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早已没了生机的晟闫,虽然场面并不血腥,但第一次杀人,晟玄媱还是无法克制内心的反感,终是不堪重负吐了出来。
吐过三巡,少女迈着木讷的步子自场中缓缓走下,晟地筱满意的点了点头,可少女只是懵愣地回到原处,久久难以平静。
古岩没有过分在意,因为接下来上场的一人,古岩不禁觉得分外尴尬甚至面色都在这一刻变得怪异了。
“青木宗晟焕,请战古岩!”
话音刚落,只见晟焕迈着坚毅的步子自晟道宗身后走了出来。
“焕儿!”
晟道宗一声呵斥,阻拦道。
自己的孙子有几斤几两晟道宗岂能不知,仅仅斗气九重去面对三星斗者古岩,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爷爷,身为青木宗人,我责无旁贷!”
然而,晟焕毅然决然道,接着走到天台宗众人面前,对着古岩缓缓起手道:“请!”
古岩沉默许久,简直是缄口难言,当初自己男扮女装混进青木宗,若不是晟焕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起了色心,自己也不可能这么一帆风顺。
虽然他只是一个游手好闲的长老子嗣,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归根结底,他还是对自己有过非分之想,关键是,我他娘的还是个男的,一想到这里,古岩时常作呕,连饭都吃不下。
“颜姑!”
见古岩一言不发,晟焕说出了这一辈子他最不该说出的两个字。
“噗嗤!”
果然,虽然现在气氛千钧一发,剑拔弩张,但听得晟焕喊出的名字,宸芩还是忍不住啼笑皆非,眼角隐约有泪水溢出,简直是哭笑不得,即使是宸茜亦是忍俊不禁,抿嘴浅笑。
姐妹花二人突如其来的赧笑使得众人一头雾水,所有人投去好奇的目光,可就在这时,古岩怒了。
“闭嘴!”
听得晟焕恶心得喊话,这简直是自己一辈子的污点,古岩咆哮道。
“你再说一遍,我杀了你!”咬牙切齿,古岩恶狠狠道。
“颜姑,按理说,你现在可是我的人,当初在百味轩,你可是进了我的房门的!”似乎是故意羞辱古岩,晟焕口无遮拦道。
原来,作为一个身居高位,却天赋平平,遭人唾弃的长老子嗣,晟焕也是有自己的一份傲气的,虽然自己不是古岩的对手,但是利用当初之事羞辱古岩一番还是可以的。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晟焕并不是好吃懒做的软蛋!
但他并不知道,往往这种心血来潮的崛起,其代价往往是生命。
果然,听得晟焕的话,诧异之余,人群顿时迸发出阵阵议论声。
“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懂?”
“我也是,晟焕为什么要叫古岩颜姑?”
“还什么你是我的人,古岩不是男的吗?”
“难道晟焕还好男人这一口?”
“哎哟,你别说了,恶心死我了,想不到天台宗青木宗势不两立,古岩和晟焕却有断袖之癖。”
“我看八九不离十,要不然古岩为什么一副要杀晟焕灭口的样子。”
“想不到我心中的古岩天才竟然是这种人
,太让我失望了,不,简直是恶心。”
“你们别瞎说,看青木宗怎么解释,说不定另有隐情。”
“诸位,”听得众人的议论,一位青木宗弟子适时的走出人群,抬起手掌压低议论道,“一切正如诸位所想!”
“什么,真的?”众人骇然。
“不错,”那人继续,继而却一副审时度势的模样分析道,“你们自己说说,一个大男人应该穿什么?”
“穿长袍长衫或者劲装呀!”
“不错,可是他,”戏谑地指着古岩,那人揭露道,“早就觊觎我晟焕师兄风度翩翩,竟然男扮女装,身着绣衣绣裙,勾引我晟焕师兄。”
“当初我师兄看他茕茕孑立,孤苦无依才收留他,孰料他竟然为了靠近我晟焕师兄,化身为幕僚时刻尾随。”
“若不是我师兄坐怀不乱,险些被他这种败类毁了一世英名。”声音逐渐加大,简直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那人呵斥道,“你们说,这种禽兽,配不配站在方天陵?”
“不配!”
霎时间,整个方天陵响起阵阵呵斥,群情激愤,还大部分是少女,只是因为男子都已经弯下腰做呕吐状。
“你们胡说!”忍无可忍的宸芩指责道,毕竟当初若不是自己让古岩男扮女装,也不会有现在的境地。
“胡说?”
一位少女自晟焕身后走出,眉毛尖锐凌厉,赫然是他的幕僚——剑眉少女,只见她一脸坚决道,“古岩若不是有断袖之癖,当初夺得三生剑夺剑魁首,蛊惑我晟虞婵师妹后,为什么不娶我师妹?”
“那是因为……”可话一刚到嘴边,宸茜却止住了,自己总不能说古岩为了夺得三生剑潜入青木宗,盗取虬焱鼎吧,无奈之下,只得“强词夺理”道,“那是因为不喜欢!”
