揆一叫嚣攻破惠州城,金,银子,女人他都不要,他只要惠州城。
打不下惠州城,消灭不了明军,就失去和英伦帝国,法兰西帝国平分天下的机会,帝国的前途就在惠州一战,
两个团长也明白肩上的重任,向揆一发誓,不攻破惠州城,提头来见。
随后两人便各自回去,吃过早饭后,荷兰军队开始布置炮兵阵地,荷兰人的后膛炮的炮弹属于开花弹,杀伤力大。
但也有缺陷,在攻城这方面反而不如清军,明军使用的红夷大炮。
红衣大炮的炮弹可以直接砸在城墙上,给城墙造成物理性损伤,荷兰全军有六十门后膛炮,都布置在惠州成南北两门。
战斗正式打响前,揆一突然想起一个邪恶的点子,让炮兵持续炮轰,给惠州成明军造成杀伤。
六十门后膛炮持续发射火炮,开花弹对惠州城城墙没有造成多大损伤,倒是造成在城墙上驻守的明军损伤惨重。
聆敬阳被迫撤下城墙上的守军,只在城墙上留下少量士兵作为观察哨,在荷兰军队发起进攻,立马敲响锣鼓,城墙下的守军迅速登上城墙,进行防御作战。
荷兰军队在炮击中,揆一看见少数炮弹飞入城中,涌现出莫名的快感,他以为炮弹落入城中,会给明军军民带去死伤,还能够打击明军抵抗的信心。
只是他不知道聆敬阳早就把后世的战壕,散兵坑,防空洞,坑道等先进土木作业手把手教会金大手。
金大手是土木狂人,在荷兰军队还在五华县时,就率领惠州城军民在城内开挖。
惠州城在数万百姓的努力开挖下,一条条坑道,战壕,散兵坑掘地而起。
很多大户人家,家里人口多,劳动力足,甚至在家门口,院子、卧室修建散兵坑,虽然修建不伦不类,可还是起到防御作用。
这些来自未来世界的土木工事,极大增强惠州城军民抗击荷兰人的信心,荷兰军炮弹落入城内,没有给军民造成多大杀伤。
荷兰军凶炮火效果不大,有数百人被炮弹碎片炸伤,只有极少数炮弹落入散兵坑和战壕,炸死了数十人。
因为明军准备很足,金大手又率领青壮及时对伤员进行救治,居民情绪得到稳定。
炮轰结束后,揆一看着固若金汤的惠州城城墙,也有些怀念以前的实心弹重炮,要是有六十门实心重炮,对着一面城墙猛轰。
不管这面城墙再厚再结实,也会被轰出口子,揆一和副官下令,让郑军顶上去,荷兰军在后面。
副官也没有想到他如此丧心病狂,将郑芝豹留下的四千兵马顶在前面进攻惠州城。
四千郑军将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南门,一部分在北门,被荷兰人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进攻惠州城。
郑军发起进攻后,聆敬阳在城墙观战,为郑军如此卑屈,感到惋惜,都是大明军人,此刻却为红毛鬼子卖命。
数千郑军士兵举着盾牌,扛着火铳向城墙奔跑,有的郑军冲到合适的距离,就向着城墙上明军开火。
聆敬阳令弓箭手和火铳手进行还击,惠州府明军居高临下,又有城垛掩护,弓箭和火铳得到最强发挥,郑军士兵还没有冲近城墙,就死伤惨重。
这群郑军士兵在郑芝龙部队中属于二流,被惠州城明军杀伤数百人后,竟扭头就撤。
郑军部队如此怯战,揆一大发雷霆,下令督战队开火,逼迫郑军士兵返回战场继续攻城。
可怜的郑军士兵,往前冲,被惠州明军打,往后撤,被荷兰军军打,双重夹击之下,郑军开始崩溃。
很多郑军士兵扔掉武器往城墙奔来,聆敬阳连忙下令停止开火,并且打开城门,让郑军士兵进城。
郑军士兵见城门打开,疯狂地往城内冲去。
进城后,少
数郑军士兵试图和惠州民军厮杀,大部分郑军士兵往地上一跪,请求惠州府明军给条活路。
能够或者进入到惠州城的郑军士兵不多,大多数郑军士兵往战场两侧溃散,不是被打死,就是成为溃兵。
揆一在战场后面看呆了,明军为了救郑军,竟然打开城门,这不是送上门的肥肉吗?
