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娜匆匆往前走,手里紧紧提着箱子。周围的路灯突然开始熄灭。她警惕的停下脚步,感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经过,她不安的转过头,看着身后的黑暗。
另一边,魔法国会大厅内,悬在高空中的魔法暴露威胁等级的巨大转盘上,指针从严重等级偏移到了红色的紧急危险。
蒂娜提着箱子快步跑上大厅台阶,身边的男女巫师聚集在一起,紧张的低声议论着。国会里的氛围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紧张些。
一声疯怒的斥责从会议室里传来,这让蒂娜的脚步一顿。
“美国的巫师,竟然能多次容忍《国际保密法》遭到破坏!”
一个布置非凡的大厅里,排着密密麻麻的座位,每个位子上都坐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巫师。魔法国会的皮奎利女士主持会议,格雷维斯坐在她的右手侧。
肖参议员遗体的全息投影,在高空中漂浮着。所有人都面色凝重。
蒂娜匆匆走进屋,这让在场的所有巫师都转头看向她。
“主席阁下,抱歉打扰了,但这次的情况非常紧急——”
蒂娜微微颤抖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回荡。她在大理石地板上猛然停顿,茫然的看着周围一排排从未见过的巫师,刹那间,她就意识到了自己闯入了一个什么场合。
“就这么闯进来,我希望你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皮奎利克制着自己的愤怒。
“是的!”蒂娜退后了一步,将手中提的箱子放在了前面。
“主席阁下,昨天有个巫师来到纽约,他带的箱子里,装满了神动物,不幸的是,有些动物跑了出来!”
蒂娜的这番话,让在场的巫师们哗然。
“在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一个没有登记的巫师在纽约放跑了神奇动物,而现在等到有人被杀了,你才来告诉我?”
藏在蒂娜身后的林辞有些愤慨的看着人群中的皮奎利,这样下结论未免有些太早了吧?
蒂娜将箱子平方在地上,用指头敲了敲箱子。不一会儿,箱子被打开,纽特和雅各布向后钻了出来,他俩看上去有些紧张,局促不安的呆立着。
旁边的英国魔法部部长看见从箱子里钻出来的男巫师,惊诧道:“斯卡曼德?”
纽特蹲下关上箱子,他并不希望在场的任何人关注到他的箱子,“哦——呃——您好,部长大人。”
“忒修斯·斯卡曼德?那个战争英雄?”
英国魔法部长急忙开口否认,“不,这是他的小兄弟……,纽特,你到纽约来做什么呢?”
纽特觉得现场的环境似乎不太对,头也不回的回答着,“我来买一只蒲绒绒,长官。”
英国魔法部长怀疑的看着纽特,不再说话。
皮奎利向蒂娜询问纽特身旁站着的男士,“戈德斯坦——这位又是谁?”
“他是雅各布·科瓦尔斯基,主席阁下,他是麻鸡,被斯卡曼德先生的一只动物咬伤了……”
周围的魔法国会职员和高官愤怒的窃窃私语。
“麻鸡?施遗忘咒了吗?”
纽特全神贯注地研究在房间里飘浮的肖参议员的遗体。
“你清楚你的哪只生物该对此负责任吗,斯卡曼德先生?”
纽特坚决的走近肖议员尸体的全息投影,“这不是动物干的……请不要
视而不见!你们肯定知道是什么,看看那些伤痕……”
纽特指着议员脸上斑驳乌紫的伤痕,语出惊人。
“这是默默然干的。”
全场愕然,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失声惊叫。格雷维斯一脸警觉。
皮奎利女士大声叫喊着,“别太过分了,斯卡曼德先生。美国根本就没有默然者。没收那只皮箱,格雷维斯!”
林辞摇了摇头,他知道凶手是一位默然者,可纽特直白的说话方式会让他陷入险境。
格雷维斯把箱子招去。箱子落在他身边。
纽特抽出魔杖对着格雷维斯,“别带走它们……还给我——!”
纽特反抗的行为更让皮奎利女士感到愤怒,“逮捕他们!”
一道道咒语令人眼花缭乱,击中纽特、蒂娜和雅各布,使他们都跪倒在地。纽特的魔杖从手里飞出,被格雷维斯接住。
格雷维斯站起身,拎起箱子。
纽特被魔力束缚挣扎着想站起身,“不——不——不要伤害那些生物——求你们了,你们并不明白——它们不会造成危害,它们不会!”
“我们自然会有判断!送他们去牢房!”
皮奎利转过身,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死者是报业大亨肖的儿子,如果巫师被刊登在报纸上,那么这将是一场新的战争。
格雷维斯注视着蒂娜,几位傲罗将蒂娜和纽特、雅各布一起拖走。
纽特绝望的大喊着,但没有人理会。“不要伤害那些生物——它们不会造成危害的。请别伤害我的生物——它们没有危险……求你们了!它们不会危害别人!”
……
关押室内,纽特、蒂娜和雅各布坐着。因为关押室内有极强的魔法屏蔽装置,林辞只能去找奎妮。
纽特双手抱头,仍然为他的动物感到万分焦虑。最后几欲落泪的蒂娜打破了沉默。
“我很抱歉,你的那些生物,斯卡曼德先生。我真的很抱歉。”
纽特没有说话。
雅各布低声问道,“劳驾谁能告诉我一下,这个——默然者——默默人是什么东西?拜托!”
蒂娜仍旧愧疚的看着纽特,情绪低落的回应着雅各布,“已经几个世纪没出现过了——”
纽特站起身透过关押室的窗子向外看,“三个月前我在苏丹见过一个。以前可能更多,现在也依然存在。那时巫师还没有隐藏起来,还在被麻瓜追杀迫害的时候。年轻的男巫师和女巫师,有时会去压抑自己的魔法力量,避免受到残害。他们不但没有学习驾驭或控制自己的魔法力量,反而生出了一种叫默默然的东西。”
蒂娜低声补充着,“是一种不稳定的、无法控制的黑暗力量,突然爆发——进行攻击……然后又消失无形……”
袭击纽约的那个罪魁祸首,她知道,其每个特点都与默默然相符。
“默然者的寿命并不长,是吗?”
“文献记载上,还没有任何一宗默然者存活超过十岁的案例。我在非洲见到的小女孩八岁,她——死的时候才八岁。
雅各布迟疑着,“你们的意思是——肖参议员被杀——是一个孩子干的?”
纽特用目光表示肯定。
……
纽约,第二萨勒姆的教堂内。
莫迪丝蒂走近一张长桌,许多孤儿坐在桌旁狼吞虎咽地吃饭。
她依旧玩着跳房子游戏。
……我妈妈,你妈妈,
挥舞小棒子,
我妈妈,你妈妈,
女巫从不哭,
我妈妈,你妈妈,
女巫必须死!
莫迪丝蒂从桌上拿起几个孩子的传单。
女巫第一号,
溺死在河里!
女巫第二号,
让她上绞架!
女巫第三号……
孩子们吃完饭,拿着传单离开长桌,朝门口走去。
玛丽?卢对他们的背影喊:“把传单都发出去!如果扔掉了,我肯定知道。看见什么可疑情况,要回来告诉我。”
旁边克莱登斯在洗盘子,同时专注地观察孩子们。
莫迪丝蒂跟着最后一批孩子走出教堂。
她站在繁忙的街道中间,把传单高高抛向空中,得意洋洋地注视它们在周围纷纷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