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归想,现在二人毕竟八字还没一撇,直接辞职过去实在是太冲动,若是没有成功,岂不是连工作都没有了。
思索利弊后,于父还是讨好着说道:“副厂长,没完成生产任务是我们的错, 但我保证,肯定没有下次了。”
“保证?呵…”可能是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话,副厂长闻言冷笑一声,随后缓缓站起身来,将军肚顿时挺了起来。
只见他缓缓来到二人身前,吸着烟吐出, 一副居高临下的状态说道:“老于啊, 你这保证在我这里还有可信度吗?”
要说于父还是很聪明的,听到这话顿时就明白了,副厂长这明显是有所图谋,不然哪里还需要跟他废话,直接开除就完事了。
当即试探性的问道:“副厂长,我这次说的觉得是真的,后面我一定好好干,按时完成生产任务,或者您有什么事吩咐,我都随叫随到。”
这一次于父显然是猜对了对方的想法,话音刚落,副厂长的表情就再次缓和下来。
眼神中忍不住的闪过一丝赞赏的感觉,就彷佛一个聪明人,看到了另一个聪明人的感觉。
副厂长没有着急开口,而是将手里的烟吸完掐灭,用他那略显焦黑的手掌拍了拍于父的肩膀。
若是不明所以的人看到,还以为副厂长多么其中这个工人一样。
“老于啊, 本来我是真想开除你的,就像我刚才说的,没有办法,车间主任天天来闹,影响太不好了。”副厂长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
只是很快便话锋一转说道:“但我也说了,你在我们厂矜矜业业工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这个事,我也给你想了个办法。”
听到副厂长的话,于父心里不由得吐槽起来:“老狐狸,想让我办事就说让我办事,还说的像是为我好一样。”
心中这么想,表面却依旧是那副狗腿子的模样说道:“办法,什么办法,只要我能做到,肯定解决。”
办公室内此时烟雾缭绕,一方面是副厂长抽得太多,另一方面则是窗户没有打开。
副厂长此时露出了十分满足的表情,不知道是因为办公室的环境,还是因为于父的话。
他没有着急说什么, 而是转身再次回到椅子上, 一屁股坐在上面,使得椅子有些不堪重负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其实也很简单,归根结底也就是孩子的事情,老杨的意思是给你讲个选择,要么让海棠嫁给他儿子,毕竟两个人本来就有感情,这也不算是让人所难或者逼迫,要不然就想办法让杨为民重新回到轧钢厂去上班,但是位置,可不能再是工人了。”副厂长一口气说着,脸上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此话一出,于父于母皆是有些惊讶,尤其是半天没有吭声的于母都不由得看了丈夫一眼。
她所表现出来的泼辣本来就是面对不了解他们人的,此时面对副厂长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所以保持着不说话。
可此时听到这话,即便是脑袋不太灵光,也明白了什么一般。
于父的脸更是纠结在了一起,思索着对策。
显然副厂长这一手是有两个意思的,其一是釜底抽薪,直接让于海棠嫁给杨为民,基本上就断了于父拥有一个副厂长女婿的机会。
而且这个副厂长女婿还是轧钢厂的,本来就是很敏感的位置。
另一方面则是试探,想要看看于海棠到底与何雨柱到达了哪一步,如果对方真的给杨为民办了,或者直接让老两口辞职,那就证明二人真的成了。
到时候以于父于母的性格,肯定要把零件厂所有的事情跟对方讲,也是一件麻烦事。
这也是副厂长想要找他麻烦的原因,并非像于父想的那样,只是为亲信出头。
良久,眼看着副厂长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不耐烦了,于父依旧没有什么好的对策,只能叹气说道:“副厂长,您不知道,我那女儿根本就不听我们管教,说什么婚姻自由恋爱自由什么的,要不然也不会舍近求远去轧钢厂上班,所以让她嫁给杨为民,有些困难。至于让杨为民会轧钢厂上班,这个就更难了,我们就是普通工人,只能努力尝试一下,这样,领导,你给我们点时间,我们尝试一下,你看怎么样?”
不得不说,于父的段位也就是普通的水平,这种很明显的缓兵之计,根本没法隐藏。
即便是一大爷这种都看的穿,更何况是老谋深算的副厂长。
只是副厂长显然不想拆穿对方这种小把戏,只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你说的也对,确实需要点时间,这样,你家去写个请假条,我给你们批,七天时间,给我个结果,可以吗?”
虽然是询问的口吻,但却问出了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于父于母对视一眼,哪里敢不同意,赶紧脸上露出讨好笑容说道:“可以可以,副厂长,这是我一定努力办成。”
“嗯。”副厂长轻声应了一下,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一时间办公室内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只剩烟雾在上空缭绕,久久未散。
见副厂长没有再次指示的意思,于父赶紧识趣的说道:“副厂长要是没什么,那我们就干活去了。”
听到这话,副厂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目视着二人离开。
直到办公室的门关上,他的脸上才露出一丝嘲讽的神色说道:“还想攀高枝,就是不知道你们家的那个丫头愿不愿意。”
说着,又从办公桌上抽出一根烟放在厚厚的嘴唇之间,点燃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陶醉的模样。
同时,离开办公室的于父于母沉默的走在厂区内,脸上皆是带着浓重的忧虑。
最后还是于母先忍不住,担忧的说道:“老头子,你说海棠能愿意嫁给杨为民吗?”
“不可能,我已经试探过了,基本没戏。”于父收起了那种和善的表情,说话有些干脆的样子,那还有懦弱的模样。
于母闻言思索了一下,再次开口道:“那你说杨为民去轧钢厂的事,我们怎么办?何雨柱应该还不会帮忙吧。”
“目前不清楚,但应该不会。”于父再次回答,脸上却是露出思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