分寸的坐在后排。
小敏不高兴了,瞪眼道,“合着你们把我当司机了?”
按年龄,小敏只小她们一岁,虽然一口一个‘姐’的叫,他们平辈之间相处还是没那么多顾虑。
方小悠说:“就是就是,这样太不礼貌了。”
说着自己下了车,坐到前面来,郑学敏一愣,从镜子里瞧了俞文文一眼,没多说什么,就开了车。
路上小敏一直和文文聊工作,文文说:“那个主题我想到了。”
小敏瞥了她一眼,又专心开车,“晚上发到我邮箱来。”
方小悠不满的说:“你们俩打什么哑谜。”
文文狡黠一笑,“商业机密。”
小敏得意地说:“就是。”
“唉——俞文文,不带你这么坑队友的,好歹上一期的美工是我帮着做的,我俩也是革命友谊啊。”
文文笑嘻嘻道:“我跟小敏是一组的,下一期要是被选中,年底就有大红包呀!”
“见利忘义!”
车上的三个人吵着闹着,不一会儿就到了俞文文住的地方。
小敏下车,帮她取出放在后备箱的行李,看着眼前的老式居民楼,想必连个电梯也是没有的,就说:“我帮你提上去吧。”
文文的头摇的像拨浪鼓,她想起上大学时,代她拉赞助的那位男生,晚上来她宿舍底下交还文件,碰上钟一凡,他铁青着一张脸,一个多星期都不搭理她。
小敏只好作罢,又不放心的说:“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方小悠从副驾驶探出头来,“有事找我,别找他!”
俞文文意味深长的笑笑,催着小敏赶紧回去。她肩上背着双肩包,两手不闲的提了好些东西,到家门口的时候掏了半天也没把钥匙掏出来。
门却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灰色的男士拖鞋。她抬起头,见钟一凡头上裹着毛巾,两鬓湿漉漉的,她有点结结巴巴:“那个,我,钥匙,找了半天没找出来。”
钟一凡接过她手里的大包小包,又取下她肩上的书包,一一放在沙发上。屋子里好像变了许多,文文小心翼翼的观察着。
钟一凡的喉结动了动,“你瞧什么?”
文文扎着一只马尾,样子还像个大学生,脸颊稍微晒黑了一些,但也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珠子滴流滴流的转,警惕的说:“我不在的时候有谁来过?”
钟一凡给她倒了杯水,又把热水器打开,“我妈。”
她吐吐舌,“噢噢。”
钟一凡说:“快收拾一下,待会儿洗个澡吧。”
文文像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翻出一大包东西,又脱了外套,里面是件墨蓝色的衬衣,很衬她的肤色,锁骨若隐若现,“这个给你——”
他接过来,那是一大包酥油茶,文文接着说:“很好喝的,我当时想着要是你也在就好了。”
他的嘴角有浅浅的笑意。良久,文文才从房间里拿出睡衣,把头凑到钟一凡的房门口,“今天周五,你不上班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