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冰睫毛轻颤,储泽霖立马凑上去,睁开眼睛的第一眼,一滴泪没入锦被中,她哑着嗓音问,“我是在做梦吗?”
“不是做梦,没事了,回家了。”储泽霖声音轻柔,眼底满是温柔,紧紧握住她的手。
储娇趴在窗边看的津津有味,风云川靠在墙上看她。
“你是丞相,撅着看别人谈情说爱,丢人!”语气虽嫌弃,眼睛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嘁,你不懂了吧,多感人啊!”储娇调皮的对他眨了眨眼。
储娇哈气连天站在院子中,让冷风吹散她的困意吧,她拍拍脸蛋,今天是重要的日子,不能困啊!
喜婆跑出来张望一圈,锁定迅速出拳的储娇身上,挥着帕子跑过去,到眼前时一个急转弯,“哎呦,相爷啊,差点要了我的老命了,快进屋,最后一梳他非要你来。”
储娇一脸茫然的进到屋子里,储泽霖端坐在椅子上,繁复的大红喜袍层层叠摆,储泽霖脸上擦了粉,比平时多了些暖色,他朝她摆手。
送自家二哥出嫁,储娇还是第一次,同手同脚的走过去,乖巧的喊了一句,“二哥!”
屋里的人极力忍住笑,储清淡笑,递出手中的梳子,储婉婷,储墨言像门童似的,一左一右站在靠近窗边的位置。
储娇拿着梳子站在原地,储清拉过她的手,“泽霖说了,要让他五妹梳最后一梳。”
储娇手不听使唤的随着储清动,梳完了还拿着梳子不撒手,储清拽了拽,没拽动。
“松开了,五妹!”
“能再来一次吗?刚才是大哥你把着我的手,我想自己为二哥梳。”储娇举起梳子,从走神中反应出来。
储墨言抬头看她一眼,视线转向别处。
储清看向喜婆,喜婆有些为难,“这,新人都是一梳到尾,再来一次的,自古没有过。”
“梳吧!”储泽霖出声,喜婆禁了声。储娇兴冲冲的来到他身后。
“上一梳算是梳平前面的坎坷磨难,这一梳才算真正的祝福。”储清充当喜婆解说。
储娇慢慢的梳,从上至下,平稳顺滑,“二哥,你一定会幸福的。”
透过铜镜,储泽霖笑着回答,全然不见平时的冰冷,“我们都会。”
“时辰到!新人出门!”
储凝牵着储泽霖走出,恢复极好的如冰从马上跃下,从储凝手中接过储泽霖的手。
储凝不是很开心,申学退居在书院多年,势力不比季家,可季家与储娇不合,一时间,她脸上表情复杂,终是退后几步没说什么。
储娇随时准备冲上去,苗安澜亲切的望着她,不知道她娶夫会是什么样子?
门外震耳欲聋,新人上轿,红装数里,光是储娇送的就占据一半了。路过的每家每户都挂上了红绸布,觅翠心疼的看着红绸,每家她都给了足足一两银子呢!
来到书院举行跪拜仪式,储娇一个劲往前凑,被风云川拎着衣领躲在角落里,良久后,储娇趴在他肩头看着两人拜天地。
真是的,她二哥大婚拉着她……储娇感觉脸有些热,反观风云川,一脸餍足,“别人大婚看的起劲,不如,我们办一场?”
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紧张,风云川盯着储娇,生怕错过她的每个表情。
众人纷纷看向门外,储娇从他的怀里探头,松开他的手臂走出去,“雨燕姑姑!”
雨燕微微低头,“储相!女皇派我来给储二公子送上大婚贺礼!”
抖开大红的礼簿开始念起来,一炷香后,雨燕卷起礼簿递给储泽霖,储泽霖转手放到如冰怀中。
储娇背过去的手拽风云川的衣角,他俯下身子,听她说,“看我二哥多自觉!好男人的典范。”
风云川直起身沉默不语!
“雨燕姑姑留下吃过饭,再走吧!”储凝在和苗安澜说什么,储娇见状替她说出来。
“不了,等储相大婚我还会来宣读的。”
储娇摸摸鼻子,后背发凉,醋坛子又翻了!
热闹的一天以美好收关,众人散去,储娇来到大理寺,贺佩玉早早的从储家离开,在大理寺审讯了许久,看见储娇进来,忙起身,“小祖宗,你来吧!”
储娇顺势靠在太师椅上,对面季才双手张开被绑在木桩上,原本低垂着的头缓缓抬起,直直的盯着储娇看。
储娇打量他半晌,白色的囚服干干净净,储娇单手撑住下巴,食指摩擦鼻子,问,“没动刑?”
贺佩玉摇头,怎么说也是季英华的孩子,动刑……
储娇看出她的犹豫,“来人,先打五十鞭,给季公子松松筋骨。”
“跳过审讯直接动刑,储相能揣稳大理寺令吗?”哪怕成为阶下囚,季才也不见丝毫狼狈,这幅模样在储娇眼中很是刺眼。
“好,那我们按照步骤来,本相问季公子,抓人家的妻主,偷梁换柱,雇佣杀手,不顾她人意愿要带人离开。哪一项和季公子无关?”储娇双腿交叠,双手放在膝盖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还未大婚,不能叫妻主,我有追求她的权利,杀手不是我雇佣的,至于不顾意愿,我与如冰情投意合,是储泽霖横拦一脚。”季才越说越激动,身体前倾带动锁链,半路停住又狠狠撞回木桩上。
储娇疲倦的捏捏眉心,季家的子女都是一个样子,像极了季英华。“贺佩玉,你来,一百鞭,看能不能把季公子打醒。”
俞秋露递上鞭子,贺佩玉迟迟不接。
谢洁跑进来,看了看贺佩玉又看了看储娇,来到储娇面前,弯下腰,“右侯来了。”
储娇抬起眼眸,问,“右侯是来看审讯的吗?大理寺审讯不可旁听。”
“本侯听说储相亲自审讯,特来听一听,哪位如此大胆犯下大错,令储相亲自出马。”
“在管理大理寺之前想着练一练,到时为天蒲百姓主持公道。”储娇说的大义凛然。
“既然事情可大可小,储相快些解决可好?在储府累了一天,你说是吧?储相!”季英华说的隐晦,储娇听的明白。
“快些?直接秋后问斩,右侯觉得呢?”储娇一副虚心借鉴的模样令季英华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