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物体变成了黑色，一些奇怪的色彩开始从眼中出现，无可名状、不能理解。
耳边是奇怪的嗡鸣、皮肤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
完全……不能理解。
自己身上的感觉，不能用一个已知的形容词来形容。
或许，在人类之中，还从来没有人有过这样的一种未知的感受吧？
力量在消失。
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无法组织语言。
不用说出去，自己在脑中的思维，似乎都变成了一堆无法形容的东西。
自己所思考的东西，连自己也理解不了。
不，是自己根本就没法理解“自己”的概念。
然而突然之间，眼前的景色开始变化了。
突然之间，自己感受到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无法被形容了。
这是一种不能被形容的感受。
就好像是……就好像是自己爱的眼睛第一次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那些色彩一样。
一切如常，但是……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就好像是从黑暗之路走出来的人刚刚沐浴到了最温暖、最圣洁的阳光一样……她突然跳了起来，把珍妮吓了一跳。
“你没问题吧，凯特？”
珍妮询问着凯瑟琳。
在珍妮看来，扩展脑都是经过了严格的论证的，不可能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但是凯瑟琳现在的表情，却是说明了她的异常。
“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这简直就是太美妙了……哦，这样的感觉，还真是奇特……”
珍妮摇摇头。
“奇特……吗？”
艾尔莎看着凯瑟琳的脑袋后面那个丑陋的帽子——好吧，她是故意做给凯瑟琳看的。
“切……”
凯瑟琳撇撇嘴。
“说起来的话，这感觉还真是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但是，我好像又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虽然有一种精神一震的感觉。
但是……似乎不那么靠谱啊。
凯瑟琳试着在脑中同时演算两道微积分的题目，但是却发现，自己的脑袋自己还和原本一样，没有什么的改变。
“如果你想要改变的话，眼前这样，是绝对不行的。”
珍妮给凯瑟琳解释。
“……哈？”
凯瑟琳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为什么？”
凯瑟琳奇怪的问了一句。
“因为这玩意儿原本并不是为了扩展脑使用的，而更多的是为了控制和调试……等等……”
珍妮将一个插头插在了脑袋后面的一个金属孔上面。
“哇！”
凯瑟琳被吓了一跳。
因为就在插头插入之后，凯瑟琳的眼中，突然蹦出了一个显示屏的画面！
“太奇怪了……太……不可思议了……太棒了！”
“这是视频输入……”
珍妮拿过来了另外一个插头，然后插了进去。
而这个时候，月光鸣奏曲开始在凯瑟琳耳边回响。
“声音输入。”
她再次插上了一个插头，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是意识控制输出，你现在可以用自己的意识来操控或者关闭眼前的画面和声音了。”
或许凯瑟琳现在使用的这个扩展脑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对凯瑟琳的帮助和提升，但是却能够作为一个扩展坞而被应用，这就已经是非常强大了。
“对了，珍妮，这玩意儿能不能量产？我是说，如果仅仅只有现在这样的功能的话？”
珍妮愣了一下。
“量产？你以为这是种马铃薯，只要挖个坑埋下去就行了吗？不对，这样的一个设备——就算仅仅只有我们这样的功能的话，没有一百万美元也下不了——你又不肯给我们榨汁……”
凯瑟琳嘴角抽搐。
自己是人，又不是榨汁机……
永远17岁的大小姐最讨厌的就是榨汁什么的了……“且，本来还打算做成游戏头盔拿去卖呢……”
这个技术，比之前的感应式的技术要好得多，这种技术实际上是让人类的神经元与神经假体进行连接，从而让人的大脑被扩充了起来一样。
这就好像是给计算机增加了一块内存，或者一个处理器一样。
“说好的一心两用呢？说好的超级计算能力呢……”
呃……凯瑟琳现在还在纠结这一点。
“你要超级计算能力的话，现在不可能，明年上半年也不可能。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下半年能够有一个试验品。神经系统是一个非常紧密的数据处理中心，要构造一个能够与超级计算机系统连接、同时用于扩展人脑的系统，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呐。”
