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更深,院后的凉亭。
“李、紫、炫!我现在真的很想狠狠的揍你一顿!你的都跟昭姬了些什么啊?”
耳机中李雪回应的声音格外的Y险:“也没什么嘛!到是昭姬是怎么和你的?”
姜游也真的是拿李雪没有办法:“得得得,我只警告你啊,凡事都适可而止,别把我身边的几个女人给带成你那样的腐女就行了……哎,我这也是自个儿嘴贱,吃饱了没事和你这个干嘛?正经的啊,你爷爷的……呸呸呸,我不是要骂人,我是想问你李老爷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雪:“哦,爷爷他当时逃出去之后先躲了两年,没有直接去后备实验室,两年多后看看风头平静了才去的。因为材料什么的收集不便,他又没有助手,前后用了五年多才……”
姜游:“修好了时空装置?”
李雪叹了口气:“屁!你当这些东西是那么好弄出来的啊?五年多啊,爷爷他现在只是勉强的完成了一个初步,仅仅是能够和我们进行时空通讯而已!这是他当初出逃时带上了我们所在的时空的坐标资料,不然再也找不到我们都有可能。用爷爷的话,他如果没有坐标资料,想找到我们就不是大海捞针,而是在银河系中找一根针。”
“……那按他的意思,我们……还有机会回去不?”
李雪的语气中显出了十二分的无奈:“很渺茫,但并不是没有。爷爷当初出逃时是六十四岁,和我们又一直是用同步时间来计算的时间,所以他那里到现在也是过了差不多八年,爷爷已经快七十三岁了。七十三是个坎,我们都期望着爷爷能安稳的过了这个坎然后再身体健康吧,这样的样爷爷再花个八年,应该能把穿梭机再造一架出来。”
姜游开始苦笑:“你你们爷孙俩这都做了些什么事啊?当初要不是你们硬把我塞上时空穿梭机,也不会惹出这么多的麻烦是不是?现在到好,再来个八年?我们凑个整算十年好了。等他老人家把我们接回去的时候,我们俩可能都四十多了。”
李雪怒道:“你还好意思?你怎么就不的你RP实在是差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穿梭机飞得的都能被鸟撞进螺旋桨里去!”
姜游赶紧扯开话题:“得了得了,咱们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谁。不过话又回来,老爷子现在能恢复通讯,是不是就可以进行资料传输?”
李雪:“嗯,我现在急需的一些资料,爷爷上次都帮我传过来了。不过真的啊,那些专业的资料我看着都头痛,你能指望着这个时代的人还能看明白?而能在这方面帮我一把的昭姬,又偏偏被你带去了荆州。我现在白天忙着政务,晚上要转抄资料出来,忙都忙死啊!喂喂喂,我们商量商量,你是不是什么时候把昭姬给送回来?”
姜游:“短时间内恐怕是不行,昭姬不在,我就不太好与荆州这里的文人士子打交道啊!特别是水镜先生那里。”
李雪:“算了算了,我想想其他的办法。哎对了,甄宓那里的事你真的可得上心。糜贞和甄宓调去你那里之后,现在是甄姜在帮我处理着夷州的财务,我与她接触得就比较多了,从她口中得知她对甄氏金属加工业的事接触得比甄宓要多许多。你可能想不到,他们甄氏居然掌握着白铅炼银,还有什么……名子我叫不确切,反正是可以炼出类似于大马士革钢的钢材,再就是他们对铜的提纯技术也很有一手。甄姜的内衣有像肚兜,上面用的铜丝都是高纯度的红铜,最细的只有零几……”
姜游:“停停停,你别和我这些专业的术语,反正你的意思就是要让我知道甄氏的金属匠人水平超高是不是?然后要我想方设法的把中山甄氏给诱拐到咱夷州去。真的啊,我现在正头痛这件事。还有,昭姬要我在‘名节’上多下功夫,这个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李雪呀然道:“真不是我出的!昭姬只是向我问清楚了甄宓原本的身世而已。不过嘛……听昭姬你不太和甄宓接触,到是昭姬在你不在的时候常常会和甄宓聊聊天什么的,也许是看出了甄宓的为人,所以才给你提了这么个醒吧?真的啊,昭姬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我们俩却只是半道上进来的,虽你呆了十年,我呆了八年,但真论及对这个时代人文观念的了解,我们都远远不及昭姬。她从来不掺合这些事的,现在愿意掺一脚进来帮你一把,那她的建议就绝对值得一听,你自己可得把握好,别把事情给搞砸了。”
姜游:“嗯……那先这样吧,我再想想看。我挂了。”
通讯一结束,姜游就陷入了沉思。蔡琰给出的提示对姜游一启发都没有那是扯淡,只不过姜游一时半会儿间还没有完全的理清思绪而已。这会儿夜静更深的,姜游再回想起自己当初与蔡琰所发生的那事,慢慢的一个具体的想法在脑子里渐渐的成了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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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北新野城附近,一支约有个四、五百人的队伍正在向襄阳徐徐进发,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一支要迁移到荆襄去的宗族队伍。
对这样的一支迁居宗族队伍,在荆襄这里也没有什么人会觉得奇怪。事实上自董卓乱朝时起,逃往荆襄的宗族几乎是一支接着一支。而时至今时今日,黄河流域的战乱几乎一直就没有中断过,仍会有大量的流民流入在当时最为安定的荆襄地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队伍的正中间是数乘牛车,不用都知道车中所载的是这支宗族的中心人物。又行出一阵,忽有人来到车前上禀道:“老宗母,队前有人拦道,并问询我等可是中山甄氏族人。”
车帘都没有撩,一个苍老的女音自车中传出:“对方可有自通姓名来历?”
