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第四阶段的感染者吗?”谭雅阴着脸望着埃特,眼睛中的怀疑毫不掩饰。“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是人类,不会是你想除掉我这个感染者而故意将我带到这个怪物的身旁,想利用这个怪物来干掉我吧!”
谭雅左手举着火把,右手从取出银色的匕首,目光不善的望着埃特。手中的火把在漆黑阴冷的过道中熊熊燃烧着。橘红色的光芒将两人的惊恐的神情照的十分清楚,一阵寒风从过道吹来,手中的火把在寒风中摇曳起来,那小小的一火团开始忽明忽暗。阴冷潮湿又漆黑的过道中怪物的鼾声从骸骨与腐肉堆中传出来。它的声音并不大与它可怕庞大身躯与狰狞的外貌不符,但是却在过道中显得如此清晰显目,仿佛是恶魔紧贴在耳边发出的低鸣。
“怎么可能,莉莎小姐,如果我想让这个怪物干掉你又怎么会给你带到这里来,只要将路指给您不就好了,何必要自己涉身险地。这个怪物在不久之前还保持一定人形,身躯也不够三四米远没有现在这么骇人。不知道为何他会突变成这个样子,请您相信我。我绝对没有任何欺骗你的意思。”
谭雅冷哼一声,倒也没有真正和埃特翻脸,她转过身不再理会埃特而是继续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关押着怪物的空间,在之前谭雅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关押的地点是在这个过道而不是某一个房间,就算他们没有力量压制这个怪物,但是也可以通过食物引诱这个怪物到达某些更容易控制的容器之中。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做,从地上的尸体数量和分布上看他们似乎将怪物引诱到这个过道后就没有再尝试移动他了,似乎这里就是他们认为收容怪物最好的地方。
为什么他们会认为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呢?利用火把有限的光芒,谭雅在充满腐臭的空间中走来走去,仔细的观察着。
不用太久她就猜到了原因,在那堆腐尸的正上方是一个铁盖,而在怪物的身侧就是一节爬梯。想来把怪物放在这里是因为他太过于危险,不管将它关在哪里都无济于事,他都可以随时的冲出来。既然关哪里都一样危险,那么不如就将它引到最方便的地方,上面的人只要每天晚上定时在这个铁盖上面将尸体或者活人丢下去就可以了。不需要接近怪物,不需要亲自面临危险。还真是“妥善”的安排,相比于上面的那些胆小鬼,身后那战战兢兢的埃特似乎胆子大到不正常。该说他是勇敢无所畏惧呢?还是这其中另有隐情,一些能够让埃特胆大的事情。
哼!
暗地里谭雅咬了咬牙齿,不甘心的冷哼一声。没有证据,没有言语,即使是再多的猜测也只是徒劳,那种被人欺骗被人利用的感觉真是糟糕。在彻底检查完这里后,谭雅和埃特一前一后的悄悄向回撤。
“埃特,你说过被攻击就会使他醒过来吧。”走在前面的谭雅边走边问。
“没有错,莉莎小姐,在面对危险的时候第四阶段的感染者远比一般人要敏感。您现在问这个是做什么?”
