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夜如明的经历，柳书指责道：“好啊，你小子早就知道了！竟然还不告诉我？！”
夜如明眼一翻，一阵无语。
当时爷都和你不熟悉，告诉你个屁啊！
这不是扯犊子吗？！
盯着夜如明打量一二，柳书露出古怪之色，道：“你小子到底知道多少秘密？来来来……说出来，分享一下……”
夜如明摇头，“没有了，再说就算我还知道，为什么要给你说？你把你秘密给我说说？”
“切。”，柳书白眼，转过头去，不与夜如明多嘴。
柳书看向轩辕尘一，道：“师尊那这么看来，当年我仙域战败，另有其他原因……”
不论是三清帝君的死而复生，又或者是三清上宗的回归，种种迹象看来都太过于巧合。
柳书可不认为，这是简单碰巧二字可以解释的。
“当然不是巧合。”
轩辕尘一看穿柳书的内心想法，道：“尊者逝去之后我们清楚知道想要抵御神域，光靠我们几个人是远远不够的。神尊虽暂时的陷入了沉睡，但其早晚会苏醒，届时仙域苍生终将难逃成为神族之奴……”
说到这里，轩辕尘一看向夜如明，缓声道：“为抵抗神尊，仙域需要仙尊，所以我们四人制定出了方案……”
听到方案二字，夜如明双手不由地攥紧。
因为他知道，历经无数生死，他终于来到了真相的大门之前。
他终于要知道，自己在这一盘棋中扮演的是怎样的角色了。
轩辕尘一停顿数秒，继续道：“仙尊虽逝，天仙决却留了下来。天仙决与任何世间任何仙神器、仙神法不同，其聚合了两者所有功能于其身，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宇宙道宝！”
“宇宙道宝？”，夜如明与柳书二人叫出了声。
虽说二人不知道宇宙道宝是何但光听名字就知道厉害得紧！
敢以宇宙为名，可见其珍贵与稀缺性。
下一刻，柳书与夜如明同时皱眉，小心翼翼问道：“您说独一无二！？难道那位也没有这所谓的宇宙道宝吗？”
“是的。”，轩辕尘一道：“即便是神尊也没有。相较于仙尊，神尊成为尊者的时间要晚上许多，所以其并没有造出属于自己的宇宙道宝。”
听到此，夜如明呢喃道：“原来天仙决是那么厉害的东西，怪不得仙神双方抢破了头……”
说到此夜如明不由地苦笑，曾经他坐拥如此宝物却不知道怎么动用，可真是可笑至极……
两人消化之际，轩辕尘一继续道：“只要有天仙诀在我们便还能反败为胜，我们的计划很简单，便是利用天仙诀再造一名尊者！而你的出现，超出了我们计划……”
最后这句话，自然是对夜如明说的。
夜如明闻言，整个人一愣。
不待其发问，轩辕尘一轻声问道：“还记得那日的灭世神雷吗？”
提起此事，夜如明脸色一暗，沉声道：“如何能不记得？”
那是夜如明一段人生的终结，亦是另一段人生的开始，他如何能忘记……
“那日其实我也在场。”
夜如明内心一惊，“当时您也在？！”轩辕尘一颔首，道：“当时我本欲出手将你救下，但帝尘空那小子先我一步出手了，所以我并未现身……”
“帝尘空？！”，柳书听到这个名字大惊失色，“他当时也在三清仙域之内？！”
“是的，其受我们之命，带着天仙诀偷偷潜入了三清仙域。”
听到二人对话，夜如明打断道：“不好意思，帝……帝尘空是谁？是当日身穿黑色劲衣，持棍将我救下之人吗？”
那是夜如明昏迷前最后的记忆，他只记得有人将自己救下了，而那人绝对不是云扬。
轩辕尘一为其解惑道：“对，就是那将你救下之人。他是不灭帝君的大弟子，亦是不灭域的道子……”
夜如明恍然，他终于知道为何酒老当年说那人是自己师兄了……
柳书突然问道：“为何让帝尘空去呢？”
“原因很简单，帝尘空是纯粹的炼体之修，其可以在不动用仙力的情况下偷偷进入三清仙域，并不容易被发现。”
说着轩辕尘一看向夜如明。
“本来，帝尘空是要将天仙诀交给另一个人的，但阴差阳错出现在了小村之中，并将你救下了。而天仙诀也在那时候选择了你……”
夜如明点头，此事他还有印象。
在昏迷之前，他的确看到有一束光飞进了自己体内。
夜如明道：“既然我超出了您们的计划，为何当时未将天仙决收回？如果开始就拨乱反正，或许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了……”
话语间，夜如明语气有些无奈，就是因为天仙决他吃了不少苦，心也痛了很多次……
如若他夜如明从来不曾拥有过天仙决，那他也不用走上修仙之途。
那样的话，或许陈伏天、宁剑一就不会死，云瑶亦不会……
就在夜如明乱想之际，轩辕尘一声音响起。