“彼自称乃是荆襄富商姜游姜思归的……”
车中嗵的一声闷响,也不知是砸了什么东西,接着车中的老妇人便怒道:“竟然是他?车驾且住,老身这就去见见这个无耻之徒!”
几分钟后,这位老妇人便在丫环的搀扶下站到了姜游的面前。甄老夫人今年大概快六十岁了吧?虽老态尽显,但在眉角之间仍看得出她当年的风韵,姜游也不禁暗暗咋舌,心这位老太太如果年轻个三十来岁,肯定会被老曹纳入要抢来的女人的名单之中。
咋舌归咋舌,这见了面的礼数可不能少,所以姜游毕恭毕敬的深施一礼道:“敢问可是甄老夫人?”
甄老夫人上上下下的打晾了姜游一阵,鼻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正是老身。阁下想必就是海内知名的姜先生了吧?果然是生得一表人才,无怪乎我那不争气的女儿会对你倾心!”
姜游心得,一见面就骂上了,看来李雪派出来的那些个细作所传的消息很过份的。只是尽管心里面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脸上的戏还是得演,因此是一脸愕然的道:“老夫人何出此言?令、令千金对我倾心?这、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甄老夫人又冷哼了一声,并不接答姜游的话头,而是直问道:“甄姜、甄宓,老身这两个不忠不孝的孽女现在何处?”
姜游现在也不好多什么,只能转过身向身后稍远处的厢车那里召了召手。车帘起处,甄宓几乎是狂奔了出来,一奔到近前扑通一下就跪在了甄老夫人的面前,眼中亦早已全是泪水。
只是甄宓才刚喊了一声“娘”,后面的话还来不及出口,甄老夫人的手已经扬了起来,“啪”的一下就是一个大耳光打在了甄宓的脸上,怒喝道:“你这个不贞不孝的孽女,还有脸来见为娘?”
甄宓被这一耳光给打迷糊了,楞了老半晌才惊问道:“母亲为何如此?”
“为何如此!?你还有脸问!?”甄老夫人当场就火冒三丈,抬手一指姜游道:“我甄氏因无男丁继家,使你姐妹二人外出行商贩货实属无奈之举,可你却不知自珍自重,与他私定终身弃家而逃,已是我甄氏一门的奇耻大辱!而你也当知晓当日为娘本已应下袁家二公子的求亲,虽因诸多之故而未下聘礼,但你已是袁氏之妇。你如此行径,知不知道你害了整个中山甄氏一族!?”
甄宓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个传闻,这会儿当然是越来越糊涂:“母亲,这、这都是怎么回事啊?当日、当日我与大姐因官渡交兵而被困于许都且众从皆散,不得已之下只能暂投在姜先生坻中以求庇护,而后与姜先生合力逃离许都。只是在离去之前,意外的遇上了曹家大公子曹丕,曹丕垂涎于我且意图强占。想曹袁两家已势成水火,我若为曹丕强纳,袁家必会迁怒于我宗族,只能……”
甄老夫人这会儿哪听得进话去,手又扬了起来喝骂道:“还要狡辩!”
