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短暂的失神，夜如明开口道：“血经？前辈你可能认错了，我可不知道血经是何物……”
血经的确在夜如明仙识之内，然这是白如雪留给其的东西，夜如明自然不会轻易拱手相让。
血经对现在的夜如明而言或许没有什么用，但却是他对朋友的承诺。
就在夜如明打算继续狡辩之际，女子摇摇头。
“无论你怎么辩解也没用，血经是我白家之物，从你进入到此地开始我就已经感知到了其的存在。”
“你白家之物？！“，下一刻夜如明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竟然站了起来。
他道：“前辈，您是白家先祖？！”
女子仰起下颚，“不错，我正是白家先祖。”
“那太好了！”，夜如明有些激动地说道：“不瞒前辈，这血经实则是一位朋友留给我之物。”
女子皱眉，问道：“你朋友？她可是白家之后？！”
夜如明点头，“没错，她正是前辈之后，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女子皱眉。
夜如明叹息，道：“只不过白家已经随着我朋友的死去，彻底成为了历史……”
说着夜如明将白狂、白如雪等人的事迹告知了眼前女子。
女子听罢，浮现讥笑之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子骤然狂笑让夜如明一怔，摸不着头脑。
夜如明小心翼翼道：“前，前辈，你怎么了？”
女子收住笑声，冷笑道：“想不到白家后人竟然那么愚蠢！”
“什么？！”，夜如明瞬间皱眉，胸中怒气隐隐燃烧。
为天下苍生，白狂舍弃了小我，以身化阵眼，守护三清仙域数千年。
正是因此白家才会没落，但即便如此，白如雪他们并未放弃还在为家族的未来奋斗着。
不论是白狂又或者是白如雪，都是值得任何人去尊敬之辈。
一人护得了苍生，一人扛起了家族的未来。
他们累过，可都坚持到了最后。
然夜如明怎么也没想到，二人所做的一切只换来女子口中愚蠢二字！
“呵，怎么？！你生气了？“，女子轻笑，无视夜如明，自言自语道：“白伝间，当年你那般愚蠢，没想到你的后人也如此迂腐，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如明退后一步，道：“你骗我？你不是白家先祖？！”
女子身上气息猛然展开，历声道：“骗你？你说本君骗你？！本君修为凌驾九天之端，岂会骗你这黄口小儿！！”
“那你……”
不待夜如明说完，女子道：“你口中白家之人的先祖名白伝间，是我曾经的道侣。换而言之，白家是我们的后代。”
“原来如此……”，夜如明松了口气。
这么说来，该女子也算是白家的先祖，毕竟白家血脉中的确流淌着该女子的血液。
但既然如此夜如明就更困惑了，为什么该女子要这样说道自己后辈？！
女子似看穿夜如明内心之惑，冷然道：“天下人的生死与我何干？为了那所谓的大义让白家消失在了历史之中，不是愚蠢又是何？！”
这话明显是在说白狂，这让夜如明怒意几乎快要爆开来。
不顾夜如明的想法，女子又道：“至于那叫白如雪的小妮子倒还算有些尚可，不过振兴家族本就是她身为白家人该做之事，又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
到这里，夜如明终于忍不了，其双拳攥紧，甚至已经有丝丝鲜血流下。
他知道，面对眼前女子，一时的冲动并不可取。
他只能将这份侮辱记在心头，待其成长后再做清算！
女子看了看夜如明拳头上的血，揶揄道：“就这一点，你还算聪明。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知道打不过，那就将血经老老实实交出来吧。”
夜如明微微摇头，认真道：“我拒绝。”
女子眼睛微虚，道：“在我面前，你没有拒绝的资格。”
说话之际，女子向着夜如明一步一步走去。
每走一步夜如明身体便要下沉一分，甚至如若不是女子有意留手，夜如明已经是尸体一个了。
“仙识可比不得他物，如若我强行出手将血经取出，你很可能沦为一个废人。”，女子提醒道。
夜如明面露倔强，咬牙道：“我答应过她，一定会将血经转交给白家先祖，但那个人绝不是你。你不懂白狂前辈亦不懂她……”
“笑话！”，女子再次大笑，“本君活了数十万年，修为通天，为何要懂这些蝼蚁的想法？！”
夜如明讥笑，微微摇头，“所以，我才不能给你……”
女子脸色变得冷冽，她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夜如明抬头与女子双目相对，淡然道：“你敢吗？”
“我不敢？”，女子说着将夜如明单手抓起，血红雾噬喷涌而出，瞬息之间将夜如明包裹了起来。
