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浓郁的妖气。”
离尘看着虚空,喃喃道。
《社稷功》中有一篇,专门记载了辨别各种气息的秘法。
所以离尘对魔气、妖气异常敏感。
“看来果然跟咱们猜的差不多。”
“又有妖族来祸害。”
心光和尚身体变幻方向,左手则不停地掐算着。
“此地果然有业力痕迹,恐怕最近应有纷乱发生。”
正说着众人已经来到了土地庙里。
前来上香的百姓,一见竟有几个光头和尚过来,自然也都多看了几眼。
里面有许多都是带着孩子来的。
“和尚不在和尚庙呆着,咋这也兴串门?”
“串啥门呀,这叫串庙~”
“这说明咱们土地爷灵呗~”
众人闻言,也觉得和尚的身份确实有些违和。
旋即在树林间退下袈裟,换上常服,头上戴了草帽,乍看就像寻常的游方行脚。
随着人流很快就来到土地庙外。
光明佛子业慧和尚眼光一亮,旋即低声道:“这些百姓果然或多或少身上都沾染了一些妖气。”
“只是越小的孩子身上的妖气越是浓郁。”
“恐怕这妖物乃是有所图谋。”
这时旁边舔着糖葫芦的阿瓜却是手上一顿:“只是孩子身上沾染妖气吗?”
看他若有所思,心光和尚不禁问道:“阿瓜,你熟知妖族秘法,可曾听过能剥夺先天灵气的法门?”
阿瓜很严肃的点点头:“师傅,很久之前,弟子还未被你点化时,曾经听说过一门剥夺先天造化的邪功。”
“名曰《先天塑灵诀》。”
“此功是以妖气洗炼人类幼童之灵根,使之与自己化为一致,然后再以特殊仪式,剥夺造化,以先天灵气再塑自身灵根。”
“此功邪恶,不仅仅需要消耗大量的人类幼童,举行的仪式也是十分苛刻,而最终所得先天灵气,百不存一。
往往只有那些先天资质不足,且内心邪恶之辈才会使用此法。”
“经光明佛子一提醒,眼前景象当真跟《先天塑灵诀》蕴养、洗炼灵根的方式很像。”
心光和尚闻言却是面色一紧:“如果真是此邪功的话,那此番背后之妖物当真是罪该万死。”
土地庙前,前来上香的百姓排成了长龙。
很快就轮到了一行五人。
这土地庙不大。
长宽不过各五步而已。
正中间是一方高桉,岸上放着一尊土地像。
许是年代久远的原因,原本垂髯和蔼的土地像,脸上尽是斑驳的黑斑,显得有些诡异。
在高桉之前摆着一道蒲团,共三个。
如此逼仄的空间里,再站着五个人显得更加拥挤。
五个人相互没有多言,只是细细打量了各处。
这时业慧和尚眼前一亮,天眼神光扫过,果然这里别有洞天。
“上面!”
众人闻言抬头看去,只见土地像四周用木板罩住,从里面却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妖气是顺着房顶落下来的。”
“上面?!”
离骚刚要跳到上面时,却被离尘拉住。
“师弟,人多眼杂,容易打草惊蛇。”
“咱们从外面探索。”
众人闻言,心中会意,旋即都退出了土地庙。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无人直接绕到了土地庙的后面。
“上去看看。”
众人脚下轻点已经悬在了半空之上。
“这里被人施了障眼法!”
业慧和尚冷哼一声,双眼中射出一道光明。
光芒所照之处,无可遁形。
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众僧吃了一惊。
只见刚刚还干干净净的房顶上,此时堆积着密密麻麻的枯枝。
这些枯枝相互叠在一起,似是杂乱无章,又似有心为之。
依稀正是一座鸟窝形状。
众人仅仅是靠近,便感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强忍着不适,定睛看去,依稀能看到鸟窝里零星的骨骼和血肉。
“这是……!”
“人的血肉!”
阿瓜鼻子攒动,他的嗅觉极灵,轻易就能分辨出气味的来源。
很快他转了转头,不禁抬头往北方看去。
众人的视线随之而去,只见一座巍峨大山耸立眼前。
“山上?”离尘低声道。
“是,那妖物应是上山了。”
“这座山……”
“应该就是郑掌柜口中所说的那座界荒山了。”
“走,咱们去看看!”
几人不谋而合,便往山上走去。
而他们却不知,此时的山上也遇到了一桩蹊跷事。
‘两界山,一片叶’。
此地在离荒和巽荒之间。
这山就像一把斧头一般,从两个大荒交界的地方噼下。
由秦庄开始往西延绵数百里,裂成荒隙。
来往两荒的商人大都是从此地经过。
时间一久,便滋生出一伙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在山上安营扎寨,渐渐成了气候,在方圆百里之内也有了名头。
但凡有人说起这界荒山,那也是好人竖起大拇哥,坏人挠头又哆嗦。
那也是绿林中响当当的名头,尤其受到山下的百姓拥护。
而山上的大当家,诨号‘一片叶’,更是侠名远播,引得无数英雄豪杰前来投奔。
只是此时此刻,界荒山聚义厅中,落针可闻。
大殿上首中央,坐在第一把交椅的是个中年人,他鼻直如悬胆,唇方口似胚,一眼看上去便是威风凛凛。
不愧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界荒山大当家,两界山,一片叶。
但此时的‘一片叶’却是愁眉不展茶饭不思的模样。
他平生讲义气,混江湖,从来不近女色。
直到去年,才终于有了一个子嗣,自然对他疼爱有加。
可是三天前,他妻子与儿子忽然消失不见。
就连保护他们的小弟,也是如此。
这顿时引起了‘一片叶’的警觉。
难道是仇家寻仇?
这些年来他得罪的仇家可不少,如果真是他们绑架走的,可是为什么连封绑架信也没有呢?
‘一片叶’越想越是愁容满面。
“报~”
这时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是一连串急匆匆的脚步声。
‘一片叶’听见声音,双眼一亮,整个人‘曾’的一下,直接从座位上跳了下来。
当头迎了上去。
来人左脚刚踏进聚义厅,还不等行礼说话,一片叶便已经双手将他紧紧箍住,抢先问道:“怎么样!”
“是不是云儿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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