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雅并不害怕伤口感染的问题,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谭雅的身体就从来没有生过病,哪怕是感冒都不可能发生,她就像是免疫了一切疾病一样,至于为什么,连她本人都不知道,但是毫无疑问她将是特殊的。
哪怕是像这样频繁的执行高强度的任务,吃的跟不上导致身体营养不良,也不会让谭雅落下病根,哪怕一直这样下去相信谭雅在三十岁的时候最多也就是偏瘦一些而已,也不会被任何疾病困扰。
随意的坐在一个死去的猎人身上,抬头望天,一层又一层的乌云将天空吞噬,天空的黑暗开始逐渐浓重起来,暴雨让视线模糊,到处都是不停歇的雨幕。
虽然勉强将这三个人干掉,但是剩下的猎人还有八个,既然是早有预谋,那么谭雅就不会傻傻的相信这三个人就是这些猎人这次的全部战斗力,毫无疑问他们还有援军。自己所需要做的就是在他们的援军来之前做好准备,到时候可以给他们一个非常漂亮的惊喜。至于这个惊喜是什么呢?
谭雅低下头望着脚下的尸体,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嘴角大幅度向上翘,脸部狰狞可怕,她的笑声声线依旧是那么稚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明明该是可爱的声音,从谭雅的嘴里发出来就让人感到了阵阵寒气,让人不寒而栗犹如魔鬼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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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你看那里!”
“是他们!他们失败了!”
“该死!猎物呢?猎物人呢?她在哪里?”
轰!
雷声轰鸣,电似蛟蛇。
七名猎人终于也终于来到了森林的边缘,他们的目标早就消失不再,留在原地只有作为诱饵的三名同伴——的尸体。
“桑德你不是说一定可以抓住的吗?现在你告诉我,这就是你口中的可以抓到?我们又死了三个兄弟,但是那个人还是跑了。我们全部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到,现在她给跑了!”
鲁鲁人抓起桑德胸口咆哮,口水甚至溅到他的脸上,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想要前去劝架的,就像是鲁鲁人所说的一样,他们按照桑德所说的方法先派三个人作为诱饵吸引谭雅上钩,再将她引入至离莫端斯相当遥远的地方再前后包抄她。
但是现在的结果却是自己的诱饵被吃掉,而需要收网的猎物却不见了踪影,这不能不让他们不气,鲁鲁人对着桑德咆哮,这也正是大家此时想要做的事情。
“呵呵?按照我说的?我怎么记得我最开始的计划不是这样,是你们说太近容易被发现才刻意拉远了距离,我说的是逐渐放缓前行的速度,但是你们却害怕猎物看到你们即将要离开森林,害怕她抢先动手而选择停在原地,做她的耙子。害死你们兄弟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自己,想要将这些不属于我的错误推卸给我,我只能说你想的太多了。虽然我不在乎,但是我同样也不会想去做个吃亏的好好先生。”
“你!你个混蛋!”
“够了!鲁鲁人,放他下来。桑德,现在该怎么做?”
桑德的解释在鲁鲁人耳边就像是为了自己所做的狡辩一样,他的眼睛开始充血,提起桑德的那只手开始发抖,似乎在忍受着什么也似乎在害怕着什么,在桑德将话说完之时,鲁鲁人已经捏紧了拳头想要砸下去。队长抓住了鲁鲁人的手臂,站在两人之间,勉强将他们分开。
“呵呵,别忘记了谭雅的目标是什么,离开莫端斯的人,为什么选择分散只是因为好动手而已,换而言之我们都是她的目的,她肯定没有离开我们太远,只要我们继续远离莫端斯那么她迟早会忍不住再次动手,否则就是她的任务失败。”
“但是谭雅要是看到我们人数众多,害怕了不敢来了怎么办?”
