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成了,许你长老之位!”阴翳的眸子死死盯着秋茵,晟道宗冷冷道,“如果骗我,不用晟虚动手,我会亲自了结你!”
“我叫你来,就没打算过留后路!”摊了摊手,秋茵淡淡道。
“说吧!你所说拥有极品筑基丹丹方者,是谁?”晟道宗不容置喙道。
“小果!”秋茵正色道,“你们应该知道古岩和她的关系,极品筑基丹第一出现并不是在万宝商行,而是天台宗。”
“哦?愿闻其详!”
秋茵语气不急不缓,将炼丹房炸鼎之事,以及之后自己想利用极品筑基丹嫁祸宸茜的过往一一详述,渐渐的晟道宗脸色舒展开来。
“这么说,古岩还真把丹方给她了!”摩挲着下巴,晟道宗呢喃道。
“消息可靠,记你一功,但若她不出天台宗,我们也是无能为力。”晟道宗紧盯着秋茵道,“你有方法!”
别看天台宗和青木宗实力不相上下,但一旦有超过斗士级别的强者驾临天台宗掠人,晟虚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清理,与其铤而走险,不如把锅甩给秋茵。
“小果是宸茜的弟子,但她有一亲人是我的弟子。”见晟道宗一头雾水,秋茵解释道,“我可以命令弟子郑蓉谎报情报,说她父亲病危,以小果的性格,绝对会返回青木城,到时候就是你们囊中之物了。”
“看来这小妮子注定活不了多久了!”晟道宗舔了舔嘴唇道。
“你们别高兴得太早,”然而,秋茵冷笑道,“就算你们把她折磨致死,估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阁下有何高招?”晟道宗翘首以待道。
“搜魂书!”秋茵裂了裂嘴,阴鸷道。
“晟虚待你不薄呀,想不到下手这么辛辣!”晟道宗揶揄道。
“一山不容二虎,前有宸茜这骚驴蹄子,现在又来一个古岩!”秋茵拳头紧攥道,“我恪尽职守侍奉天台宗几十年,他们却向着外人。”
难怪当初宸茜已经承认自己炸毁了药鼎,甚至被关进了执法堂牢狱,大长老破例赦免,秋茵却并未追究,就此作罢,甚至销声匿迹。
原来一切她早有预谋,她早就相信宸茜所说的话——天台宗有隐藏的炼药师,而之所以循规蹈矩安安分分,是因为是想着背信弃义,投靠青木宗。
而这极品筑基丹便是卖主求荣的见面礼,青木宗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晟道宗淡淡的摇了摇头,心中对秋茵暗自下了戒心,能背叛天台宗的,就算以后归顺青木宗,也未必不会背叛新主。
“那就有劳秋长老了!”筹划尚未实施,晟道宗先行以长老相称,势必要喂秋茵一颗定心丸。
“三天后,我必带着搜魂书前往青木宗,届时也希望阁下信守承诺。”秋茵眸子满是决然道。
“一定!”将一方标注有青木宗大长老的令牌放在桌子上,晟道宗的身影缓缓虚幻起来,只剩下期待之声,“到时宗主将亲自迎接阁下!”
藏经阁
作为天台宗根基所在,藏经阁珍藏了无数的功法斗技,只要你运气好,一定能找到自己合适的,像古岩的夔龙杀,甚至寸元盾,当初未曾修炼功法,斗气一直停滞在六重,少年只能进入第一层,被迫修习众人弃之如敝履的寸元盾,好在八年耕耘,研究处出人意料的效果,虽然不能力挽狂澜,但危急时刻还是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此时的藏经阁前站着几个懒散的身影,宗内大比圆满结束,晟虚心情大好,薛老也被邀请参加宴会,后者随即将监管任务交给了一些侍卫打理。
夜晚的藏经阁依旧那般恢宏巍峨,门前高大的汉白玉狮子静静地匍匐着,觑着狰狞的眸子看着岑寂的夜空。
突然,一道身影顺着长满青苔的小路迤逦而来,在月光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秋茵长老!“见得来人,侍卫连忙上前行礼道。
“我徒儿大比落败,我这做师傅的也是颜面尽失,”浑身雍容华贵,徐良半老的身段透着风情万种,秋茵和蔼可亲道,“这不,只能亲自帮她选一门斗技,免得落人笑柄。”
“秋长老爱徒心切,当真是良师典范!”诸位侍卫眸子肆无忌惮的在秋茵身上瞄来瞄去,嘴里不由自主地阿谀道。
“那就麻烦各位啦!”眸子涌起一阵杀戮厌恶,但很快便被她压制,娉娉袅袅地委身有礼道。
“秋茵长老请!”即使隔着衣衫,胸口的丰腴还是惊心动魄,众诸位顿时血脉喷张,争先恐后地起手让路道。
藏经阁的第一层所有弟子皆可随意进出,而第二层,唯有长老或者宗主亲令之人才能观摩。
将秋茵领进藏经阁后众侍卫便退了出去,以他们的身份,是不允许进入的,站在第二层的中央,秋茵眸子逐渐阴沉。
迈着懒散的步子,环绕着第二层的墙壁,秋茵开始逡巡起来,整整一刻钟,当走到一处挂灯前,秋茵终是停了下来。
柔荑轻轻抚摸着灯罩,左右旋转数周,随着一阵低沉轰隆声,整块墙壁诡异的颤抖起来,一方方石板落下,而在其后,不计其数的书架林立。
分门别类的寻找,秋茵终是站在了一方由银色毫笔钩注的书架前,轻车熟路地,拨开外面的功法斗技,秋茵将一本标注有红色警示徽章的线装书拿了出来。
其上三个字“搜魂书”赫然在目,其后标注更是精益求精。
