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酷将房门关上,眼神中露出一丝慌张的说:“蝎子哥,枪没了!”
“啥?没了?”蝎子激动得从床上蹦起来。
“多酷,你别开玩笑吓人昂!”张让拍着多酷的肩膀说道。
“我TM亲自藏的还能有错?就在花架下面的那个大坑了,坑里就一个拇指大的排水管,就算把枪拆成零件,都未必塞得下去。”多酷情绪有些激动的解释道。
“会不会是条子发现然后拿走了?....”陆明天摸着下巴插了一句。
“操,你他妈也是够傻B的,要是条子拿走,你还能站在这里扯犊子?”张让没好气的摆手道。
“都别BB了...”蝎子愤怒的吼了一句。
“呼~~~”
众人又安静了下来。
蝎子扫了他们一眼,很严肃的说:“不用想了,肯定是超哥找人拿走的,要是咱们手里有五.连.发,他不好动手....”
“难道超哥真的要对咱们动手?凭什么?”陆明天脸上抽搐的问道。
“这已经很明显了,超哥就是想借扬子的事情对我下手,或许,他早就把我当做隐患了,只是没有合适的理由罢了。”蝎子干脆无比的说道。
“那,哥,咱们好好跟超哥解释吧!就药丸子那点小技俩起不了大作用的,只要心里没鬼,咱也不怕说不清!”张让冒汗的说道。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是不?有鬼没鬼都已经不重要了,超哥下了狠心,解释再多也没用!”蝎子咬着牙,顿了顿冲房间里所有人说:“我就问你们,谁愿意跟我共患难?”
“蝎子哥,我多酷是必须的!”
多酷直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他去楼上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如今蝎子问起来,他却是第一个表态的人。
“哥,我张让也愿意!”张让立正的说道。
蝎子把目光转向陆明天,见他好像有些为难,便说:“你出去把小郝叫回来,再一起决定也可以!”
“好!”陆明天咬着牙推门出去了。
...
半分钟后,陆明天带着在外面把风的小郝回到房里。
“怎么了?”小郝见气氛挺诡异的,便问。
“小郝,如果...超哥要归拢我,你如何选择?”蝎子说完这句,又笑了笑“没事,只要你们不选择与我为敌,站在中间就可以,因为咱们有些人的家都在这里嘛,舍不得,我理解。”
“哥,我没家人!但你照顾我到现在,我感激,而且我的人生本身就是迷茫,跟着你,我才能找到路!”小郝立马就表态了,似乎对蝎子让他自残腿上的那一刀没往心里去。
“好,好兄弟!”蝎子从床上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我的家人还在这边,我怕超哥...”陆明天一直在犹豫不决中。
“老陆,以前办事不都是你爱抢功吗?咋这时候跟个娘们似的,要是不愿意,门就那,你可以马上走,没人会为难你的。”
张让以前不敢呵斥陆明天,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谁先表态,就表示更能获得蝎子的信任。
“是啊老陆,马大超你还不了解吗?祸不及家人,他一向看重这些规矩....而且,你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小喽啰,他更加不会在意这些。”小郝笑呵呵的补充一句。
两人的话在陆明天耳朵里嗡嗡响,又沉思了几秒钟,他抬头说道:“好,换个地方,咱们也能成就大业。”
“那赶紧走吧!否则超哥来了,咱们一个都走不掉了...”张让突然焦急了起来。
“嗯!先去我家取那两把砂喷子,然后咱们去北欧镇我一个朋友家谋条出路!”蝎子一边穿外套,一边说道。
“那我也回家取点现金再过去和你们会和吧!”陆明天咬牙说道。
“老陆,那点小钱留给家人就好了嘛,免得以后赚了还要汇款给老母亲,实在经济困难,你到时候可以给家里打电话嘛,让她们汇给你就妥了呗...!”张让又顶了陆明天一句。
“.....”陆明天只能磨牙不再说话。
“速速走吧!我的私房钱还算充实,够咱们东山再起了。”蝎子这话无疑是给他们打了定心丸。
.....
十五分钟前,另一边。
北门,马大超的小洋楼里边。
“超哥,你不用过去,大炮这事交给我们就好了...”杨凯跟马大超僵持着,两人的手都紧握着一把五.连.发,谁也不肯松开。
“凯子,那是我弟,我必须得亲自过去瞅瞅!”马大超皱眉道。
“超哥,人心险恶,万一是别人下的套呢?...万一咱们刚到地点,条子也刚好出现,然后判一个毁.尸.灭.迹.罪,咋搞?.....
这还算是好的结果,如果咱们刚好干死马东,他们出现,直接判个故.意.杀.人,咋搞?
