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摧枯拉朽（求订阅）
李医带着八尊火炮返回城内时，已是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为了保密，他让手下人将八门火炮全部用苦布盖了起来，装着炮弹的那些箱子也一样。
跟他一起返回杭州城的，还有从江宁赶来看女儿的文老三夫妇。
这夫妇二人架着自家的货船，跟另外一艘船合作，一起拖着一根钢铁龙骨，一路从京口来到了杭州。
没一会功夫，大家就已回到家里。
刚到门口，就看到文绣从大门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满脸激动的眼泪。
看到自己爹娘的一刹那，她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随即就一头扑进了她娘的怀里。
文老三夫妇也一样，都老泪纵横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家三口受了多大委屈呢。
跟着文绣一起跑出来的柳非烟和宁思羽，眼眶也已湿润。
看了看她们一家人再次团聚，李医也很高兴。
“文绣，带你爹娘进去吧，找间屋子住下”
“收拾洗漱一下，然后一起去餐厅吃饭”
“回头带你爹娘在府里转转，明天再去杭州城内逛逛”
随着他这番话，文老三一家方才清醒过来，随即止住了哭泣。
紧接着，文老三夫妇就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谢公子照顾吾家小女，草民夫妇感激不尽！”
说着，这对夫妇就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头。
通过观察文绣的衣着和脸色，这对夫妇瞬间已明白。
自家闺女跟着医公子非但没有受半点苦，反而过的非常幸福，无忧无虑。
而且自家闺女还识文断字了，经常写信给家里，问候家里的情况。
这样的好事，搁以前连想都不敢想啊！
正因为如此，文老三夫妇才会感激涕零。
李医上前两步，将这对夫妇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不必多礼，文绣现在跟着我，我就有责任照顾她”
“你们先进家里吧，不用感到拘束，自在一点，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谢公子照拂”
文老三哽咽着点了点头。
随后，文绣就带着他们进了府里。
下一刻，大门里面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正来自文老三夫妇。
李医轻声笑了笑，接着就指挥程伯礼他们，将八门火炮和炮弹悉数搬进了府里。
这些炮弹都是实心铁球，没有任何危险，放在府里就行。
二十几分钟后，李医已身处书房内。
放好那些火炮和炮弹后，程伯礼和穆逢春他们也来到了书房。
等他们进门坐定，李医立刻拿出一封信，交给了程伯礼。
“伯礼，这封信里面有一张物品清单，上面列着一些东西”
“回头你按照这张清单，将上面的东西都置办整齐，我有大用”
“务必记住一点，清单上的每一样东西都单独存放，相互隔开，绝不能混在一起！”
“还有一点，这张物品清单上的内容绝对不能泄露，否则唯你是问！”
听到这话，程伯礼立刻躬身应道：
“公子尽管放心，这些事我一定办妥，绝不会出任何差错”
“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好这些事情”
李医微笑着点了点头。
紧接着，程伯礼又好奇地问道：
“公子，您要我购买的这些东西，是不是跟那八门火炮有关？”
李医并没有隐瞒，而是点头说道：
“没错，利用这些东西，我能赋予那八门火炮无坚不摧的能力，赋予它们灵魂！”
“啊！”
大家全都惊呼起来，也兴奋不已。
……
转眼之间，已过去四天。
这是位于宝石山西面的一条小山谷，恰好在李医的封地内，却人迹罕至，鸟语花香，非常幽静，景色很美。
