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风领着骑兵营去高山卫,王洪去阳和卫,聆敬阳回到城中,召来米盛光和四大家族家主,和他们商议怎么给石营筹集粮草和军饷,米盛光这些天跟着老馒头,在后勤辎重营混的如鱼得水,四大家族和他也非常熟络。
他带着四大家族族长来到聆敬阳居住的院子,五人在聆敬阳面前规规矩矩,就像是幼儿见到家长,大气不敢出一口,聆敬阳阴着脸看着他们,很是不客气说道:“诸位,到了山西,是不是要大显神通了?”
米盛光根基不深,在山西没有势力,被聆敬阳说的晕头转向,文家,乔家,赵家,田家四大家主,默不作声,其中文家在不久前,获得在石营辖区内的粮食和食盐贸易权利,其他三家家主摸不准聆敬阳意思,都在等聆敬阳给他们明示。
聆敬阳在召集他们来之前,特意和万里云在一起商议,哪一些贸易能够挣到钱,哪一些贸易必须要紧紧把握在石营手中,万里云顶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只和聆敬阳说起,粮食,冶炼这是一只军队的基础,没有这两样东西,就算是名将转世,也是巧妇难无无米之炊。
聆敬阳把粮食和食盐给了文家,那么冶炼就必须要让石营经营,他和万里云说道:“粮食我让文家来贸易。”
万里云瞪大眼睛,和聆敬阳笑道:“聆都尉,你不是失心疯吧,这粮食怎么可以给外人?”
“我只是让他去贸易,并没有让文家来生产和经营,只要把土地和人口握在手里,文家就是一个帮我们挣钱的白手套。”
万里云听到聆敬阳把土地和人口掌握在手里,这才松口气,又和聆敬阳说起挣钱的贸易,有茶马,盐业,丝织,瓷器,还有一些其他的,只是北方不像南方,丝织和瓷器稍逊,倒是茶马挣钱,把江南茶叶运到塞外,一来二去,可以挣到大量白银,还能够换回牛羊,不过石营在山西一隅之地,想要去南方把茶叶运送到北方,比登天还要难。
聆敬阳低吟一会,突然说道:“山西有产粮地,我们实力还不够强大,这一年就以粮食为主,快要到夏季,我军在短时间攻下山西东北部城池,把夏粮种下去,有了粮食,就可以用粮食招兵,用粮食换钱,还能够养活更多人口。”
“那其他三家呢?”
聆敬阳早就胸有成竹,让乔家经营陈醋,瓷器和铁器,田家经营茶马,赵家经营丝织,在这些以外的贸易,四大家族都可以争取,用实力说话。
万里云一时间也没有想到其他贸易,他是一个武夫,在这方面并不擅长,只是让聆敬阳不要对这些商人过分信任,聆敬阳表示他会有分寸。
四大家族家主弯腰等待聆敬阳发话,可聆敬阳却没有看他们一眼,而是和米盛光说道:“米盛光,本都尉决定把天成卫改成天成县,从今以后,你就是天
成县知县,这城里的吃喝拉撒,以后就有你来负责,你要是做的好,本都尉还会让你更进一步,要是做不好,就让贤吧。”
米盛光千恩万谢,他可是想做官想疯了,能够成为天成县知县,是他一辈子梦寐以求,他再三表示,一定不会辜负聆将军厚望,把天成县治理的欣欣向荣。
四大家主看着米盛光得以样子,满是羡慕,聆敬阳看着他们羡慕模样,这才开口说道:“诸位,我军不久就要攻下高山和阳和两地,你们可以把生意带到这里来。”
乔家家主试探性问道:“将军,我乔家擅长粮草和铠甲,还请将军让我等重操旧业,给石营添砖加瓦。”
文家家主立马跳出来,和他吼道:“老乔,粮草你就免了。”
聆敬阳呵呵一笑,和乔家说道:“粮草这一块贸易,我已让文家来操办,你乔家继续铠甲,还有陈醋,瓷器和铁器,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子这里的陈醋和瓷器可以买进卖出,唯独生铁只进不出。”
乔家家主一开始气的不行,最大的利润点,粮草被文家抢走,可聆敬阳又给他陈醋,瓷器,这两个不比粮草差多少,只是这生铁只进不出,让他有些难堪,毕竟生铁只进不出,不就是只能是卖给军队吗?
