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佩顿认为胜负已定,所以当他深思细想形成这种现状,源自各方不同的原因之后。
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走到张剑的身边大声道:“张,以现在的形式,只要厄立特里亚和埃塞国的反恐快速反应部队一到位,我们马上就可以对着那几个混蛋打一场完全性的歼灭战了呀!”
闻听其言,张剑微微侧头瞄了瞄他,面无表情地道:“格罗斯的飞机从哪儿起飞的你知道吗?他难道只有F-18战斗机,就不能有其他的飞机了吗?”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见张剑这样说,加佩顿愕然地道:“难道、难道你还担心格罗斯有其他的飞机。其他的、您是指运输机吗?”
轻轻地点了点头,张剑重新拿起望远镜、紧紧盯向一公里外的扎西切部落方向。
不看加佩顿,却低声回答了他的疑问:“以现在扎耶夫、波拉尼手上的残余兵力,即便加上格罗斯剩下的一个团。其总兵力超不过八千人,根本无法以扎西切部落为基地,对我们形成一次反击作战。”
言稍停,张剑回转身、将望远镜递给加普顿后朝着三点钟方向指了指。
“你看那里、那里还有哪里。”指着扎西切部落的方向,张剑说道:“那三个地方,都适合起降大型的运输直升机。如果格罗斯能弄到F-18,谁又敢保证,他搞不到‘海上种马’之类的大型运输直升机呢?”
听到张剑这样的回答,加佩顿完全是半懵逼状态中放下了望远镜。
侧转头、错愕地望着张剑,加佩顿说道:“那、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办?眼看到手的胜利果实,我们不能让那两个混蛋有任何逃走的机会呀!”
耳听此言,张剑却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在脑袋里做起了一个暗中思量来:扎西切部落就那么个弹丸之地,如果以现有兵力全面展开猛攻,最多两个小时便能将那里夷为平地。
想要取得最终的胜利,那一点也不难。可是一旦扎耶夫、波拉尼,在这短短的三天内就被自己带着“蓝石榴”和达尔杜尔民防军,全部消灭在了这里。
接下来,苏莱曼官方还会与自己续签合同吗?即便续签合同,“蓝石榴”恐怕也只能加入到对南方独立运动那些人的作战中,变成苏莱曼内战的帮凶了。
不行,中国永远不会介入到任何国家的内战中,不会干涉任何国家的内政。祖国不允许我们那样做,国家的形象不容我们来损害。
可是不想变成苏莱曼内战的帮凶,又想从这个国家挣到更多的钱,该怎样才能达成这个目标呢?
办法只有一个,反正同胞们我已经救出来了,这次就让扎耶夫和波拉尼逃走又怎样?
反正经此一战,波拉尼能带走的兵力有限、扎耶夫想要再翻身闹事,估计也没有多少人马可用了。
即便是得到了格罗斯的帮助,以那个种族主义者的实力,小爷不相信他还能是我“蓝狮”安保的对手……
心中做此想,张剑做出了决定。
做出了有利于自己的决定之后,张剑再次看向扎西切部落。
重新变成面无表情的神色,张剑说道:“加佩顿将军,请立即发出命令。让所有的部队继续围点打援,等待格罗斯的援兵到来。同时让你的工兵部队出动,去给我切断扎西切部落的供水管道。断水断电,困死敌军。”
收到这样的命令,加佩顿忍不住再次有些错愕,心底暗道:这位年轻的中国指挥官在想什么?
为什么刚刚预测敌军如果有“海上种马”一类的大型运输机,可能随时从这里逃走。他为什么不下令发起总攻,而是要继续围点打援呢?
带着这种疑问,加佩顿忍不住将心底所想说了出来:“张,为什么不直接发动总攻。现在我们的兵力优势巨大,只要一个总攻、我坚信可以彻底剿灭藏在部落里的那群家伙。”
见他质疑自己的命令,张剑轻轻地摇了摇头:“打下那个部落不难,想要不在事后被人追究战争罪责的打下来却不容易。”
话微停,张剑回头正色看向加佩顿、接着说道:“加佩顿将军,你不要忘了、那个部落里还有至少两万的平民。如果在我们发动总攻,对敌展开攻击的时候难保不会伤到平民。我是不想再被人像是在贝鲁斯科特镇一样,事后被人指责是进行了一次屠杀呀!”
根据刚刚在不久前,苏莱曼总参谋部发来的情报显示:扎西切部落总人口大约在2.5万左右,其部落多次与周边其他部族发生冲突,使得该部落20%的人口成为了部落武装的一部分。
那5千人中,青壮男子占了3千5百人左右,担任后勤、运输保障和部族公社性生产活动的是1千5百个壮年妇女。
那5千人,如果发动攻击,计算全部被打死、也没人会在事后提出任何质疑。
谁让他们拿起了武器,变成了部族武装呢?变成了部族武装,在面对民防军的时候,他们就等于是变成了叛军。
然而当加佩顿听完张剑的话,他却明白了张剑为什么不下令立即展开总攻。
“蓝狮”公司在贝鲁斯科特镇的战斗,现在还在接受着国家刑事法庭的调查。如果现在再让张剑带兵去对平民造成伤害,加佩顿也认为不合时宜。
意识到这一点,加佩顿没有再多说话。他迅速转身奔向指挥车,按照张剑的要求将命令发了出去。
在加佩顿转身跑开后,趴在张剑身旁不远处的雷云飞突然抬头看向了张剑。
怪笑一下,雷云飞用浓重的山东方言说道:“俺滴那个教官呐,您是不想太早结束这场战斗,好带咱们兄弟多挣点钱、才故意围而不打的吧?”
听其言、一转头,张剑瞪了瞪他:“就你聪明,知道苏莱曼军官里很多人懂汉语,还用方言跟小爷这里多嘴多舌。”
趴在雷云飞身边的岳志强眼见此状,轻轻抬手在他肩膀拍了拍:“我说兄弟,看透不说透、大家还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