珍妮摇着头。
“啊……看起来还真复杂……”
凯瑟琳挠着头。
不过，头上那种奇怪的感觉，却是让凯瑟琳停了下来。
“好了，现在别感慨了，凯特，我们先测试一下各个接口是否正常，然后我们的实验就要开始了……”
珍妮说着，又将另外一个接口插进了扩展脑。
“啊！！！”
凯瑟琳捂着嘴巴站了起来。
“辣……辣死我了……”
凯瑟琳就好像是吃了炸弹椒一样。
“啊……抱歉抱歉……”
珍妮不好意思的将计算机上面的数据进行了修改，原本的辣味，就变成了奶味。
“这是味觉的控制终端。但是我们发现，辣味不属于味蕾的感应，而是一种其他类别的刺激，所以我们进行了修改，而辣味现在是默认的味觉。”
“……”
辣味不属于味蕾所感受的味觉，这应该是常识吧……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
通过这个人机接口，凯瑟琳能够感受到一种无与伦比的五感。
这种感觉并非人体本身的感觉，而是来自于计算机的模拟。
这才是最重要的。
除了这五个接口之外，还有两个用于“输出”的接口。
和复杂的感应系统不一样，那套系统需要专门的数据库和超级计算机将人脑的标识符进行识别，然后解码，这样才能应用。
但是现在的扩展脑，都是一体式的设计。再加上神经假体比感应式要更加迅捷、效率更高，所以现在的这个系统，给凯瑟琳的感受，完全没有之前的系统的那种不协调的感觉。
“还有五个接口是扩展和调试接口，但暂时还没法测试。”
“什么扩展和调试？”
凯瑟琳好奇的问道。
“这是从你身上过来的灵感……凯特，你不是曾经说过，你的记忆力非常棒，几乎可以什么事情都不会忘记么？”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但是通过对凯瑟琳进行核磁共振扫描等系列的检查，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虽然不太清楚原理，但是，我们现在有一个记录设备，同样能够实现和你身上发生的事情的一样的感觉。”
“怎么？”
这个说法还真是奇怪。
“这么说吧，你知道我们所感受到的一切，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
凯瑟琳茫然摇头。
“实际上，是短时记忆。”
“这个我知道，只是存在于大脑当中的、仅仅只有几秒钟的记忆。”
珍妮点点头。
“是的，正是因为有这种短时记忆，所以我们现在才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感受到我们的一切。”
如果可以形容的话，短时记忆就好像是计算机的内存、电脑CPU的缓存一样，如果没有这样的短时记忆，人类的世界，必然是另外一种样子。
“而我们通过读取短时记忆，然后将其电信号计入下来，并且编码，然后储存在硬盘和其他的储存设备上，这样就能够达到和凯特你那样的过目不忘的能力几乎一样的效果了。”
“还能这样？”
凯瑟琳瞪大了眼睛。
“你应该说……不只是这样而已。”
珍妮微笑着。
“虽然因为要解码和被硬盘容量大小所限制，所以导致速度很慢，但是，毫无疑问的，这就是我们人类梦寐以求的超级记忆能力……”
虽然是外界的存储设备。但是正如珍妮所说，这的确是一种无比美妙的技术。
这种技术，真真切切能够让人感受到何谓震撼。
“唔……”
“怎么了？”
“我只是一下子没有发现，我们人类……竟然有这么一天能够拥有这样强大的技术……”
是啊，从未料到，人类竟然如此的强大。
这样的发展，在原本的世界，真的是几乎无法被想象的。
“人类的未来啊……”珍妮抬起头看了看凯瑟琳：“谁知道呢……”
很普通的一句话，但为什么当这句话从珍妮嘴巴里面说出来之后，那么令人毛骨悚然？
实验很快结束了，凯瑟琳不得不再次戴上了特别值得吐槽的假发。
今天只是测试，所以为了凯瑟琳着想，她的头发这几天的时间，可能都要暂时悲剧了。
不过幸好时间不长，否则凯特琳绝对要吐槽。
等离开了实验室回到办公室之后，凯瑟琳幽幽的吐了口气。
“不过那种感觉……还真是不知道应该被怎么形容啊……有些奇妙，不是么？”
凯瑟琳一下子坐到了座位上，然后把假发拿下来，玩弄着。
“不过幸好这几天都没事儿，不然头发可真是问题了来着……”
“唔……凯特，我想，你大概还有些事儿……”
艾尔莎将刚刚收到的信函交给凯瑟琳。
“共济会发来的邀请函。”
“共济会？”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来着。
但很可惜，主宰人类未来的共济会，实际上却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牛X。
“不过如果只是去去，也无所谓。”
共济会的圣诞聚会？
不管怎么说，凯瑟琳觉得，这样的圣诞聚会，似乎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但是，只是去去而已的话，那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