此时，这里却很是热闹，人喊马嘶的，山道上还停着好几辆牛车。
山谷中央一块刚刚清理出来的平地上，李医正在指点程伯礼他们架设火炮。
过去几天，利用程伯礼购买的各种材料，他已制造出几桶黑火药，所以今天才来到这里试炮。
为了保密，避免黑火药的配方泄露。
之前李医交给程伯礼、让他购买的那张清单上，一共列了十几样东西，其中就包括制造黑火药的三种材料。
至于其它材料，却没有任何用处，只是用来迷惑别人的。
拿到需要的材料后，李医立刻带着各种材料进入造船厂的一间木屋，独自一人制造出了几桶黑火药。
造出火药的当天，他就在钱塘江边实验了一下。
结果可想而知！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位于江边的试验场直接被炸出一个大坑，放在试验场内的几个假人，都被炸的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身处现场的程伯礼和穆逢春他们，更是被震撼的目瞪口呆，满眼惊骇。
看过火药爆炸的巨大威力之后，他们才真正相信李医的话。
火炮的出现，将会彻底改变战争的形态！
而拥有火炮的大唐军队，必将会以一种无敌的姿态，横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国家，无可匹敌！
这让他们每个人都无比激动，恨不能立刻拉着火炮上战场，将大唐的所有敌人都炸成碎片。
但火炮的威力究竟如何，他们还是不太了解。
李医自己也想知道，刚刚出世的这些火炮，杀伤力究竟如何。
他需要知道这些火炮的炮管是否坚固，如果炮管没问题，就可以让京口铁厂再铸造一批火炮。
此外，他也要确定火炮的射程、以及合适的装药量等等数据。
还要培养一批能熟练操控火炮的炮手，以备不时之需。
辽东战事正如火如荼，这些炮兵说不定那天就能用到，去战场上历练一番。
事实上，他自己也想去辽东战场上转转，看看这个时代的战争。
到时要是带着一批火炮前去辽东，那才有意思不是！
除了辽东战场，造船厂里此时也热火朝天，几艘战船正在建设之中。
等那些战船建成，就可以将火炮安装到船上，出海大杀四方了。
转眼的功夫，程伯礼他们已架好火炮。
此时的这片空地上，一共架着四门火炮，口径规格各不相同，分别架在不同的炮位上。
这四门火炮炮口所指向的前方，大约二三百米远的地方是一片竹林，竹林背后则是一片山坡。
在那片竹林里，竖着十几个假人，还有一面用毛竹扎成的城墙。
而在竹林的前方，还绑着几只羊，用于检测炮弹的杀伤力。
那些山羊好似知道即将大祸临头，咩咩咩地不停叫着，还在不停挣扎，试图挣脱束缚。
可惜的是，绑着它们的绳子非常结实，根本无法挣脱。
这边空地上，杭州刺史和参将、以及别驾等一众官员，都诧异地看着那四门造型奇特的火炮。
因为地处杭州，而且是新研发出来的武器，非常敏感。
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为避免引起恐慌，所以李医将杭州刺史等人都叫了过来，让他们现场观摩。
这些家伙却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眼前这种新式武器是什么，威力如何。
“公子，这名叫大炮的奇特武器，果真无坚不摧？”
“从这里到前方那片竹林，足有数百步远，超过了强弓的射程”
“这些笨拙的大炮怎能攻击到那些假人？莫不是在说笑？”
杭州刺史诧异地问道，满眼不信。
非但是他，现场杭州官员有一个算一个，都不相信这些大炮能攻击到几百米外的那些假人和那几只羊。
李医微笑着点了点头，自信满满地说道：
“陈刺史，各位大人，这些大炮的威力究竟如何，大家马上就能见到”
“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大家，这些大炮别看奇形怪状，却是一种划时代的武器！”
“这种大炮的出现，将彻底改变战争的形态”
“如果实验结果令人满意，我会让人尽快制造更多大炮，来武装我大唐军队”
“有了这些大炮，我大唐军队将会以摧枯拉朽之势，彻底击溃所有敌人”
“非但如此，我大唐军队还将无敌于天下，横扫一切国家和敌人，……”