女子面若癫狂，疯笑道：“从十万年前那天起，就没有本君不敢做的事情！臭小子，即便你是明邪的子嗣，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一个蝼蚁。别人怕他明邪，老娘可不怕！”
血红雾噬入体让夜如明痛苦不已，表情狰狞到了极点。
女子的强大竟然恐怖至此，仅仅是其散发的雾噬便让夜如明无法招架。
仔细想来，这也是正常之事。
从女子话语间，夜如明知晓眼前这神秘女子之前乃是仙君的存在。
仙君人物，举手间翻天覆地是很正常的事情。
即便其沦为了归墟魂也不可能和常人一概而论。
该女子如若执意要夜如明性命的话，任何人都救不了他！明邪也不行！
正如女子所言，因明邪刚才的出手，其已经惹上了大￥麻烦，这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再强行降临此地的。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旁如死鱼的遂平允醒了过来。
“嘶……好痛。”
遂平允揉头嘶叫，随后刚一睁眼就看到眼前景象。
“帝子！！”，遂平允被当场吓破胆，颤颤巍巍地对女子说道：“你，你不能杀他！他，他可是帝子，是帝子……”
“这话，你在昏迷前已经说过了。想要威胁我？你觉得有用吗？”，女子转头看去，又道：“再说，谁给你说我要杀他？”
说着，女子将夜如明随意丢了出去。
“我留他还有用，哪儿能让他轻易死去……”“咳咳咳……”，被丢下地上的夜如明急促咳嗽几声，沉声道：“你到底想要干嘛？”
女子闻言看了夜如明一眼，自嘲一笑，“我不干嘛，只是受够了……”
丢下这句话，女子转身离去。
……
待女子走后，遂平允连忙来到夜如明身边，将其扶了起来。
“帝子，你怎么样？！”，遂平允问道。
夜如明摇头，虚弱道：“没事，只是脱力了。”
“呼。”，遂平允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疯婆娘要把你杀了。”
夜如明不屑道：“你是怕我死了后下一个便是你了吧？”
遂平允尴尬一笑，扯开话题道：“帝子，你说这疯婆娘到底想要干嘛啊？！她说受够了？她受够什么了？”
夜如明低吟：“遂平允，你看到了吗？她是归墟魂……”
遂平允皱眉，道：“帝子你怎么了？我眼睛不瞎，我当然知道其是归墟魂。”
说道这，遂平允震惊道：“我还没听说过归墟魂有血红色的……这他娘的是变异了吗……”
“是啊……”，夜如明语气沉重地说道：“今年灵路，怪事太多，怕是有大事发生了。”
“大事？”，遂平允勉强笑了笑，“帝子你可别吓我……”
夜如明看了遂平允一眼，道：“灵智如此之高的黑魄还有与外界一般的景色，在以往无数次灵路中都未曾出现过。但这一次，竟然全部出现了。我不相信，这是简简单单巧合可以解释的。”
说完，夜如明看向女子刚才站立的位置，又道：“而且，刚才她走之前说的那句话更是让我心中一紧。”
女子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一句“我受够了”让夜如明没由生出不安之感。
也帝子都敢杀的人已然是一个疯子。
疯子是无所畏惧且没有理性的，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言她受够了。
那该是怎样的事情才足以让其这般呢？其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去改变呢？
“灵路…归墟…归墟魂…死者……”
遂平允低声呢喃片刻，突然他猛然睁大双眼看向夜如明，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但其似乎太过于激动以至于不能言语，只能手舞足蹈，一顿鬼画葫。
“你怎么了？”，夜如明蹙眉，不知道遂平允发什么神经。
遂平允连忙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帝，帝子！你说那疯婆娘是不是想要复活啊？！”
夜如明一怔，不确定地说道：“不……不会吧？”
死者复活，这是天大的事情，仙尊都做不到！
遂平允又道：“你看啊帝子，归墟魂首先是不可能有太多的灵智的，但此次的黑魄却有着和我们几乎对等的灵智！其次，那古怪的洞穴与这大殿！两地都有着与外界相同的景色！帝子你说……”
不待其说完，夜如明凛然道：“你想说灵路越来越像外界？”
“啪！”，遂平允一拍手，“这不是吗？！如若归墟魂皆有了灵智，而类似大殿附近的景色再多一点，这灵路那还是灵路吗？！”
经过遂平允这么一说，夜如明恍然。
是啊，如果真是那样，这灵路与外界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