我蹲号子没事,但你要是载了,这么多产业交给谁打理?
嫂子只会做饭,而且现在又怀了身孕,再加上背后那么多双眼睛虎视眈眈,你能眼睁睁看着江山落入他人之手吗?
....呵呵,指不定这就是蝎子下的套。”杨凯句句在理的吼道。
“凯子,你想多了...”马大超眼睛干涩的说道。
“超哥,老凯说得对呀!你让俺俩过去就妥了嘛,一个马东而且,对付他,俺俩搓搓有余了。”麻薯手里拿着一把砂喷子,随口插了一句。
“老实在家待着,你媳妇等着你照顾呢!如果我跟麻薯蹲号子了,你还可以想办法捞捞。
但你这个主心骨要是蹲了,我们这个段位的人也捞不了你啊!”杨凯训责了马大超一句,将五.连.发从他手里抽走,然后拍着麻薯的肩膀说“俺俩走起!”
看着两人的背影。回味杨凯的话,马大超落泪了。
他在想,收拾完蝎子,自己就请个职业经理人来打理产业,然后安安稳稳的跟媳妇过一辈子,不参与斗争,只求平稳发展....
...
下楼后。
杨凯直接在楼下上了一辆金杯,他习惯了自己开车,哪怕他的地位比麻薯要高,所以,麻薯坐在副驾驶上。
车开出洋楼的小院子,朝老街右侧一路狂奔,如果是别人敢在街道上这么开,恐怕早就有无数个板砖扔过去,但北门的所有人都知道,这辆车是马大超家的。
开到街道尽头他便拐了个弯,顺着苞米地中间的小路朝后山开去,一眼望去,全是大豆地和苞米地,尽头才是后山...
杨凯本身就不爱说废话,开车的时候更加专注,而麻薯也是个相对安静的人,除了跟赌友炸金花、斗地主之外,他基本在“修养”,所以两人基本没啥对白,就一直沉默着....
黄金灿烂的年代、故事注定发生在苞米地里....
另一边。
靠近小路的苞米地中间,一个青年戴着黑头套,身披棉大衣,坐在一块光滑的土地“分界石”上抽烟。
“嗡嗡!”
远处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
“咔、咔!”
青年听到声音后扭了一下脖子,将没抽完的烟按在光滑的分界石上熄灭,但他没随手丢在地里,而且塞进了棉大衣的口袋了。
如果细看,便会发现,口袋里足足七八根烟头,证明了他在此处已经蹲了有段时间。
“唰!”
青年脚步缓慢的朝苞米地外边走去,十秒后,他扒开两棵苞米树从地里探出脑袋,歪着脖子望了望远处。
心里把车牌默念了一遍,发现没错,便走到了小路中间,眼神直视前方,仔细观察着主驾驶和副驾座,平静的等待着车辆靠近。
车里。
“咋回事啊?前面那小子是谁呀?”麻薯刚闭目养神醒来,指着前方五十米的青年问道。
“不知道!麻痹的...想被撞死找个风水好点的地方嘛,比如去上海...跑来这狗地方算咋回事...”杨凯也无语的回了一句,然后一边减速,一边将头探出窗外吼道“哥们,你让让路,别想不开昂!”
“嗖!”
青年突然掏出五.连.发,毫不犹豫的朝主驾驶搂火。
“兹拉!”
杨凯的眼睛可谓鹰眼,见到青年将手伸进棉大衣的那一刻,他就有所戒备,更何况青年还带着头套,这更加让他生疑,所以心里早就做出了应对。
“吭!”
二十五米的距离,子弹在飞,杨凯快速向右了一下方向盘,这一枪直接楼空,连车的毛都没打着。
“卧槽!”
车突然向右摆,麻薯没有防备,脑袋撞在了玻璃上。
“这小子枪法生疏,应该是个新蛋,就算刚才我不摆方向盘,他也一样打偏...”杨凯冷静的分析道。
“操!就算是这样,你能不能提醒一句?我脑瓜子都快爆了!”麻薯揉着脑袋无语道。
“吭!”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一瞬间的时间内,青年冷笑了一下,冲二十米外的金杯车开了第二枪,目标,轮胎。
“哒!”
车轮旁边的黄土溅起一大块,打偏了!
“这家伙想打轮胎,咱们停车吧!”麻薯焦急的说了一句。“吱拉!”
杨凯松了油门,轻轻的踩了刹车,距离还有十五米,只见青年又搂火了。
“吭!”
五.连.发冒出长长的火光,麻薯跟杨凯同时低头,“咣当”一声打在了前车盖上,直接干起一块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