“各位都被谭雅这个小女孩给吓傻了吗?已经将抓住她变成了我们的任务,她只不过是我们执行任务的阻碍而已。别忘记了我们的目的,我们真正的任务是过去找他们,将消息告诉他们,带他们过来取圣物。”
“她来不来无关紧要,害怕了不来了我们直接执行任务,由我们所有人一同将消息带到,虽然不能得到那一部分人的指挥权,但是无关大雅,少一些力量并不算什么。就是可能让我们和莫端斯彻底交恶,但是没有了圣物的莫端斯,对我们的价值也不会再有那么大。”
桑德再次露出笑容,闭上眼睛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似乎在幻想着非常美妙的场景,随后猛然睁开眼睛,整张脸兴奋的扭曲起来。
“如果那个谭雅还敢来的话,那就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加美好的事情了。”
怪胎、变态。尽管才认识不到几天的时间,但是他的同伴已经对他扭曲的性格,奇葩的行为与变态的说法方式见怪不怪了。心底里面的厌恶也越来越重。
尤其是鲁鲁人,这个有着不到十岁的女儿的父亲,到现在他都无法想象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能够将一个和他女儿一般大小的小孩变成一台只知道杀戮的机器,他从心底厌恶这种机构。同样的他也厌恶着像桑德一样对这样小女孩都有虐杀想法的变态。
“哼,但愿事实最好像你说的那样,不然我肯定对你不客气。”
鲁鲁人冷哼一声后转过头,不想再和桑德说话,他的目光转向了地上的尸体。望着昨天还共处一室聊着天的同伴,现在却已经躺在地上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这就是加入组织的命运吧,死亡如风,常伴于身。指不定自己什么时候也跟着他们一样躺在地上,永远都不会再站起来。
鲁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带着颇有兔死狐悲的悲凉心情靠近,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打算抱起其中一个人,将他们埋起来。“队长我们把他们埋了吧,都是兄弟,即便死了也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暴露野外,让他们被野狼吃掉。”
“别碰那个玩意!”
桑德难得露出着急的表情,在众人面前第一次露出痴笑以外的表情。然而他的警告还是晚了,鲁鲁人一边对着其他人说着话,一边抱起离他最近的那具尸体,在听到桑德的提醒之后,还睁大眼睛怒视他。眼中似乎在说这不是玩意,而是兄弟。但是这话他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因为他死了,彻彻底底的死去,在那具尸体之下是一个感受压力的炸弹。
轰!
一团刺眼的白光从爆炸之中涌出,大量的尘渣与白烟瞬间涌了上来,任何被这道光芒笼罩的人,无一例外的全部都受了不同程度上的伤。鲁鲁人当场炸的粉身碎骨,跟着他一起倒霉的还有靠尸体太近的两名猎人,也当场被炸死。
距离稍微远一些的,例如桑德队长,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虽然没有被炸的缺胳膊少腿,但是身体却也因为飞溅的碎石原因而受了重伤。
“警戒!马上警戒!该死,那个白痴。”
说话的还是桑德,他恨恨的唾骂了一句已经尸骨无存的鲁鲁人,随后拿起自己的武器,一边咳嗽一边努力睁开眼睛警惕着周围的环境。其余人一听是桑德在发号施令,都有些犹豫起来。尽管桑德此时的判断是正确的,但是他并不是在场的指挥官,同时他个人平时行径也让众人对他本人产生很大的抵触,对于要不要听他的命令,还在纠结犹豫。
但是时间似乎并没有给他们多少思考的余地,在烟雾弥漫开来的瞬间,谭雅便持着匕首从丛林中冲了上来。在场的猎人还没有理解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个猎人身体飞向天空,锋利的匕首在他的小腹上用力一划,随后抬起脚用力一踹将他踢上天空。鲜血与内脏毫不顾忌的从小腹巨大的口子中抛洒出去,在天空中下了一场小小的血雨。
但是事情还没有完,浓郁的白烟还是没有散去,谭雅还有机会,身体在踢飞那名猎人后,立刻调转方向,半蹲蓄力,大吸一口空气之后。直扑另外一名猎人,手中映着寒光的匕首直指目标喉咙。
当——
耳边没有传来想象中刺破肉体的声音,刀尖,刺中了某个坚硬的物体,无法刺入。
白烟散去,谭雅看见了那个刚刚对着自己无礼的变态,他半闭着眼,眼中露出的依旧是那邪恶贪婪的光芒,他此时举起弯刀,挡在了还处于茫然状态的那名猎人前面。要是没有桑德这一刀,想必这名猎人已经被谭雅割断喉咙了吧。
桑德握紧手中的弯刀,挡住了谭雅刚才的那一霎那攻击的力量,在谭雅攻势完毕之后,他的脚步扭转,身体在两个回旋之后来到了谭雅的背后,在寒雨雷鸣下,散发着寒气的弯刀,朝着谭雅的脑袋横砍去。
“切!”
眼看桑德的弯刀就要将谭雅的脑袋切下来的时候,谭雅蹲身,弯刀削掉了来不及下落的几缕头发,惊险的躲过去。同时右手的匕首,反握,朝着身后桑德的小腹刺去。桑德闷哼一声,脚步后退。谭雅刺空,转身追击,意图贯穿桑德的心脏之时,桑德却仗着手长的优势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朝着一旁的石头丢去。
谭雅在半空中翻了几个跟头之后,安然落地,想也没有想,直接朝着森林深处奔去,消失在众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