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头态度让聆敬阳心生不满,他一脚踹过去,田老头踹出去一米远,再一次问他,愿不愿意去?
“不去,小老头还是有点骨气的,大不了和韩家小儿一样,被你活剐了。”
聆敬阳死死的瞪着他,足足有一分钟,突然拔出腰刀,一刀砍在田家老头鼻尖。
田老头看着刀刃从鼻尖划过,他几乎就要被吓死了,以为鼻子没了,可没有出血,也不痛,又看见聆敬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里满是迷惑,这聆敬阳是疯子吗?
一会儿杀乔德龙。一会儿又砍他,可又不砍死他,这不是弄着玩吗?
聆敬阳突然放声大笑。
董大器又带着一人回到房间,众人一看,怎么是乔德龙,他不是被活剐了吗,怎么又起死回生?
乔德龙本人也是一脸懵逼,一开始他真的以为自己要被活剐,临死前大骂聆敬阳卑鄙无耻小人,可是董大器却给他腹部来上一拳头,痛得他哇哇大叫,随后就摁着他的脑袋,轻声说道:“装像一点,大人正在考验你们。”
乔德龙立马明白过来,发出痛苦的哀嚎,让屋子里面的三大家族,真以为他被活剐。
等他和董大器回来以后,聆敬阳这才开口说道:“诸位,看来是一心向着我大顺,尤其是你,文家老爷,着实不错。”
聆敬阳一番话让所有人都明白过来,田家家主更是激动地和聆敬阳表示,他愿意现在就去和范家接洽,引诱范家人来蔚县送死。
“这倒不急,范家吃里扒外,当然得杀,可就算是杀,也要利益最大化,杀了范家,不还有其他晋商继续给清军输血吗?”
文步题和聆敬阳道:“将军,这范家在边境手眼通天,咱们在蔚县就算是杀,也只能是杀掉蔚县附近的范家势力,还有将军说的其他晋商,这杀是杀不完的。”
一只没有吭声的赵家家
主突然开口:“文步题,你可有良策?”
“良策没有,倒是可以和这些晋商做生意,获取他们信任,等到时机成熟,一锅端了砍脑袋。”
聆敬阳很有兴趣,示意文步题继续说下去,文步题也狠狠发挥一把生意场上的阴谋。
“我们全面倒向晋商,取得他们信任,等彻底取得信任,来一票大的,诸如召集晋商家主到大人辖区喝酒,将这些人全部绑了,让他们凑银子赎人,不给银子就砍头,给了银子,也砍头,这一样一来,大人有银子,还能够重挫这些卖国晋商势力。”
聆敬阳第一次发现这个文步题很有奸商潜质,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是怎么取得晋商信任,聆敬阳冥思良久,突然,他有了。
他让田家家主把耳朵凑过来:“你去和范家说一说,就说蔚县有一只兵马愿意投降清兵,还能够带领青军进攻雁门关大顺军。”
田家家主义不容辞,聆敬阳又和其他三家家主说道:“你们也去,就说蔚县有大顺军愿意投降清军,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让清军和叛军都以为我们想投降。”
赵家家主是一个中年人,和聆敬阳说道:“将军,你这么做,会不会太明显,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有人故意放风出来,反而不会信任将军的谋略。”
“哦,赵途,你说说怎么让清军和叛军信任?”
赵途以前和官府走得很近,对这些小伎俩一眼就看出来,他和聆敬阳献言献策,可以用钱开路,收买大同府官员,和他们搞好关系,以当地官家势力为切入点,和商人建立更亲密联系,都不用投降清军,就能够在大同府打开局面。
聆敬阳更有兴趣,问道:“赵途,莫非你有认识的官场熟人?”
赵途表示他认识大同府蔚州广灵县金知县,可以带上一笔丰厚礼物,送给此人,和他搞好关系,不仅如此,赵途还和聆敬阳献策,当前大同府叛军要和大顺军作战,缺乏兵
力,大人可以带领部队去诈降,成为广灵县守军,在广灵县招兵买马,筹集粮草。
如叛军令将军进攻太原府,将军可在两军作战正酣时,带领诸位将士直捣黄龙,一举击杀叛军头目,给叛军士气造成致命打击,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这赵途真是个阴险小人,聆敬阳很是喜欢,令老馒头给赵途一千两白银,让他去广灵县去买通知县,赵途带着一百两银子,在骑兵营护送下往广灵县。
聆敬阳还有十五天时间去筹集粮草,可他却不急,李过在雁门关和清军将会有一场血战,他这点兵力去支援,效果也不大,还不如在叛军后方潜伏。
文步题觉得十五天时间去完成这么多事情,几乎不可能,尤其是粮草,送到雁门关就要五天时间,也就是说只有十天时间,聆敬阳笑道:“这里去雁门关这么远,咱们有很多理由,就说粮草在半路上被清军突袭,不能如期赶到雁门关,李将军也是聪明绝顶之人,在意是我们石营的兵力,我们有一半兵力跟着他去雁门关,这点粮草不给他,他也不会说什么。”
聆敬阳在蔚县躺着,等四大家族给他带来粮草,李过给他的银子,他也都分给四大家族,四大家族带着银子去贸易,聆敬阳最重视的还是田家和赵家,一个可以范家接洽,另一个可以收买广灵县知县,让他可以带领部队,在叛军眼皮底下潜伏。
蔚县距离广灵县并不远,赵途带着银子,在王洪护送下,很快就抵达广灵县。
广灵县早就是风声鹤唳,当地驻军听说蔚县被大顺军攻占,害怕大顺军杀来,在守备带领下纷纷往更北边城池跑去,只有知县王牧和千总蒋泰两人,忙着组织民团乡勇,试图抵挡大顺军进攻。
这天傍晚,城墙上放哨的民团兵,突然发现城外有骑兵往城池方向而来,忙着敲响锣鼓,城内民团赶紧进入备战状态,王牧和蒋泰小跑到城墙,看到城外来了十多个骑兵,每一个人都带着笠盔,看不清模样,也看不到脑袋后面有没有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