又是一巴掌下去,甄宓可就被打翻在地上了。再看甄老夫人于盛怒之下可就把拐杖给举了起来要打甄宓。而姜游这时再怎么也看不下去了,两步就抢到了近前,抬手一挡架住了甄老夫人的拐杖。虽心知肚知,但脸上还是挂起了怒意:“老夫人,你这是何意?我怎么听老夫人的话,句句都在我与甄姐私情有染?我与甄姐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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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野那里毕竟不是话的地方,姜游又十分强硬的了手进去,因此一大队的人赶了一下路,于入夜二更之时来到了姜游居住的渔村。
甄老夫人的气还没消,而且一路劳顿之下又被甄宓给气了一气,加上年纪大了些,这暂时的一安顿下来居然就犯起了病。姜游也没办法,赶紧的让人去找医者来看看。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可真不是什么话的时候。
再晚上一些,姜游就躲在书房里看起了书……当然,看书是假,实际上是在想应付的办法。正看着、想着,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再拿眼一瞧姜游就楞住了,因为是甄宓端着一盘茶步入房中,而且甄宓现在的妆扮……
甄宓明显的已经沐浴梳妆过过,衣着竟然还是换上了一身李雪弄出来的夷州女装,也就是露肩露臂露腿的那种。都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此时此刻的甄宓那会是何等的“美艳而不可方物”?反正姜游是看得眼睛都有些发直。
这是好在姜游身边的蔡琰、貂婵与甄宓是同一级别的美女,姜游又曾经强行推倒过蔡琰、半强推倒过貂婵,另外韩柔与糜贞又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所以使得现在的姜游对绝色美女的反应不会太过火,因此很快的就回复了正常,不然这会儿望见甄宓的美态时口水直流都有可能……
却甄宓在望见姜游的反应之后似乎也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便在姜游的桌案对面跪坐下来,低着头把盘中的茶一样一样的摆放到案侧。放好之后,甄宓低着头正坐在陆仁的对面,沉默了会儿才向姜游轻声道:“先生,甄宓有一件事想问一问先生……”
陆仁此刻也不愿紧盯着甄宓,便顺手取过了一张白纸摊开压好,另一手则取过了笔作势欲书,借此来避开与甄宓的面对面,口中则道:“三妹有什么事想问的就问吧。”
甄宓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义兄,你我旧日虽以兄妹相称,但妹深知那实与一时之戏言无异。因我虽得拜兄长,但这数年来并未与义兄有过支字片语,彼此之间无有半分兄妹情谊可言,亦或是有什么深交之谊。今妹无处安身来投义兄,义兄为什么能毫不犹豫的收留妹?妹斗胆问上一句,义兄心中……是不是别有所图?”
陆仁闻言楞了一下,随即摇头笑了笑并放下了手中虚执着的毛笔,向甄宓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嘿嘿笑道:“别有所图?没错啊,我的确是贪图你的美貌且意图染指,所以才肯收留于你,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甄宓的身躯微微的颤了颤,双手死死的捏住了衣角,似乎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不过只是片刻之后,甄宓好像就平静了下来,一直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向陆仁平静的一笑道:“义兄到真是快人快语,如此轻薄无礼的话都能毫不犹豫的出口来。不过……似义兄这般,却是实实在在的‘宁为真人,不作伪丈夫’,并无半分的虚伪造作。比起那些明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Y险毒辣的J邪之徒,义兄要真得多。妹也总算明白,为何糜姐姐今年已经二十二岁,却始终没有出阁成婚,却只是这样一心一意的守在义兄身边。因为义兄虽然风流好色,却能真真正正的以诚待人,而且对每个人都很好,使人不愿相离。”
“……”这番话令陆仁有些尴尬的耸了耸肩,回应道:“喂,三妹啊,你这话是在夸我吗?不过我怎么听着你到像是在挖苦我、讥讽我来着?”
甄宓慌忙的摇了摇头:“不不不,妹的是真心话。其实妹知道此番来投,妹并不像糜姐姐那样能帮到义兄什么,还会给义兄增添不少的麻烦,兼之你我之间并无甚深交旧谊……人无功不受禄,妹也确实应该做些什么来回报义兄的收留之恩。既然义兄已明言有意于妹……”到这里甄宓又低下了头去,轻轻的叹了口气,双手亦捏揉起了衣角,看样子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语气有些低沉而无奈:“当日拜兄一事本与戏言无异,兼之又无甚旁人所知。所以义兄既然有意,妹……啊不,甄宓愿意从命。只希望陆仆射能在合适的时候给甄宓一个侧室夫人的名份,既不危害到中山甄氏宗族,又能让甄宓能名正言顺便足矣。亦望陆仆射能好生安置我大姐甄姜,令她衣食无忧,安心终老……”
“………”陆仁无语半晌,方才脸上的几分嬉笑之意也一下子就消失不见。沉默了片刻,陆仁起身离座,来到窗边推开窗户,抬眼望向夜空中的星斗,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道:“三妹,我句不客气的话,你现在这样是在把你自己卖给我吗?”
“哎……?”甄宓楞住了。
陆仁依在了窗架上,回身望向甄宓道:“句实在话吧,如果是在半年之前,也就是婉儿仍在的时候,忽然听见你这么,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再把你抱进房去,可是现在……”
摇了摇头,陆仁又接着道:“三妹,风流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以前我并不自知,可是自婉儿故去之后,我便突然明白我身上已经背上了好几笔情债。情债大似天,可我又做不到能厚颜无耻的去赖掉这些债,只能咬牙让自己硬撑着去还这些情债。唉,男人真的命苦,对我来,偿还掉这些情债是一个男人应尽的义务与责任。我现在想为婉儿报仇是如此,对我身边的蔡琰、糜贞等人用心安置也是如此。正因为如此,现在的我觉得很累、很疲惫,所以既不想,也不敢再多背上一笔情债。”
甄宓闻言,略有些吃惊的伸手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