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西市口,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以往的每次行刑,总是少不了相当多民众围观,行刑处,人声嘈杂。
但是如今连日的战乱,生死尚且不定,又哪里会有人出来凑这种热闹?如今的京城属于大明还是闯王,大多数人都还摸不清呢。
整个西市口,除了刚刚从太和殿前来的崇祯一行人之外,就只有行刑处那些将士与刽子手。
崇祯等人到来前,十多个刽子手正在整理刀具,磨刀声,让人一听便心中发紧。
毕竟,从锻造到使用,这刀,只削人的肉。
“啪嗒,啪嗒。”
“陛下驾到!”
随行带路的太监尖声唱喏!
刽子手连忙停下收刀,恭敬立于一旁。
“陛下,未经判决,不可擅杀啊!当下正是......”
眼见着临近刑场,崇祯示意将他们口中的布条去掉,结果之前嘴巴被打得血肉模糊的魏藻德,居然还能说话,而且听着还算清楚。
“哦?看来是打轻了,来人!继续掌嘴!”
崇祯又是一挥手,让手下将士继续掌嘴,今天,他不是来听辩论的,更不会与这些人讲任何道理。
想要辩驳?下辈子吧!
“准备了多少刽子手?”
“回禀陛下,够资格执行凌迟之刑的刽子手整个京城一共十七个,如今已经全部带到。”
“好,先把魏藻德与张缙彦两人带到行刑台前,然后将他们的子女带上去凌迟吧!”
崇祯直接下令。
顿时,新军将士一个个迅速上前,将相应对象往行刑台上拖去。
“饶命啊!”
“呜呜呜呜,妈妈!我要回家!”
“都是我父亲做的,让他一人做事一人当啊,陛下,求求您绕了我的狗命吧!”
......
生死面前,所有人都不由得慌了,哪怕是没有轮到的那些亲眷,都开始惊声尖叫恐惧求饶。
至于那些已经被拉着往行刑台上去的青年们,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口中喊什么的都有,还有大声咒骂自己父亲试图得到崇祯青睐的。
而这会儿,张缙彦也忍不住了,大声吼道:“昏君!昏君!对待臣子如此暴虐,你必然也不会有好下场的!我死后,必在下面等着你!”
“陛下?”
边上伺候的太监听了这兵部尚书的话语,脸色立变,赶忙看向崇祯。
但是崇祯却反而哈哈大笑,摆摆手,说道:“让他骂,随便他骂!朕就当是败犬哀鸣了!”
此刻无论他们说什么,崇祯自然都不会放过他们,张缙彦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方才大声谩骂崇祯。
除了发泄怒气,怕也不是存着激怒崇祯求个速死的心思。
但是,此刻的魏张两人,不管是骂还是求饶,对崇祯来说都是一样。
求饶声再哀,骂得再狠,也只是愈发凸显他们对着责罚的痛苦与无能为力。
而让他们痛苦,正是崇祯此行的目的!
尽管骂吧,毕竟除此之外,他们再没有任何能做的了!
一片嘈杂之中,在新军将士的协助之下,一字排开的十七个凌迟的柱子上便都绑上了人。
张缙彦与魏藻德两人被死死固定在了柱子前面,面朝行刑柱,半点动弹不得。
此刻,看着自己倾注心血养育了十几二年的孩子,一个个被固定在柱子上哭喊,两人当真是心如刀绞。
刽子手已经站在了行刑柱边,锃亮的小刀,已经做好了切肉的准备。
“行刑!”
崇祯亲自下令!
顿时,所有刽子手当即谨慎而利索地开始动刀,随着薄薄的肉片被削下,缓缓滴落的鲜血与受刑的惨叫声顿时充斥了魏张两人的眼耳!
“啊!”
“疼!”
“呜呜呜呜!”
“爸爸救命啊!”
......
都是公子哥,都是自小荣养长大,怎么可能经受得住这刀子在身上切肉的痛苦?
仅仅是第一刀下去,便有不少人当即哭喊得仿佛要死。
也就是他们被抓来的早,没有吃早饭,不然只怕此刻除了血腥味之外另外的臭味也要倾泻全场。
但是尽管如此,随着刽子手又是几刀切下来,已经有公子的身下一片湿漉。
切下来的肉片装在竹篓里,已经垫上了薄薄的底。
“无的尔~!”
魏藻德含糊而撕心裂肺的哀嚎传彻刑场!
听见这来自首辅的悲鸣,崇祯的心中满是报复的快意。
不过,那张缙彦居然不出声?什么情况。
原来,此时的张缙彦尽管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淌,但是两只眼睛却已经紧紧地闭上。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尽管知道就在眼前,便是正在受刑的子嗣,但是不睁眼,不亲眼看见,至少伤痛能减轻很多。
但是,崇祯又如何会让他这般取巧糊弄过去?
当着他的面凌迟他的子嗣,就是为了让他痛不欲生!
“来人,给朕专程看着他们两人,若有闭眼,强行掰开!真要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亲人是如何一点点被凌迟处死的!”
想这么敷衍过去?崇祯怎么可能允许!
“啊!暴君!你会死!大顺皇帝比你不知好多少!你这皇帝当不了多久了!”
“我开城门就是要让你死!哈哈,你就算打退一次,你又能打退第二次吗?城中还有我的人手,要不了多久就会再次打开城门让你去死!”
“昏君!狗贼!”
......
张缙彦被强行掰开了眼睛,他面前,长子、幼子等人被一刀刀切下血肉,哀嚎痛哭的模样没有丝毫消减地进入了他的眼帘。
亲眼见到如此骇人的一幕,他彻底撕破脸,疯狂地咒骂谩骂,如同一只狂吠的恶犬!
“哈哈哈哈,好!就要这样,朕要让朕的首辅与尚书,亲眼看见自己的子嗣被凌迟处死,一丝一毫都不能错过!”
骂声中,崇祯满脸狠色地放声大笑。
“陛下!我招!”
“之前是张缙彦找上我,说一旦大战结束,陛下肯定会如同抄......”
魏藻德开始大声呼号。
“魏藻德!朕不需要你等做任何招供!”
崇祯却脸色一变,冲着魏藻德厉声喝道:
“朕此行就是为了让尔等受到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