说这番话的同时，李医还瞥了一眼许别驾。
他早就知道许别驾是李治的耳目，但并没打算隐瞒，也没有那个必要。
“嘶！”
现场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杭州刺史他们都被这番话吓了一跳，同时也激动不已，满怀期待。
身为大唐的臣民，他们当然希望看到大唐军队无敌于天下。
话音未落，程伯礼突然兴冲冲地走了过来。
“公子，四门火炮都已架设完毕，非常稳定和牢固，是不是可以开始试炮了？”
李医随即打住话头，轻轻点了点头。
“好的，我先检查一下四门火炮的情况”
“如果没有问题，那就可以试炮了”
说着，他就向那四门火炮走去，开始进行检查。
来到近前，他将四门火炮从头到尾都彻底检查了一遍。
正如程伯礼所说，这四门火炮架设的没有任何问题。
出于安全考虑，这些火炮都从炮车上取了下来，架在四个临时用圆木建成的垛口上，每两个垛口之间都相隔两米。
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毁坏炮车，也不用担心炮口突然偏转，威胁到大家的安全。
四门火炮炮口所指的方向，正是远处那面临时搭建的竹墙。
李医快速检查了一下四门火炮的情况，然后通过火炮上的照门，瞄了一下远处的那面竹墙。
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他这才点头说道：
“火炮没有问题，可以开始试炮了”
“太好了！公子，让我开这第一炮吧！”
程伯礼兴奋不已地说道，跃跃欲试。
李医却没搭理他，而是看向了杭州刺史等人。
“在试炮之前，我要提醒大家一些注意事项，以防不测”
“大家都往后退出一点距离，最好退出去三十步以上”
“这些火炮开火射击时，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大家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还有一点，将所有牛马都拉到后方更远的地方，并牢牢拴住，以防牛马受惊！”
“啊！”
杭州刺史他们都惊呼一声。
但他们并没有提出异议，而是点了点头，然后纷纷向后退去。
那些照顾牛马的衙役和随从，也行动起来，牵着牛马后方走去。
等大家都退开一段距离，李医这才看向程伯礼这个家伙，并摇了摇头。
“这是火炮第一次试射，会发生什么情况还不一定，说不定会发生意外”
“出于安全考虑，咱们不能在火炮旁边点火，以免发生炸膛事故”
“我制作了一些导火索，咱们可以利用导火索，在十几步以外点火射击”
“至于填充火药和炮弹，第一次由我来做，你们在一旁辅助就行”
“第一次射击完成后，我再指导你们试炮，每个人都有上手的机会！”
听到这话，程伯礼他们也只能点头。
“遵命，公子”
接下来，李医又叮嘱了这些家伙几句，再三提醒他们，让他们注意安全。
随后，他才向那四门火炮走去。
他径直来到口径最大的那门火炮旁边，快速查看了一下情况，并再次瞄准了一番。
由于前方那座竹墙的距离很近，不用考虑抛物线的问题，用火炮直射就是，瞄准也就简单了许多。
确认火炮没有问题，李医这才说道：
“把最大的火药包和炮弹拿过来，咱们来把大的！”
话音落下，程伯礼他们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打开装火药的木桶，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一个火药包，随即又从另一个弹药箱里抱起一颗炮弹走了过来。
等他们来到近前，李医立刻接过那个火药包。
他随手将火药包打开，把里面的火药全部倒入了炮筒，并从炮尾火门的位置引出了一根导火索。
这根导火索足有十几米长，即便这门220毫米口径的火炮炸膛，这个距离也足以保证大家的安全。
接下来，他又让程伯礼将那颗炮弹塞进炮筒，并用一头包着麻布的杆子将炮弹推到了炮筒底部。
在此过程中，他一直在进行解说，教这些家伙如何使用火炮。
转眼的功夫，一切就已准备就绪。
李医再次查看了一下情况，确认没有问题，这才挥手说道：