他连忙下令第二步兵团,第三步兵团跟在郑军后面杀入城内,一举攻占惠州城。
荷兰军将士仿佛都看到胜利女神在招手,第二步兵团,第三步兵团各自调动三个步兵营,跟在郑军后面,一边开枪一边前进。
战斗进行得如此滑稽,双方将领都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交战。
最先进城内的郑军士兵不是投降,就是被杀死,荷兰军队跟在屁股后面,嗷嗷叫着冲入城内,以为城内明军军队就像纸糊的,可以想猎杀小鹿般尽情猎杀。
进来后傻眼了,整个惠州城壕沟密布,散兵坑遍地,虽然很惊讶,反应非常迅速,立即向城墙以及城内制高点冲去。
躲在壕沟内的明军士兵,怎么会让荷兰人得逞,在各级将领的率领下,勇敢向荷兰军队发起进攻,或者是突发冷箭,让荷兰兵痛不欲生。
荷兰军死伤数十人后,用步枪疯狂射击,打不中的地方就用手雷炸,明兵对城内非常熟悉,城内又多很多条战壕可以用来掩护。
荷兰军进攻没有起到多大作用,两军很快就短兵相接起来,荷兰军近身搏斗能力不如扶桑军队,被明军靠近后一顿痛打,打得抱头鼠窜,被迫往城外撤退。
聆敬阳没有下令追击,将荷兰军队赶出城后,下令关闭城门,等待荷兰军队下一次攻城,
在城外欣赏战役的揆一不敢置信,攻入城内的部队竟然撤回来了。
他召集从城内撤回来的军官,问部下城内有妖魔鬼怪吗,让你们如此惊恐?
撤回来的军官惊恐告诉他,城内遍布战壕,只有快速占领城墙等制高点,才可能压制住明军的进攻。
战壕里面都是明兵,不给他们冲上城墙机会,想要占领城内制高点,就要击垮明军在城墙附近的每一条战壕,想要达成这个目的,至少要投入十个步兵团。
揆一咬牙切齿,一肚子怒火没有地方发泄。
“把逃回来的郑军全部砍脑袋,看谁还敢撤回来?”
第三步兵团团长罗本和他说道:“总督,这些明人可是活地图,把他们都杀了,我们不就没有向导吗?要是攻不下惠州,还要他们帮助我们撤回到福建。”
“砍了,都砍了,诸位也不要灰心,今天不过是被明人雕虫小技击败,从下午开始,有多少炮弹就打多少炮弹,我就不信城内就碉堡遍布,有再多战壕,只要有炮弹落到里面去,也能炸得稀巴烂。”
荷兰军在城外屠杀撤回来数百名郑军士兵,不一会儿,数百颗人头就被荷兰军队扔在城下。
城内明军正在庆祝大获全胜,今日杀死冲入城内的荷兰兵两百余人,向明军投降的郑军士兵也有七百余人,这些人看到城下同伴的头颅,一个个红着眼,他们害怕荷兰人的步枪,不敢出城,只好请求聆敬阳率领大军复仇。
聆敬阳没有瞧不起郑军,而是非常信任,向他们说起郑成功此时就在宁国府,向北抵挡扶桑人进攻,向南捍卫皇室尊严,只要跟着他聆敬阳打荷兰人,就是大明英雄!