“搜魂书,乃摄人灵魂,强取记忆的邪门之术,施展需达到五品灵魂境界,若实力不济,可以被施法者亲属灵魂为引子,集百人之魂,强行攻破其泥丸宫,实乃凶残杀戮之禁术,不到万不得已,切勿施展。”
“是你们逼我的!”嘴角微扬,戾气纵横,秋茵纳戒一抹,搜魂书收入其中,袖袍一挥,眼前墙壁恢复如初,迈着轻快的步子,秋茵缓缓朝着门外走去。
就在秋茵前往藏经阁的同时,一道身影惴惴不安的朝着小果小屋走去。
郑蓉气喘吁吁,忐忑难耐,她实在不明白师父为何要自己撒谎,但碍于后者的身份和实力,作为弟子忤逆不得,郑蓉只得乖乖就范,无奈的朝着小果住处走去。
此时的小果正忙于在厨房之中,古岩哥哥得了大会第一,明天就要启程返回礼山城了,临行前自己想好好犒劳一下古岩哥哥。
“古岩哥哥最喜欢的豆腐!”精心烹饪,小果满是期待地自言自语。
可就在少女忙得不亦乐乎之时,门口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小果眸子瞬间冷冽起来,后者踌躇踱步,想进又不敢。
“你来干什么?”看着徘徊的郑蓉,小果冷冷道。
“对不起,对不起!”可孰料,郑蓉看见少女直接哭了出来,泪水扑簌簌地流下,郑蓉痛心疾首道,“以前都是我的不对,都是我的错!”
“你已经不是我得心魔了,”小果眉头微皱,“还想骗我吗?”
“噗通!”
孰料,郑蓉双膝跪地,对着小果磕头道歉道:“我不是人,是我害了你们,求求你原谅我。”
“你!”一时哽塞,小果顿时手足无措,看着郑蓉凄惨的模样,天生善良的少女终是妥协,道,“你先起来,我原谅你就是了。”
“我知道你们都恨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但毕竟你们是我唯一的亲人,现在父亲这样,我真的好后悔!”在小果的搀扶下缓缓起身,郑蓉抽抽搭搭道。
“父亲?”小果妙目一睁,惊慌失措道,“父亲怎么了?”
“没……没什么?”郑蓉欲说还休,扭扭捏捏的吊胃口道。
“你快说!”小果呵斥道。
察觉到少女的紧张到了极致,郑蓉诡计得逞地笑了笑,随后又痛哭流涕道:“父亲为了维护弟妹们的安全,被人打成重伤了。”
“什么时候?父亲现在怎么样了?”脑海一阵翁鸣,如遭雷击,小果接连问道。
“就在昨天,我也是刚知道,现在应该卧床休整中!”郑蓉讷讷地说道,一副过度悲伤魂不守舍的模样。
“我明天就回去!”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小果紧握粉拳。
“到时候我也回去,”螓首低眉,满是愧疚,郑蓉道,“我要给父亲磕头认错。”
“姐姐!”悲伤之余,见浪子回头,担忧之中满是欣慰,小果由衷道,“只要你真的悔改,我们还是一家人!”
“小果!”情到深处,郑蓉一把抱住少女的娇躯,追悔不已的痛哭起来。
……
古岩别院
等待八年终于可以回家了。
八年了,从自己开始记事不久,父亲便不辞而别,八年的时间里,自己尝遍了人间冷暖,知道什么叫“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也知道,在这个斗气纵横的世界,实力才是说话的资本,才是维护自己生命尊严,甚至保护亲人的手段。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自己夺得宗内大比第一,万宝商行结盟而来,高家日渐衰弱,而这一切皆是归功于那诡异的蛋壳功法。
自己的身世一步步被揭开,也有了一丝寻找父亲的实力,现在当务之急——古岩翘首以待,父亲给自己留下的礼物究竟是什么?
惴惴不安夹杂着无尽的期待,古岩静静的站在门口,反正自己身无长物,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唯一的挂念。
“这二哈跑哪去了?”眉头紧皱,古岩呢喃道。
估摸着时间,从二哈将紫金狮拖走到现在,已经整整七个小时过去了。
不多时,一道疲惫的身影映着月光,一步一蹒跚的走了回来,只见二哈浑身大汗淋漓,湿漉漉的,仿佛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原本雄壮挺拔的身躯,不知怎的,佝偻着弓着腰拖行,虎爪颤巍巍地挪动,完全和参加大会时的钱光一个模样。
“大哥,我想睡会!”还不待古岩开口,二哈率先祈求道。
“哎!”古岩脸色怪异,叹了一口气道,“明天跟我回家!”
“那小紫怎么办?”二哈依依不舍道。
“你还想?”想不到叫得这么亲密,被二哈的苟且之事搞得无言以对的古岩一声呵斥,恨铁不成钢道。
“我是一个负责任的虎!”二哈瘪了瘪嘴,一脸正气。
“滚!”实在受不了,古岩呵斥道,说着朝着小果小屋走去。
“大哥,你去哪?”准备休息的二哈明知故问道。
“关你屁事!”古岩怒道。
“没有,我只是提醒你一句,”虎脸不正经的邪邪一笑,道,“注意安全,人家还小!”
“我去你妹的!”脸色遽然阴沉,古岩捡起一块石头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