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去睡,马上去睡,”苏然就差举起双手投降,说实话,苏沐瑾面无表情不说话的时候,还挺唬人的。
尤其是紧抿着嘴,直勾勾盯着人的时候。
这个样子的他到是与上辈子的大哥重合了一般。
苏然转身走了两步,似想起什么,遂回转过头,看向沈修辞,认真道:“沈大哥,什么男男授受不亲,怎么能把男子正常交往往歪了想呢!自古有天地阴阳之分,男女之分,虽然男男恋我也不觉得有什么惊世骇俗,不歧视就是了。但男女结合才是正道……”
她的言外之意,大概就是,沈大哥喜欢男子我不歧视,没什么大不了,但男女结合才是对的……
别以为她没看到他眼里的笑意。
阻拦人家谈恋爱,是不道德的。
昏暗的光线下,沈修辞脸上的表情有些龟裂,心里刚刚的一丝得意顿时消散。
想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这么胡说八道,奈何他们谁也没撕开那层纸,小丫头说完还直接跑了。
看着关上的房门,一双桃花眼神色不明,磨了磨牙。
好气哦!
一直提着木桶站在门内的萧雷心里很不平静,天啦!他听到什么了?沈探花喜欢的竟然是男子,那么,他不会喜欢上主子吧!
想了想最近几天沈探花老是有意无意的在主子前面凑,还若有似无的阻拦主子与苏大小姐的靠近……细思极恐。
萧雷走了出来,恭敬道:“主子,热水已经备好了,可以洗漱了。”
他得保护好自己主子,不然沈探花有单独靠近的机会。
本以为他会是主子的情敌,结果却是苏大小姐的情敌。
这反转来的太快,他心脏跳的有些快。
萧墨澜眼里的笑意明显,轻咳一声,道:“嗯,某先去洗洗睡了,两位自便。”
说完转身进了房门,随后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呵~呵呵~”苏沐瑾尬笑了几声,看了眼沈修辞,尬笑道:“那个,然儿就会瞎说大实话,你……”别太在意啊!
突然的对上沈修辞的目光,他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沈修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苏小将军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他的声音很温和,但若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恼了。
苏沐瑾一个激灵,想了下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有些心虚的咳了声,脸上立马变的严肃,脊背挺直如松。
正色道:“我是说天黑了,不早了,该睡觉了。”
苏沐瑾转身走下两步台阶,似想起什么,他回过头,抱拳,“告辞。”
沈修辞:……
看着隔壁亮着灯的房间,心里有一种冲动,想要进去将人打一顿。
他觉得有必要聊一聊。
沈修辞转过身,看着拎着一只桶,像是木雕一样一动不动站在门口的萧雷。
萧雷感受到瞟来的视线,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动不动,身子却下意识的往门后贴紧,眼角的余光快速的偷瞄了一眼。
“嗤,”沈修辞被气笑了,还真以为他是断袖了。
………
翌日!
七月初一。
天微的时候,众人就起来了,因为今天去割稻谷,所以所有人都没有再去训练,而是直接带上工具,出发稻田里。
一行人从村子里穿过,往东南的方向走去,人虽多,除了脚步声,却无人说话,所以这个时候到也没什么人看见。
人真的多,光是贺池下属和苏沐瑾下属加起来就二十八人,现在还加上两位先生和林来宝与水江河。
再加上苏然,萧墨澜,苏沐瑾,沈修辞,贺池,还有林福庆与他儿子。
当然,干活的还是胡轲他们这些当兵的。
众人到了稻田也没有马上动手,具是在田边上看了会,两位先生更是微弯着腰检查了下稻穗,看着手心里黄灿灿的稻穗串,脸上的笑意就停不下来。
“这么多人,一天应该也差不多割的完了,”林有亮已经等不及想知道亩产是多少。
林来宝与水江河还有些懵,太震撼了,他们也算是从小在田地里长大的,哪里有见过这么饱满这么沉甸甸,长的这么好的稻谷。
“难怪爷爷最近像是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每天满面红光,精神奕奕。”
“看着这金黄的稻田,对于先生来说,可不就是大补丸嘛!先生们一辈子的心愿就是粮食的产量,都快成执念了……”
水江河没有说完,但林来宝懂。
这也是农学院里所有人的心愿,执念。
也是初衷!
林来宝一笑,“走吧!干活去。”
苏然这边,正蹲在地上调着金黄色的颜料,她今天是来作画的,这么多人,干活也轮不到她。
萧墨澜在一旁帮着将木架固定好,随后一块一米五高,两米长的木板搭了上去。
上面铺了张差不多大的白纸。
沈修辞拿着一盒颜料闻了闻,问道:“小然这是什么颜料?似乎与丹青的不一样。”
“这个啊,是我自己制作的,确实与其它颜料不一样。”
她这个与现代油画的颜料差不多,但却又不太一样,现代油画传统颜料更适合在画布上作画。而她这个,纸上,木板上,布上,墙上都可以用。
当然,现代油画传统颜料也可以,只不过区别会大一些。
苏然偷偷瞄了眼沈修辞,见他脸上恢复了温润如风的面容,讨好的笑了笑。
“呵呵,沈大哥你不生气了呀!”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沈修辞想将手上的颜料糊到她脸上去,脸上似笑非笑。
“你说呢?”
苏然问完就已经后悔了,看到他捏在手里的盒子,她挪移的后退了半步,手里端着的调色板挡在前面。
“沈大哥,别冲动啊!那个颜色我只剩两盒了,材料得从山脉里寻找,很难得呢!”
沈修辞额角微抽,看着端着颜料一脸防备,似乎只要自己动手,她就会毫不犹豫反击,将板上的颜料往他脸上扣的样子。
“想要我不生气也可以,”放下盒子,他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衣服,有些居高临下的开口:“你用心给我画一幅画,我就原谅你。”
说完也不给苏然反驳的机会,转身就走。
一直没找到机会向小家伙讨一幅画,现在,总算逮着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