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以后,石铁大手一挥,军中数千弓箭手,火铳手,在刀盾兵掩护下,开始向着郑芝豹的部队前进,却始终不曾进入手雷的抛掷范围。
面对石铁的无耻战术,郑芝豹几乎哭了,他想下令部队快速冲过去,将手雷甩出去,可每人只有两颗手雷,用完了就只有等死,更有可能还没有冲到合适距离,就被惠州府明军莆田的箭镞射死。
看着一步步必经的敌军,郑芝豹心想再不投降,恐怕他和数百部下就要被射成刺猬,看着越来越近的明军弓弩手,火铳手,还有刀盾兵。
郑芝豹终于绷不住了,他高声吼道:“大家都是明人,何必自相残杀呢?这些粮草送给各位英雄,还望诸位给条生路,以后战场相见,兴许还能够放过彼此一马。”
石铁其实也忌惮郑芝豹这群手雷兵,真要是发起狠来,一千多个手雷扔出来,战场胜负难料。
见郑芝豹服软,石铁见好就收,和郑芝豹说道:“既然都是明人,为什么要为红毛鬼子卖命?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些粮草,是送给五华县的红毛鬼子吧?”
郑芝豹没有回应,石铁越想越气,又说道:“红毛鬼子在我华夏大地杀多少人,抢了多少东西,你们心里就不愧疚吗?”
郑氏将士顿时羞愧难当,郑芝豹脸上也是红白相间。
为了让这群郑氏军队知途迷返,石铁还把郑成功抬出来。
“诸位,郑成功将军就聆都督麾下效力,此时正在江北和扶桑人血战,尔等为我大明将士,引狼入室,这良心不会痛吗?今天我放你们一马,下次见面再要为荷兰人卖命,人头掉地。”
被石铁一顿羞辱,郑芝豹气愤到极限,早些年他和兄长在海上纵横,和扶桑人,红毛鬼子,南洋海盗都有过交战,只是这一次竟然为红毛鬼子卖命,还给红毛鬼子送粮草。
可郑氏军中也缺粮,他和石铁说道:“你刚才说起我家成功,回去给聆
敬阳带句话,让他把成功送回来,再让成功厮混,必灭你家都督。”
听着郑芝豹无能狂吼,石铁觉得莫名其妙酸爽,开战前,聆敬阳叮嘱石铁和贺珍,尽可能避免和郑氏家族军队大规模交战,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的也尽量将其驱逐,实在不能避免交战,也要尽可能多俘虏,将俘虏送到江北郑成功军中,让郑成功尽全力抗击扶桑人。
聆敬阳这样要求石铁和贺珍,是因为郑氏军队是东南地区实力最强明军队伍,如果能够拉拢郑家军队,可以让和扶桑人浴血奋战的郑成功吃一颗定心丸,要是在这个节骨眼和郑氏家族军队大规模交战,不是让郑成功分心,扯他的后腿吗?
也是因为聆敬阳一番分析,让石铁觉得他非常有远见,也十分敬佩聆敬阳眼光,他这次放过郑芝豹,哪怕是郑芝豹等人的手雷,也让他们带回去。
但是粮草绝对不能送给荷兰人,这样一来,荷兰人作战半径可以延伸到整个广州,聆敬阳在惠州府的坚守,也将会变得愈发困难。
郑芝豹和石铁表示,粮草可以留下,但他们要撤回潮州府,空着肚子回去恐怕要饿死,请求留下些粮草,毕竟这么多粮草送给惠州府明军,回去也要被兄长骂个半死,更别提荷兰人。
“不要在这里和我耗时间,是不是等荷兰人来接应啊?”
郑芝龙脸上露出更羞愧表情,虽然鄙夷荷兰人,可却还要荷兰人还解救,他紧紧握着大刀,很想上去厮杀。
石铁却给他致命一击:“就在前天夜里,我家都督围攻清溪镇,你猜结果咋样?”
郑氏将士眼巴巴看着他,石铁放声大笑:“整个镇子的荷兰鬼子尽被杀,你要是不信,等我把粮草带走,你去清溪镇瞧一瞧,是不是红毛鬼子尸横遍野?”
郑芝豹可是知道荷兰军队实力,装备的那步枪,火炮和手雷,在打明军对面前可是大杀器。
他扭过头和部将说道:“每人扛一袋
粮食,赶紧走。”
不一会儿,数百郑氏将士每人扛着一袋粮草,往东边撤退。
石铁这才下令部分兵马带上粮草,撤回到南岭潜伏,他率领主力部队继续在五华县南部游弋,等待下一次伏击荷兰军队。
石铁这一路军队取得较大战绩,在惠州府东北部地区的贺真,得到石铁和聆都督旗开得胜,也不甘落后。
他部队的战斗力比不过石铁的部队,可他个人能力比石铁要强。
从明军到大顺军,到清军又到明军,他一路在征战,不像石铁切断荷兰人粮草,贺珍可是要实打实地给荷兰人放放血。
根据斥候反馈回来的情报,贺珍了解到荷兰人向惠州城前进,聆敬阳给他的军令是对荷兰人进行骚扰,让荷兰人不断消耗兵力和武器弹药,给聆敬阳在惠州作战争取有利时机,贺珍没有轻易发起进攻,而是静静等待时机。
聆敬阳率部撤回到惠州城,加强惠州城防守,就在这时他接到从广州府送来的战报。
十天前,金声率领本部兵马和西班牙残军,在狮岭和法兰西交战。
两军打得热火朝天,法兰西人战斗力非常强,第一天交战就把西班牙军队打得灰头土脸。
要不是金声及时率领明军赶来增援,西班牙人会被法兰西一波带走,虽然法兰西进攻能力强,可也有致命弱点,子弹打一颗少一颗,炮弹打一发少一发,士兵死一个更是少一个。
安德森中将在取得阶段性胜利后,觉得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
就请求和金声议和,金声在广州府的作战也非常艰苦,虽然得到当地百姓和地方势力支持,可毕竟在步枪和火炮面前,广州府军民不堪一击。
西班牙残部却喋喋不休,非要灭法兰西为总督报仇,金声压不住西班牙人,不等他有所表示,第二天清晨西班牙军队又一次向法兰西军队发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