“哼,我要做的不都是要杀了它吗?不过在杀他之前我需要去上面弄点东西,你带我去上面吧。”
谭雅的眼睛睁大,开始冷笑。手中的红色火焰倒映着地上的黑色血迹,暗红色的光芒成为黑夜里的一条指路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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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尸鸟镇历经了一次毁灭性的灾难,几乎全镇的人都受到了病毒的感染,一部分人忍受不了病毒的侵袭的选择了自杀,一部分人害怕死亡选择在没有任何目的和希望的地狱之中苟活,还有一部分人始终不肯放弃希望,希望着自己能够终有一天可以获救,并且不断的研究这种病毒以求突破。而每日在镇子中巡逻并且及时消灭第四阶段感染者(未变异完全体)的医生就是最后一种人。
他在犹如人间地狱的镇子中燃起了骤雨狂风中点燃了名为希望的火把,虽然随时都可能熄灭。但却还是给了绝望之中的人们一丝光明。他的研究是这个崩坏的镇子中保留的唯一理智,只要疫苗做了出来,那么他就是这个镇子的英雄如果事迹被宣扬出去,他甚至都可能有机会获得陛下的夸奖。但成功上要面临多少困难也只有他才知道。
充满了各种刺鼻气味的密室之中,放置着五个关着食尸鸟的笼子,这些被关起来的鸟和外面自由飞翔的同类相比毫无生气,每一只在经历反反复复的折磨后变的麻木起来,就算此时有人拿着魔导枪指着它们,它们也不会逃走,如果它们智慧足够的话它们可能会自己主动的撞上去,结束自己饱受折磨的性命。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子靠近,他打开了其中的一个鸟笼,取出鸟儿,用早已准备好的注射器抽出鸟儿的一部分血液,为了防止鸟乱动他的手死死的将它按在桌上,而鸟儿却像是早就习惯了一般更没有进行一丝反抗。当终于抽取了足够的血液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将那只已经没有用处的鸟儿毫不在意的赛回笼子锁好,被强制塞回的鸟儿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但是本来就已经十分虚弱的鸟儿在经历了这么一翻变的更加虚弱,它倒了下去,胸腔那微弱的起伏可以说它的寿命也就是到这里结束了吧。而沉醉在装有鸟儿血液器皿的男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快要不行的鸟儿,但是就算注意到想必他也不会在意吧,带有病原体的食尸鸟多得不是,这只死了再抓一只来就可以了。
拿到血液的男人在慢慢的走向他的试验台,先是用滴管吸取少量血液,随后小心翼翼的将血液滴在早已准备好的培养槽中。当做完这一切后,他架出显微镜开始仔细的观察起来。在微小的世界之中,他千辛万苦所研究的所谓的疫苗顷刻之间便被病毒吞噬殆尽。
“碰!”
他的手重重的拍在实验桌上,实验失败让他十分生气拍打桌子的时候也十分用力,但是他还是把握好了力道,并没有受伤。毕竟现在的状况如果受伤那就太麻烦了,应该必须避免一切可能造成的伤害。
他已经研究这个病毒几个月了,但是在这几个月的时间之中,却没有多少实质上的进展,从鸟类身上提取的疫苗却也没有任何用处。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可以说是已经自己能够想到的办法都已经试过了,却一点成效都没有,到底如何是好。
越想越气,终于在思考一会后,气愤的情绪便填满了他的胸膛。他拿起注射器,走到了房间内五个鸟笼之中的一个,他打开锁取出鸟,充满血丝的眼睛露出笑意,纯白色的手套轻轻抚摸着鸟儿的头。随后拿起桌上的一只注射器,将其中的绿色液体全部注射进鸟的身体内。这只鸟和刚才那只鸟一样,对于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早已习以为常,别说是反抗了,甚至是连反应都已经不会再有了。
当注射器的液体完全注射进它的身体后,医生将它重新装进鸟笼之中。随后他像是一名期待一场精彩的歌舞剧的观众一样井井有味的望着放入鸟笼的鸟儿。
放入鸟笼的十秒,食尸鸟毫无反应。
放入鸟笼的三十秒后,食尸鸟开始全身抽搐。
一分钟后它停止抽搐,开始到处乱蹦,并且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叫声。听到这种叫声其他的鸟笼的鸟儿也开始跟鸣叫。
两分钟后它的身体开始出血,它的脑袋拼命往外面挤3,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
三分钟后,它的叫声开始低鸣像是在哭泣一般,开始低鸣力气渐小。
五分钟后,它的叫声停止,半数身子挤出鸟笼,内脏从食尸鸟身上嘴里挤了出来。黄色混着红色的液体从鸟的嘴里流出。
整个过程男子都看到井井有味,当鸟儿的内脏从口中挤出来的时候他甚至还鼓起掌来。
似乎他对于刚才鸟儿的表演十分满意,也不理会笼子里其他鸟儿的鸣叫,伸了伸懒腰,一旦紧绷的精神得到放松就瞬间变得万分疲倦,男人打了哈欠就顶着黑眼圈去睡觉了。
另外一边谭雅顺着埃特的指的隐蔽出口,来到了地上。
她悄无声息的躲过街上无数的人毫无目游走的人,一点一点的接近自己想要前去的目标-----那个医生的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