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储娇有些心动,风云川从怀里掏出一块糖果。
“真的,乖。”
储娇乖乖捧着碗喝起来,谈娆不服气的叉腰,昨天她也是如此哄得,没有他管用,脚跟咚的踢在木头凳子上,凳子晃晃悠悠倒在地毯上。
回头发现习图手臂半抬,虚扶在她后背边缘,谈娆一把抱住他,还是他的习图好,永远站在她身后。
起先储娇小口小口的喝,她能喝到风云川倾家荡产,三口药下去她差点干呕,小脸扭成一团,接着咕噜咕噜一口喝完。
碗倒扣过来一滴不剩,风云川笑的意味不明,“晚上奖励你。”
“那不行,不算,说好的一口一个条件,查了吗?一共多少口?”储娇把糖块扔进嘴里,笑眯眯的看着他。
风云川摇摇头,谈娆举起手来,“我查了,一共十七口。”手臂挡住半张脸,右眼对着储娇调皮的眨了眨。
储娇一手悄悄往前递,食指拇指捏在一起,翘起三根手指,风云川当做没看见,眼神宠溺,“好!十七口。”
“腿不要夹太紧,肚子会疼,脊背微弯,缰绳不要勒太紧,它头抬起来看不到路。”风云川调整好储娇的姿势,路过腰际轻揉一下她的肚子,专心致志掌握要领的某人不甚在意。
“我大致了解了,你下去吧!”储娇跃跃欲试,她已经想象出自己英姿飒爽的纵马在大草原上奔跑的画面了。
“你舍得我下去吗?你摔了怎么办?”
“风云川,你好好说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去,我自己试试。”外表冰冷内心火热的风云川令储娇一时接受不了,推搡着他。
风云川翻身下马,对着马屁股用力一拍,马儿飞奔出去,储娇赶紧抓紧缰绳,风声夹杂着她的吼声,“风云川你大爷的!”
风云川施展内力跟在后面,储娇努力调整方向,身子上下晃荡,有掉下去的趋势。
“叫一声夫郎我就让马儿停下来。”手还没碰到缰绳,储娇一巴掌拍过去。
“风云川今天你睡草地吧!”马儿倏地拐弯,绕着草原跑起来。储娇渐渐摸索出方法,马儿速度慢了下来。
储娇忍不住大声喊,去她的季英华,去她的大理寺令,痛痛快快喊了一通,心情都舒畅了。
帐篷里的孩子跑出来,蛮夷族人也走出来,眺望远处的储娇,风云川满眼都是发丝飞扬大声欢笑的储娇,食指擦拭去嘴边流出的血液。
地面开始轰轰的轻颤,储娇回到风云川身边,“地震了吗?”
“地震?”风云川反问,接住跳下马的储娇。
“笨,地面裂开,山体崩塌,…不像啊!”储娇自言自语。
远处的小点放大,黑压压的人群骑着马不一会儿来到眼前,储娇瞪大眼睛,突然被一只大手挡住,拽下来继续看,男人,都是男人啊!
储娇上次在族内散步时发现几乎每个帐篷前都是女人,没有男人,疑惑解开了,男人回来了。
“看一看还不让?”储娇侧身接着看,风云川弯腰扛起某人,不顾她的挣扎,向帐篷走去,身后的男人们一脸迷茫,这黑衣男子有他们蛮夷族男人的气魄。
正在生篝火的谈娆起身,“这是咋了?”余光瞥见身后的人,扔掉手里的木头,“你们回来啦!”
计天张开手臂,“谈娆,我回来了。”
谈娆大咧咧的扑过去,习图抓住她衣领往怀里一送,计天放下手臂,笑容僵在脸上。
储娇拍拍风云川的肩膀,“放下吧,要打起来了。”
“招蜂引蝶!”落地的储娇与风云川对视一眼。
“说谁呢?”
“谁回答说谁。”风云川抱臂站在一边,持续不断输送寒气。
储娇勾起一边的嘴角,仔细回想,除了黏着她的司南,和她亲密接触的只有风云川,她叉腰走出去,一把揪住风云川的耳朵,“明秋阁阁主,你现在名不正言不顺,云川应该在我的府邸,才不会出现在大草原上。”
风云川配合的弯腰。
“我们在一起了,计天。”谈娆反手搂住习图的脖子,哥俩好的傻笑。
“祝你幸福!”
储娇边摇头边啧声,好伤心的语气,心都要碎了。
“别人你看的清楚,到了自己那犯迷糊。”风云川幽灵一般的口吻,储娇指尖轻点鼻尖。
“再废话本相爷回去就休了你。”储娇揉揉胸口,风云川紧张的问,“疼了?”
储娇点点头,或许这就是甜蜜的痛苦吧,她想掐死风柯还有斗篷女人。
“对不起。”
“原谅你了!”
篝火呼的燃起,照亮了四周的空地,储娇盘腿而坐,看蛮夷族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谈娆扔过去一个酒壶,“会喝吗?小美人。”
酒壶在储娇手里转了个圈,舌尖抵住后牙槽,“小美人谁起的?”
号称草原号角的幸漪往旁边挪了挪,突然被一道视线锁定,她干笑,“小美人多符合你的气质啊!”
储娇仰头灌了一口,咧嘴斯哈,比天蒲的酒烈,够味,谈娆拍手,“行啊,像我们蛮夷的女人,爽快。”
“男人为什么出去?”储娇看着他们眼前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幸福的笑容,心里涩涩的。
谈娆:“……”
幸漪埋头喝酒。
“谈娆,你救了我,我感激你,也不会强求。”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拿走储娇手里的酒,风云川坐在她身边,在她屁股下垫了一块毛毯。
“不怕你嫌弃,反正你早晚要走,…男人去劫官道,女人留下保护孩子,守着草原,…你不说我是土匪吗,说对了,我是土匪头子,带着一帮土匪在草原上勉强活着。”谈娆隔空与对面的人撞杯。
“朝廷不管你们吗?”储娇接触朝堂不多,对边境事宜不了解。
“朝廷?两国边境,土地纷争,我们只不过是夹缝中的蚂蚁。他们一天天想的是怎么把我们灭了,这就是管?”谈娆第一次褪去玩世不恭的笑意,表情阴狠。
“他们不管,我管。”每个字都掷地有声,幸漪抬起头,习图捏紧了酒壶,谈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