投降的郑军士兵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就地加入惠府明军,成为聆敬阳部下,很多人郑军将士哭诉,他们在撤退中被荷兰人用步枪射杀,强迫继续攻城,完全不把他们的命当回事,更有郑军士兵发誓要尽杀荷兰鬼,为同袍复仇。
下午荷兰军又开始炮轰,荷兰军每一次开炮,聆敬阳内心就涌现出无限快感,欧罗巴列强和扶桑人失去武器补给,炮弹打一发就少一发。
哪一天荷兰人不开炮,意味着荷兰人炮弹消耗完毕,仅依靠步枪和手雷,几乎不可能攻下惠州
城。
荷兰人的炮击持续一个下午,惠州城城墙仍是铜墙铁壁,只是在城墙上坑坑洼洼,留下很多爆炸后的痕迹。
这些坑坑洼洼的弹痕,不影响城墙整体的坚固性,炮击结束后,武大翎特意前来向聆敬阳请战。
他骄傲和聆敬阳说起,这段时间努力跟着和英伦炮手学习,已经数量掌握使用后膛炮。
在白天战斗中,他看到荷兰军炮兵阵地,分别在战场南北两侧,只要给他足够的炮弹,就能够在短时间内将荷兰炮兵阵地炸成平地。
聆敬阳没有同意他的请战,让他不要急于消灭荷兰炮兵,还特意强调荷兰人使用的大炮,和英伦人使用的大炮是同一种火炮。
他要尽可能缴获荷兰大炮和炮弹,武大翎被拒绝后,于是退一步说道:“末将请求炮轰荷兰鬼指挥官,只要都督下令,末将这就把炮推上来,瞄准荷兰指挥部,将荷兰指挥官炸成肉沫。”
这个战术倒是可以尝试,聆敬阳想了一会儿后,还是没有同意,他和武大翎说道:“荷兰人没有伤筋动骨,就炸掉荷兰指挥官,会让荷兰人一盘散沙,不利于我军持续给荷兰人放血。”
聆敬阳让武大翎回到炮兵阵地,切莫让荷兰人的火炮炸毁大炮和炮手。
武大翎请他放心,他把炮手和后膛炮分散在城中各地,除非整个惠州城被荷兰军队占领,否则荷兰军不可能毁掉所有的火炮,杀死所有的炮手。
“好,你先下去,会有用得着你的时候。”
聆敬阳本以为荷兰人会在傍晚发起进攻,可等到天黑,荷兰人还是没有发起进攻,他召集赵屠,徐升,金大手三人,说道:“今天荷兰人吃了点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晚上打起精神,切莫被荷兰人偷袭。”
在这个年代,大部分明军将士在夜间是黑瞎子,几乎人人营养不良,都有夜盲症,打夜战不是营养良好的荷兰人对手,
聆敬阳再三叮嘱三人,今晚亲自带亲兵去城墙上驻守,他率领侍卫队去北门,防止荷兰人破城。
上半夜,惠州城一片寂静,城外静悄悄。
到了下半夜,聆敬阳以为荷兰军会突袭,明军将士严阵以待,可荷兰人像是陷入沉睡,一夜之间相安无事。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荷兰人才开始吃早饭,揆一邀请托尔滕,罗本吃早饭。
三人是荷兰军指挥层,罗本昨晚请求偷袭惠州城,被揆一拒绝,理由是明军今晚的防守将会是最厚实的,还告诉罗本,明军有句话,一而再,再而衰,衰而竭。
罗本气呼呼回去睡觉,吃早饭的时候,罗本再一次请求发起进攻,昨天虽然损失些部分兵马,那不过是被城内战壕阻挡前进,今日攻城只要占领城墙,居高临下压制明军,就能够取得胜利。
倒是托尔滕,对于是否能攻下惠州城,他提不起多大兴趣,攻下最好攻不破惠州城,撤退到福建活江西,也不失为好办法。
“总督,我军日夜开炮,炮弹打光了,一时半会上哪里补给,没有炮弹,怎么破城,怎么能够和法兰西人,英伦人平起平坐?”
揆一和罗本正在喝牛奶,冷不丁被托尔滕呛到,揆一也不是没有想过补给。
这一次进攻惠州府,全军携带大量武器弹药,足够全军全火力覆盖数次大型战役,就算是打完军中炮弹,还可以从福建和江西运来补给。
台湾岛还有一个巨型火药库,揆一向托尔滕厌恶挥挥手,要不是看在托尔滕是团长的份上,早就让他回国内,去森林里做个猎人。
“我军炮弹多着,今明两天给我攻破惠州城,攻不下惠州城,就要做好和英伦人谈判的准备,留下部分兵力,防止英伦人黑吃黑。”
这倒是让托尔滕很欣赏,虽然揆一很狂傲,可是在英伦皇家骑兵团面前,揆一不敢托大,再三让人去第一团残部,要求第一团在海边死守,哪怕是英伦人登陆后,也要时刻保持战斗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