“别想了，如若你当时没有获得天仙决，三清仙域人族的覆灭是迟早的事情，甚至会更快……”
“为何？”，夜如明抬头看去。
轩辕尘一道：“如若帝尘空按照计划将天仙决交给了那人，那人可不会像你这般任性。那人一定会选择在暗中蛰伏，确保万无一失。”
“任性？”，夜如明有些动怒，“我救三清仙域人族怎可称之为任性？难道就放任他们被妖族所灭，神族所奴役不成？”
轩辕尘一沉默，片刻之后轻声道：“你到现在都不懂，背负天仙决的责任与义务……”
“责任与义务……”，夜如明呢喃一声，有些不解。
“你生在三清仙域，所以你把保护其中人族当做了你的责任。但在我们看来，这是很愚蠢的。与整个仙域乃至整个此界比起来，三清仙域人族的生死，不值一提……”
夜如明呆滞，因为这话他的确无法反驳。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自然知晓其中道理，这是角度的不同。
夜如明是站在三清仙域人族这边去看到问题，而轩辕尘一他们则是站在此界苍生。
夜如明自嘲一笑，“所以他从我体内取走了天仙决吗……”
说道不灭帝君所为，轩辕尘一叹息。
他道：“不灭的出手的确在我意料之外，在我们看来还能给你些许时间的……”
听到“我们”二字，夜如明想起他临死前，轩辕尘一曾对他说的话。
于是他道：“帝君，我记得那时你曾告诉我，你与那人都相信我能走出不同的路。您口中的那人，到底是谁？”
“是我们原本计划中融合天仙决之人……”
夜如明连忙追问：“是谁？！”
轩辕尘一摇头，“不可言，我答应过他不告诉你。”
既然轩辕尘一这样说道，夜如明也知晓不可能从轩辕尘一口中得知那人是谁了。
于是乎，夜如明换了一个问题问道：“那你们为何肯定我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呢？”
“原因有三。”，轩辕尘一凛然道：“这原因之一很简单，你是天仙诀自主选择之人，其甚至出手为你构造了两个寰宇，为你之命争得了一线生机。”
“这其二乃是因为你唤醒天仙决的速度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料，这说明你与天仙决更为的契合。”
“这第三嘛……”
轩辕尘一停顿一下，道：“乃是因为那人相信你，他说你一定能开辟不一样的路，他愿意把一切赌在你身上。”
听到这，夜如明哑然。
他本以为自己只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但殊不知其实背地里有很多人在关注、信任着他，这无疑让夜如明内心一暖。
“可惜……”
夜如明叹息，“让你们失望了，我没有时间与机会去证明我是否可以开辟一条新的路了……”
失去了天仙决，夜如明自知已经被踢出了局。
不过他不在乎，这样的他反而轻松了许多，自由了许多。
“不……”
轩辕尘一盯着夜如明，沉声道：“你已经走出了不一样的路了。”
“啊？”，夜如明一惊，挠挠头道：“我已经走出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轩辕尘一微微一笑，反问道：“如若不是走出了另一条路，你怎么可能在镜界中一举突破了五门？说来倒是我小瞧了你，没想到你的血脉中竟然蕴含着如此惊人的潜力……”
提起此事，柳书愤愤不平地说道：“我靠！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有秘密！不然怎么能从禁门一路飙升至死门？！”
对于柳书的吐槽，夜如明选择了无视。
其看向轩辕尘一，道：“您知道我混沌血的事情？”
“自然。”，轩辕尘一点头，道：“事实上，这一条路我与那人已经尝试了数万年，那墨道体内的四只混沌之灵也是我为其找齐的，墨道体内的虚空禁阵也是我刻下的。”
闻言，夜如明露出恍然之色，到：“原来，墨道前辈口中的大人就是您啊……”
轩辕尘一面露惊愕，笑道：“没想到，墨道竟然还向你提起过我。”
夜如明微微点头，道：“墨道前辈言有人告诉过他我早晚会去寻他，当时我还在想是谁如此神通广大，竟然可以看透未来之事。现在想来，除了作为帝君的您，谁还有这样的本事呢？看来，小子又欠帝君……”
说着说着，夜如明声音渐渐变弱。
因为夜如明发现轩辕尘一本的微笑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