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娇递回给他,他又执着的送过来,储娇只好抱着,估计在他手里一会儿他也没有心情拿着了。
“出了城,我们找一处安静的地方,你不嫌弃我就收了我,……你要是嫌弃的话,我就一辈子伺候你。留在天蒲季家不会放了你的。”
透过绿色眼眸,储娇都能看到他的开心,“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你救回了五个孩子,还抓住了贼人,以前你虽然嚣张狂妄了些,可最近你没有杀过人,我相信季大小姐不是你害的。”
储娇偏过头,她让他失望了,她从来就没有那么善良,以前,现在,亦是。
马车缓缓行驶到城外山林的地方,储娇挑眉,来了。
车夫一声惊呼倒下,储娇掀开帘子,马儿胡乱奔跑,不见车夫的身影,储娇控制住马车停下,大喊,
“融慕。”他不会被乱箭射死了吧!
“主子。”
储娇抬头与趴在车顶的融慕对视,融慕点头跳下车与黑衣人打成一团,敌方数量众多,一部分人对着储娇的马车射箭。
储娇回到马车内,按住夏月的脑袋趴在车厢底下,怀里还抱着银票,突然一只箭头从储娇眼前穿过。
夏月突然挣脱储娇的控制,娇小的身子紧紧护住储娇,抱着她歉意的说,“都怪我。”
“不怪你,是我闯的祸连累了你,季家骗你的,我们算是不死不休了。”
马车外的打斗声渐渐停下来,帘子被掀开,“储相。”刷的又放下。
储娇听出是贺佩玉的声音。
“储娇呢?她怎么,不出来?我去看看。”
贺佩玉赶忙拦住他,“一会儿她就下来了。”
储娇万分无奈,贺佩玉肯定想多了。“夏月,安全了,你起来吧。”
夏月的头慢慢砸在储娇肩膀上,储娇意识到不对,从他身下爬出来才发现他中箭了,扶起夏月才发现他满身的血。
“贺佩玉,快点回城,找大夫。”
储娇大喊,贺佩玉拦不住贺临了,他跳上马车扯住绳子一个掉头,贺佩玉站在马车旁吃了一嘴的灰。
“臭小子,带上你老娘啊!”她快马加鞭赶来累死了。
俞秋露默默把她的马牵过来,贺佩玉笑着客气的说,“这活怎么能让秋寺正干呢!”
俞秋露笑笑没说话,以前的贺佩玉可没有这么和颜悦色,或者说压根就不知道她是谁。
储娇颤着手捂住夏月的伤口,“夏月,夏月,你坚持住,我给你赎身,给你找一个好人家。”
夏月反握住她的手,“夏月没本事,害的相,唔。”一口血从嘴角渗出,“害得相爷遭到埋伏。”
“都怪我,都怪我。”储娇使劲捂着不让伤口的血流出来。
夏月颤着手去摸储娇的脸颊,碧绿的瞳孔中满是储娇的模样,储娇低头把脸凑到他的掌心。
碰到的瞬间手臂无力滑落,那双独一无二的眼睛大大的睁着。
储娇染血的手掌慢慢落在他的眼睛上,她不值得的,真的不值得。
贺临不敢去拉帘子,“储娇,医馆,到了。”
马车里没有声响,良久后,储娇说,“回丞相府吧。”
“哦!好。…储娇,你是不是受伤了?”贺临犹豫的扯着绳子,储娇怎么总受伤呢!
“没有,回吧!”
储娇想抱着夏月下车,手上没有力气,试了几下都没有抱起。
“储娇,我,我抱吧!”
“不用,我能抱起他。”
风云川走出风林院门就看到一身血的储娇抱着一个青衣男子,男子显然没有了生气。
储娇抱着夏月从正门进去,“夏月,回家了!”
风云川迈出的脚步一顿,风烨然探头出来,这怎么了?
储娇坚持不住了,咚的单膝跪地,怀里还紧紧抱着夏月。
风烨然问,“储娇杀的?”
“不是。”
“你怎么知道不是?”
“废物。”
风烨然 :“……”
储娇把夏月安葬在小五的旁边,也就是储娇从紫薇林救回来的那个咽气了的孩子。
储娇为夏月竖了碑,储相亡夫,算是完成了夏月的愿望,成全了他的满心喜欢。
天空开始落雨,储娇视线逐渐模糊,抹去脸上的水,突然雨滴不再落落,风云川为她撑了一把伞。
“你喜欢他?”风云川神情看不出喜怒,上次也是这样,坐在她的床边问婚契的事。
储娇沉默不语,风云川转身离开,大雨重新浇在脸上,风云川的话模糊不清的传来,储娇却听的真切。
季承轩越狱了!
储娇追上风云川,不顾身上的雨水躲进他的伞里,风云川不动声色的把伞挪到两人头下。
“你怎么知道的?云川,你究竟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你喜欢他?”风云川执着于刚才的问题。
储娇轻轻摇头,以前的储娇不知道,她是没有动心,她不懂,只有两面之缘为什么他会为她献出生命?是因为以前的储娇吧!
“你是谁?”
“风云川!”
“你和朝堂上的国师还真像,两句话能气死人。”储娇抢过他手中的伞跑远,留下风云川在雨中。
远处的风烨然假装看不见,风云川出糗的时候可不多,他得且行且珍惜。
曼香往前走几步送上她自己的伞,风云川没接,大步跟上等着他的储娇,一把抢过她手中的伞。
储娇个子小够不到,就去扯他得衣服,两个人像小孩子打闹一样。
风烨然站在原地没有往前走。
侯府中,季才被罚跪在院子中,季英华站在屋里大骂,“你和你姐姐一样蠢,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去报复储娇不就等于告诉世人季家心虚了,蠢笨至极。”
季英华揉着额角,季才比季恨瑶聪明一些,至少没有亲自去杀储娇,上个雨夜瑶儿也是跪在院子,她的心一下被触动了。
“侯爷。”冯宏朗听到雨声急忙赶来,他的瑶儿罚跪他没来求情,如今瑶儿没了,才儿走了他姐姐的路。
冯宏朗跪在地上,脑袋贴在地毯上,“求侯爷放过季才。”
“…都起来吧,闹了一天了,回去歇着吧。”
冯宏朗冒雨扶起季才,他就剩这一个儿子了,是他的肉亦是他的命,他不允许他唯一的依靠再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