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慢点跑。”储清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地,接住飞扑过来的小家伙。
“又玩蛐蛐了,回来这么晚。”
“对不起,爹爹,下次不会了。”
“下不为例。”储清手搭在储俊乐肉乎乎的肩膀上,父子俩一起进入小院。
“爹爹,我今天碰到一个仙女姐姐,她可漂亮了,还请我吃凉冰呢!”储俊乐仰头开心的和储清分享。
“是吗,有谢谢那位姐姐吗?”
“当然了…她还叫我小包子,我说我才不是小包子。”
“还挺贴合。”
“爹爹!”
炊烟起,菜香飘,门外的俞秋露嘴角上扬。
“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啊?”储俊乐望着储清问。
“娘!!!”储凝加重语气。
“听娘的话,把你领回来的妖精送走。”储老太太手拿佛串,低头继续看佛经。
“娘,我既然带他回来就不会送他走。”
“那就准备聘礼去娶。”老太太让步。
“他…不记得家了。”储凝明显底气不足。
“送去官府,让他们帮忙找,储家不会留下身份不明的人。”
“我保证他是……”
“你已经保证过一次了。”
“娘!!!”
“……”
庭院中,男子身着桃红衣衫,袖口收紧,无聊摆弄着手腕上的铃铛手镯。
储凝二房乔杉喝完药散步到正厅,不时抚摸怀中慵懒的橘猫,阳光照在他过于苍白的脸上,淡粉的薄唇扬起淡淡的笑意。
妻主今天回来,不知道能否碰上。
突然,他的笑容僵在嘴角,不远处衣着奇怪的男人映入眼帘,桃红色的袖子裤腿宽松肥大,手腕,脚腕处又收紧。
不由自主的往前走,苗安澜听见动静回头。
一张脸面若桃花,眉眼灵动,棱唇粉红,真真如妖精一样,和当年带回来的那人真像,岁月不曾在他脸上留下痕迹。
走的近了,乔杉心惊,这哪是像简直一模一样,“你是安诺?”
苗安澜皱眉,“谁?我叫苗安澜。”
“咳咳咳……”乔杉捂住嘴撕心裂肺的咳起来。
苗安澜轻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你这身子太弱,得多锻炼。”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乔杉。
乔杉接过一口吃下去。
苗安澜挑眉问:“你不怕我下毒啊!我可是储凝领回来的。”
乔杉愣住,‘我叫安诺,妻主带我回来的,说不定会和你争宠哦,放心,我会让着你的。’
往日人儿浮现眼前,妻主一定没忘那人,所以把他带回来了。
“你没事吧。”苗安澜被他盯的发毛。
乔杉摇摇头,“没事,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他在哪儿?”苗安澜语气急切。
“他不在了。”
“谁害得他?”
乔杉一直摇头。
苗安澜捏住他的肩膀,咬牙切齿道,“谁害得他?”
“安澜。”
苗安澜收回手,向储凝跑过去,仰起头笑看着她,“储凝!”
储凝神情有些恍惚,“走吧,我带你回房间休息,走了几天累了吧。”
“还好。”
直到苗安澜储凝两人走远,乔杉还站在原地,连储泽霖过来都没觉察到。
“爹,看什么呢?”
“不知该说你娘绝情还是痴情。”
“回屋吧,站了许久了。”储泽霖没回答,扶住乔杉的胳膊往回走。
“我儿定能碰到一个痴情的人。”乔杉微微一笑。
“愿如爹所想。”
“铺子难管理吗?他们听你的话吗?爹没用帮不上你。”
“铺子一切正常,不听话我自然有办法,爹放心。”
刺眼的阳光照的人睁不开眼,储娇躲在凉亭里吃凉冰,摇椅上晃晃悠悠的她睡眼朦胧。
如意急匆匆跑过来跪下,“求相爷救救司主子。”
曼香也跟着跪下,“相爷奴婢没拦住她。”
储娇挥挥手,示意如意接着说。
“相爷,风主子他要打司主子。”
“谁赢了?”储娇瞌睡去了一半。
“……”
“……”
“曼香跟着去看看。”
“是。”
“相爷求您救救司主子。”如意没动,丞相不去司南找谁哭诉委屈,曼香吗?
储娇咬了一口凉冰,曼香见状连忙拉她起来,“你怎的回事,如此小事也值得相爷跑一趟。”
如意终是没再说什么跟着走了。
“融慕啊!”
“奴在。”
“坐。”
融慕犹豫不决,她变了很多很多,她好几天没让他杀人了。
“还是你想躺我这摇椅上,我起来。”储娇掀起眼皮。
融慕大刀阔斧坐下,颇有气势。
“唔——别紧张。”
“奴没紧张。”
“你不好奇吗?”融慕拧眉,储娇继续说:“我性子大转变,去储府讨好老祖宗,请娃娃吃凉冰,几日晚上都在书房住没去任一位美人那。”
储娇说的每一句都是融慕最近奇怪的地方,以前的丞相不会也不屑于做这些事。
碰——,储娇听着膝盖都疼,“你跪什么啊,起来。”
“奴只负责保护主子的安全,不敢过问主子的变化。”
“我都会变,你的想法也会变,剑太锋利也会伤到自己的。”这也是储娇怕的,融慕就像她的影子,她的做事风格和以前大相径庭。
长此以往,融慕会发现她假冒的身份。
“奴永远不会伤害主子。”
“我说你的主子早就死了我是假冒的你信吗?”储娇亮出底牌,她要来一场豪赌,赌赢了融慕会永远听信于她,她的安全也有些许保障。
赌输了她说不定还能去投胎。
“主子还是主子。”
储娇满意了,侧目看去,融慕的耳朵怎么红了?
“主子后腰的梅花印记一直在。”所以他断定储娇还是储娇。
储娇脑袋里轰的一声,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她该害羞还是害怕。
“那你说说,我落水那天终潇和来的理由,皇女来的理由。”储娇翻遍书房也没发现兵权丞相令什么的,几日不上朝也没人来催,丞相的位置就是空壳子。
“大理寺令,女皇曾说过主人到十八岁把大理寺令给你。”
“十八岁?为什么不是十六?”她刚好十六啊。
“不知。”
“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天蒲皆知。”
“不对,觅翠就不知……”储娇一拍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