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叹道:“难道你当真是在为了晗玥的事情,怪罪岛主?”
沈傲雪笑道:“陆夫人,我想咱们误会二爷了。书友整_理*提~供二爷心怀坦荡,怎会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我想是因为二爷误以为晗玥姑娘爱的是岛主,眼下唐军大军来到,以岛主的性格,势必会与岛中兄弟同生共死。倘若岛主有何不测,想必晗玥姑娘在九泉之下,也会伤心。二爷不忍见晗玥姑娘伤心,所以有意支开岛主,自己一力承担岛中事物,甚至……”沈傲雪不再说下去。
陆夫人却问道:“甚至什么?”
沈傲雪看一眼赵二爷,面带忧伤,道:“以死来解脱,从此不必再受煎熬!”
陆夫人叹道:“云庵啊云庵,你这又是何苦!”
赵二爷叹道:“可是就在刚才我去过楼兰王军营之后,才现这件事情绝非偶然,只怕将有惊天大阴谋!”
陆夫人道:“什么阴谋?”
赵二爷道:“本来小小一名张伯颜,何以会令楼兰王大军而来,已是十分蹊跷。但是这个谣言,正好证明了一些事情。也就是说,张伯颜跟《灵珠变》有莫大的关联。而我在楼兰王军中故意说我知道张伯颜的秘密,楼兰王神色茫然,无尘老人却双目有神,略作迟疑。”
沈傲雪道:“难道楼兰王并不知道张伯颜的秘密,而无尘老人反而有可能知道?”
赵二爷道:“不错,楼兰王是为安西王做事。这些年来,一直南征北战,不惧恶名,为安西王打下半壁江山,令安西王可以与怀宁王分庭抗礼。”
沈傲雪道:“如此说来,一切阴谋应该是由于安西王和怀宁王的储位之争开始的。”
赵二爷点头道:“龙夫人果然冰雪聪明,相信以四爷的才智,定能平安归来,你们便可夫妻团聚,做一对神仙眷侣!”
沈傲雪笑道:“谢二爷吉言!”随即又面露忧伤,叹道:“但愿果真如二爷所说!”
赵二爷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龙夫人无须伤神。”然后又道:“安西王既然早已断定张伯颜和《灵珠变》有关,自然不会是制造谣言者。那么由此推论,背后之人,必定是怀宁王!”
陆夫人道:“这怀宁王忽然间放出谣言,究竟所为何事?”
赵二爷摇头道:“这个我暂时还想不到,总之必定是和争夺皇位有关。”
陆夫人道:“眼下咱们身处唐军包围之中,为何不能像二爷所说,带领几名岛中弟子,去杀了楼兰王,军中缺了主帅,必定退兵!”
赵二爷道:“陆夫人此言差矣!我那么说,只是让楼兰王有所顾忌,更是为了激怒与他,使他用兵之时,有失方寸。倘若真的杀了楼兰王,势必激怒朝廷,到时会派第二个第三个楼兰王前来,军队也会越聚越多,到那时,只怕一丝生机都没有了!”
陆夫人道:“老身不懂用兵,当真见笑了。”
赵二爷道:“只可惜楼兰王虽然看不穿我的用意,那无尘老人却看的明明白白。我话一说完,便下逐客令,只怕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沈傲雪突然道:“无尘老人从何而来,我们一无所知,二爷何不请岛主联络明王,派明教弟子打探一下无尘老人的底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赵二爷被沈傲雪一提醒,恍然大悟,道:“不错,倘若我们知道了无尘老人的底细,便会有所应对。明教弟子满天下,若要查一个人,也不是难事。”
于是布置好应敌策略后,赶忙派弟子快马加鞭,去通报苏凌空岛中之事。并请明王代为查探无尘老人的来历。
却说张伯颜回到房中,总觉得那东瀛女子,言语恳切,不像是装出来的。于是等众人熟睡之后,偷偷跑去藏经阁。只见整个阁楼被烧的只剩外面的框架,门窗书籍早已化为灰烬。张伯颜一边感叹,一边向楼上走去,刚要上楼,却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凉风。
张伯颜心中奇道:“连日阴雨,有风虽是寻常,但这凉风似乎是从地下吹来,且带着霉湿土的气息,藏经阁内怎会有地风?”
于是四下查找,也不见有何异常。正欲离开,忽见墙角的一处,堆满灰烬的地方,地下纸灰向上漂浮起来。张伯颜暗自奇道:“风是有门窗吹进来的,灰烬应该前后飘动才是,怎会向上飞起?何况此刻正好无风,灰烬为何会自己飘起?”
好奇之下,便走到灰烬前,便觉一股潮湿霉的土气迎面涌来。张伯颜拨开周围杂物,却见灰烬背后是一个灶台。
张伯颜纳闷道:“藏经阁乃是收藏经书的地方,怎会有灶台?”
灶台内隐隐向外透着冷气,张伯颜往灶台内望去,只见黑洞洞一片,看不分明。便索性跳上灶台,双手撑住,脚往下一点点探下去,只觉越探越深,够不着地。
这时,刚好夜空中一个霹雳,震耳欲聋。张伯颜一惊,手上一软,脚下踩空,整个身子便陷进灶台中去。
只觉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身子沿着斜坡,一路滚了下去。也不知滚出多远,胸口被一块不知什么东西一撞,停了下来。张伯颜挣扎着爬起来,胸口却疼地厉害。
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四处乱摸,才摸到一处墙壁。张伯颜扶着墙壁,沿路前行。这仿佛是一个地道,地道内千回百转,极为迂回。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始终未能走到尽头。
张伯颜坐下来休息一阵,又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见眼前似乎有了光亮,心中一喜,快步走上前去。只见光亮是从斜上方一个洞口处传来,洞口似乎被什么东西遮住,只留下斑驳的亮光。
张伯颜迫不及待爬了上去,头往外一探,顿时大失所望。原来此处正是自己不慎掉下去的灶台。只不过此刻天已经大亮,雨也停了,只是雾气尚未完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