要是军队低价收购可咋整,聆敬阳和他笑道:“乔家,你们运进来多少生铁,我们就收多少生铁,也不会压价,还能够给你们提供防卫力量,免得被其他势力抢夺你们的家产。”
这话一半是威胁,一半是利益,乔家也就答应下来,另外两家是田家和赵家,两家一开始并没有选择跟着石营撤退,聆敬阳也没有给他们税收优惠,命令田家经营茶马,赵家经营丝织,但在这些以外的贸易,四大家族可以自由竞争,前提是不许卖国,不要为了碎银几两,和清军还有其他势力勾搭在一起,出卖石营利益,要是被他发现,夷三族。
聆敬阳可是恨着山西的部分晋商,这些年清军持续输血,等他攻下山西,这些卖国晋商必须被消灭,他们留下的生意真空,由四大家族来填补,这个情报他没有透露给四大家族,鬼晓得这些人之中,有没有人和卖国晋商是老相识,要是消息透露出去,不用叛军攻打石营,山西本土晋商势力将会组成强大势力,甚至还会引清兵入晋,把石营驱逐出去。
四大家族都分到一些贸易,聆敬阳还和他们说起,不管挣多少钱,都不许买卖土地和人口,文家家主有些迷糊,不让买卖土地和人口,他怎么经营粮食啊?
聆敬阳阴险的看着他,给他提供一个小小的思路,土地可以租,人口可以雇佣,但绝对不能占有土地和人口,这是他的底线,文家家主被聆敬阳充满杀气的语气,吓得连连作揖,表示会尽心尽力做好粮食和食盐生意。
聆敬阳宣布散会,四大家主纷纷
告退,米盛光也跟着退出去,出去不到一会,米盛光就被董大器逼着赶回来,他有些害怕董大器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米县令,不用害怕,董大器以后就是这天成县守备,和你搭档,把天成县治理的漂漂亮亮的。”
米盛光这才反应过来,董大器以后就是天成县最高武装力量长官,他则是文官,聆敬阳让董大器担任守备,并不是自废武功,而是让董大器在城内给他招兵,练兵,将天成县打造成一个民用,军用的两用城池。
虽然董大器被任命为守备,但是这个守备只是一个县城守备,远远没有其他掌旗级别高,董大器到不在乎这些,他只想在城内招到更多兵马,然后送上战场和清军血战。
文武两个系统初具雏形,聆敬阳接下来就让米盛光进入角色,附近土地,人口以后都是石营的,等军事斗争稳定下来,需要制定税赋,改善城内设施等。
说起城市建设,聆敬阳想到金大手,他让米盛光去后勤辎重营,把金大手召来,让金大手担任天成县第一任城建部侍郎。
米盛光听聆敬阳说起侍郎二字,顿时心里明白,聆敬阳绝非池中之物,也不肯仰人鼻息,终有一天会一鸣惊人,一飞冲天,他暗下决心,跟着聆敬阳一起走,说不定就会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他建议聆敬阳征用天成县读书人,把天成县行政班子框架搭建起来,聆敬阳同意他的请求,但是每一个侍郎的任命,都要经过他的同意,他不允许行政班子脱离他的控制,米盛光不停地点头,表示会遵照聆都尉意思去办好每一件事情。
当然聆敬阳并不是那种事必躬亲的性格,因为石营还在起始阶段,等到一定规模,这些事情他自然会放手,让麾下的人才,可以尽情发挥应有能力,为石营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
只1644年的五月初,聆敬阳和部下在天成县得到难得喘息机会,西边的姜瑄没有能力攻城,东边有后营驻守宣府镇,切断清军西进的道路,整个石营在天成县休养生息,伤兵得到救治,粮草后勤辎重进一步完善,各部兵马在城中操练,聆敬阳也有空,再一次优化军队,一些不适合继续作战的将士,从部队退伍,成为后勤辎重营一员,后勤辎重营青壮补充到军队。
秦烈,黄道忠,冷如铁三人代表山海关,密云镇,蓟镇势力,在军中算得上是小山头,不过聆敬阳也不在意,三人的部下在数次战斗中损失的七七八八,现在部下大多是后面补充的,其中人数最多的是就是宣府镇降兵,各部中有五分之三都是这部分降兵。
但是宣府镇降兵最高将领,也不过是在张罗辅手下担任副掌旗,这是聆敬阳特意在军中设置的副职,就是用来给正职分担军事压力,宣府镇降兵多,却分散在各部,就算是再一次叛乱,也很难拧到一起,掀不起大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