“大家都往后退，退出去至少十五步，然后趴在地上”
“等大家都退到安全距离，我再点导火索”
程伯礼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向后退去。
李医是最后一个后退的，他一边后退，一边释放着导火索。
眨眼的功夫，他也已退后十几米。
接下来，他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兴奋不已地说道：
“大家准备见证奇迹吧！伯礼，火折子！”
话音未落，程伯礼已掏出火折子，啪啪两下打着，随即递给了李医。
接过火折子后，李医立刻点燃了放在地上的导火索。
下一刻，那根导火索就像一条火蛇般，嗖嗖地燃烧着，快速向前方那门220毫米口径的火炮延伸而去。
转眼的功夫，地面上的火蛇已烧到那门火炮下方，然后继续向上燃烧。
包括李医在内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那根燃烧的导火索，连眼皮都不舍得眨一下。
就在火焰燃烧到火门的那一瞬间，李医突然飞速举起双手捂住了耳朵，并微微张开了嘴巴。
“轰！”
伴随一记惊天动地的巨响，那门重达四五百公斤的火炮，勐地向后坐了一下。
原本装在炮膛里的那颗实心铁球，则闪电般冲出炮膛，带着一道火光，呼啸着飞向不远处那面竹墙。
与此同时，那门火炮的炮口突然闪过一片火光，随即又腾起一片浓烟。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那枚炮弹已高速飞抵目标。
下一瞬间，那枚炮弹直接将绑在竹墙前的一只山羊打成了一片血雾，接着又砸烂两个假人，然后狠狠地砸进了那面竹墙。
那面竹墙上顿时就多了一个人头大小的洞，以及密如蛛网般的裂痕，被砸碎的竹子碎片漫天飞舞，飞溅的到处都是。
接下来，那枚炮弹又势如破竹般砸断了好几根粗大的毛竹，这才砸进竹林里的地面，掀起了一大片泥土。
毫无意外，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彻底震撼了，一个个瞠目结舌的。
绑在后方更远处的那些牛马，都被吓得嘶鸣不止，不停尥着蹶子。
好在它们都被绑的非常牢固，没能挣脱缰绳，否则就麻烦了！
第一次试炮已结束，但那震耳欲聋的炮声，却还在山谷内回荡，在大家耳边回荡。
除了李医之外的其他人，都感到耳中一片轰鸣，甚至感觉地面都在颤动。
距离这条小山谷不远的一些老百姓，也听到了这个惊天动地的炮声。
他们都被吓了一大跳，纷纷抬头看向天空，还以为是打雷呢！
但今天却阳光明媚，天空中连半点乌云都没有。
“这是哪来的雷声？难道是晴天霹雳不成？”
所有老百姓都感到疑惑不解，满头雾水。
他们哪里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他们还将听到很多次这样的雷声。
随着火炮上的硝烟散去，大家终于清醒了过来。
下一刻，现场就响起一片近乎疯狂的惊呼声。
“天爷啊！这火炮的威力实在太惊人了，真是无坚不摧啊，比投石机的威力都大很多！”
“看到竹墙前的那只山羊了，好像被打成了血雾，这种武器根本不是血肉之躯所能抵挡的，太吓人了！”
惊呼不已的同时，杭州刺史等人已快步走了过来。
刚一来到近前，杭州刺史就激动不已地问道：
“公子，这火炮的威力太大了，就是不知道，火炮的炮弹能打多远？”
李医看了看这家伙，得意地笑着说道：
“只要火炮的质地出色，足够坚韧，那就可以酌情多放点火药催动炮弹”
“再配合好射击角度，普通炮弹打几里远没任何问题，即便十几里地，也是有可能的！”
话音未落，杭州刺史等人已再次惊呼起来。
“天爷啊！能打几里地，甚至十几里远的武器，而且如此犀利，这宝贝的威力真是太惊人了！”
“有了这宝贝，哪里去不得？整个天下都是我大唐的囊中之物啊！”
就在此时，程伯礼突然插话进来。
“公子，第二炮让我来放吧，没想到这火炮竟如此犀利！”
“我决定了，以后我要当炮兵！”
“在这种无坚不摧的火炮面前，再强大的敌人也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