“好,不喜欢是吧!”方才被强化的男子仿佛瞬间抓住了把柄,步步紧逼道,“那前一段时间,你拉着你姐姐宸茜到古家逼婚是怎么一回事?”
“我!”后者此话一出,宸芩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宸茜更是手足无措的颔首低眉。
“我什么?”那人冷嘲热讽道。
“关你屁事!”宸芩小嘴一噘忿忿道。
“我看古岩压根就不喜欢女的!”终于,那人振臂高呼,声音如同山崩般响彻,指着古岩,斩钉截铁道,“你们说说,三个享誉百里的佳人都想嫁给古岩,可他却熟视无睹,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反应吗?”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响起阵阵羡慕声,且不说今日并未到场的晟虞婵,单单眼前的姐妹花二人不知道是多少少年心中的梦中情人,结果古岩熟视无睹,这怪不得众人不猜忌。
“谁说我要嫁给他了?”宸芩反驳道。
“我说了是你吗?”那人咧嘴一笑,宸芩瞬间会意,俏脸绯红似朝阳,知道自己找了套。
“想不到呀,想不到呀,古岩竟然真的是个玻璃!”哀莫大于心死的众人捶胸顿足,已然认定了古岩有断袖之癖。
“对不起!”知道自己好心帮了倒忙,宸芩满是愧疚的看向古岩道。
“无碍!”对于青木宗跳梁小丑似的污蔑,古岩虽然愤慨不已,但对于宸芩还是报以微笑道。
心中满是杀意的看着青木宗众人,古岩实在没有想到,晟焕会闹这么一出,目的就是把自己
搞臭,但就事论事,综合方才那人所说的几点,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辩。
自己喜欢女的无可争辩,但想要证明却难上加难,总不能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拉一位少女当众做一些羞羞的事情吧!
“颜姑!”知道自己的激将污蔑奏效,晟焕再次喊出那两个字。
“你很厉害,”古岩牙关紧咬,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怒气,只是周身凝聚的杀意愈发凝实,“我没有想到你会弄这么一出,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你并不是一个废物。”
“颜姑,虽然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你我不可能有结果,”一副左右逢源,不想得罪任何一人的大度模样,晟焕继续煽风点火道,“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心意男子!”
“古岩,我等你!”晟焕发音未落,台下竟然真的响起一两声娇媚的男声,胡子拉碴,却眼神迷离的看着古岩。
晟焕只觉得浑身一哆嗦,阴谋得逞的对着古岩咧了咧嘴,仅用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你现在知道得罪我青木宗的后果了吧?”
“这个尚不可知,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缓缓走到广场中央,古岩捋了捋袖口,看着晟焕瞬间惊惧地眸子,古岩冷笑道,“我知道你很快就会死了。”
“古岩师弟,这种人何必要你出手,我代你宰了他!”
可就在这时,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只见一名男子背负重剑,修长的黑发由一条红色绸带束缚,鹰隼的眸子满是矍铄,赫然便是大长老晟弘的唯一弟子,宗内大比止步半决赛的晁纣。
原来,晁纣看似大义凛然的为古岩着想,其实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按照规定,毕竟双方是生死大战,一个弟子上场后难免负伤,所以取胜后是不用参加第二场比试的,晟佑便是如此。
而作为天台宗最富盛名的大弟子,晁纣明白,一旦真的死战,自己极有可能面对青木宗的晟剑锋,他可是听说了,晟剑锋在一个月前已经是二星斗者,如果是寻常切磋还好,大不了丢的是天台宗的尊严,但现在不一样了,这是生死大战,一旦落败,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这是晁纣绝对不允许的。
而现在正好有一个软柿子,只要自己将晟焕杀了,不禁在众人心中有一个好的印象,变相的古岩还欠自己一个人情,自己更不用面对晟剑锋,反正只要赢一场,就不用继续死斗了。
古岩自是想不到这么多,在他看来,晁纣确实帮了自己一个忙,毕竟自己出手了结晟焕,一定会被人喷做杀人灭口,而晁纣就不一样了,只能算作是为了维护宗门尊严而愤然出手。
“不不,你不行!”果然,开始前大义凛然,付诸行动却胆小如鼠,晟焕不断后退道,“你不行?”
“为什么,不是请战随意吗?”晁纣冷笑道。
“爷爷,快救我!”眼看着步步紧逼的晁纣,晟焕连忙看向身后的晟道宗,痛哭流涕道。
“晟虚,这一局我们认输!”晟道宗亦是慌了,虽然晟焕不成器,但毕竟是自己唯一的血脉,关键时候,只能放弃尊严了。
可晟虚却是满是哂笑的看着晟道宗,直到后者心中一疙瘩,晟虚却是对着晁纣抬起手臂,对着虚空一斩:“杀了!”
“晟虚,你敢!”晟道宗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遵命!”一阵大喜,晁纣摩拳擦掌的朝着晟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