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看到绯红之门的是鲁达,他站在船头,手里拿着那个名为盘古钟的装置。
装置中间的红宝石放出一道笔直的镭射光,红色的光线直指着前方。
“项羽快看,前方5里的海面上有一道发出红光的大门!
勾践并没有欺骗我们!”
大海开始掀起巨大而起伏的波浪,所有的船员耗费着他们的每一丝体力控制这艘船。
金字塔型船慢慢地接近高耸的深红色的柱子,为他们能够逃离这个世界仍做着最大的努力。
巨大的红色柱子从咆哮的灰色海水中升起,在浪尖上投射出一种奇特的光线。
它们看起来只是由光线组成的没有实体的东西,但却能顶住周围成吨重的海浪的冲刷。
项羽说:“我希望这道门的宽度能够让我们的船驶进去,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驶过这道门就够困难的了,更不用说在这样波涛汹涌的海域了。”
“我想我最好还是亲自掌舵吧。”鲁达说完就把盘古钟递给了项羽。
然后大步走上倾斜的甲板,爬上有顶棚的舵手室。
亲手握紧了船舵,把站在那里的那个吓坏了的舵手给替换了出来,项羽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鲁达驾驶着这艘大船在浪花形成的山谷中穿行。
鲁达尽了最大的努力,但船头有时却猛地往下沉,这让项羽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在他们周围,水面形成了山崖一样高,一个接着一个的浪头威胁着船上所有人的安全。
项羽很快全身湿透了,尽管直觉告诉他最好呆在船舱下面。
但他还是紧紧抓住栏杆,看着鲁达以不可思议的自信驾驶着船向深红色的大门驶去
接着在穿越大门时,甲板上满是红光,项羽的眼睛几乎看不见了。
灰蒙蒙的水四处飞扬,一阵可怕的刮擦声传来,接着是桨撞在光柱上的劈啪声。
整艘船都在战栗,但鲁达强迫她迎风前进。
突然感觉到周围物体的质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大海依然一如既往的动荡。
仰头可以看见从乌云的缝隙中出现一个金黄色的太阳又开始燃烧了。
但这时,从他的肚子里传来了吱吱的声音和令人作呕的感觉,整艘船以惊人的速度开始腐烂了!
项羽早先注意到的霉味变得更浓了,几乎让人受不了。
鲁达放下船舵,匆匆赶了过来。
他脸色苍白,用盖过了风浪的声音喊道:“项羽,这艘船要解体了!”
这时,一堵巨大的水墙击中了船。
大浪卷走了甲板上的好几块木板,项羽踉跄了一下说:“这船要崩溃了!”
“这一定又是勾践的诡计”项羽吼着回答:
“他靠巫术活了下来,他的船也靠巫术活了下来。
在他把这艘船送到那个世界之前,这艘船就已经腐朽不堪了。
在那里,支撑这艘船能够完好无损的魔法依然强大。
但穿过了绯红之门在这个时空上,根本没有原来魔法的力量在维持着这艘船。”
他随手拉断了一根栏杆,用手指揉碎了腐朽的木头说:
“所有的木材都不堪一击,在它完全崩溃之前要找到一块还不错的木头,可以让我们漂浮在海面上。”
就在这时,主桅杆哗啦一声落在甲板上,并滚向他们。
项羽爬上倾斜的甲板,直到他能够抓住桅杆并测试它。
“这个木质还是不错的,用你的腰带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把自己绑在上面!”
暴风雨呜咽着穿过船的索具,海水撕咬着着船舷,在船体水线以下啃了一个大洞。
船员们惊慌失措,有些人想把救生船从船上卸下来,但小船在他们甩到海面上的时候就已经碎了。
还有一些人跪倒在腐烂的甲板上,双手合十向他们仍然崇拜的神祈祷。
项羽把自己牢牢地绑在主桅杆上,鲁达也以他为榜样。
下一个浪头把船全打翻了,把他们连同船一起被扔进了那可怕的、令人心寒的海浪里。
项羽紧闭着嘴,不让自己喝太多的海水,同时思考着自己的处境。
之前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这回似乎要以一种非常普通的方式溺死了。
没过多久,他的神志就清醒了。
他完全沉浸在那波涛翻腾的、不知怎么友好的海水中。
他醒来时,感觉到有人正在用手抓住他。
他努力想把他们击退,但他太虚弱了,还听见有人发出的讥笑声。
暴风雨不再在他周围咆哮和撞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的波浪节奏。
他听到海浪拍打木头的声音,感觉此刻自己已经在另一艘船上。
他睁开眼睛,在温暖的黄色阳光下眨着眼睛。
一个脸色红润的水手朝他咧嘴一笑说:
“你是个幸运的人!能遇到我们算是运气好的不得了。”
“我的朋友在哪里?”项羽在找鲁达。
“他的状态比你好,他现在待在甲板下面徐霞客大人的船舱里休息呢。”
“徐霞客?”
项羽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但在他晕头晕脑的情况下,想不起更多的事情来。
“是你们救了我们?”
“我们发现你们俩在海面上无助地漂流,被绑在一个破桅杆上面。
这种桅杆上里刻着我见过的最奇怪的图案,是楚国的船吗?”
“是的,不过年纪不小了。”
水手们扶他站了起来,他们剥去了他的衣服,用毛毯把他裹起来。
太阳已经晒干了他的头发,他很虚弱地说:
“我的刀呢?”
“在徐大人那里保管着。”
“告诉他小心点。”
“我们相信他会的。”
“请这边走。”另一个水手说。
“徐大人正等着你呢。”
【作者题外话】:徐霞客(1587年1月5日-1641年3月8日),名弘祖,字振之,号霞客。
南直隶常州府江阴县(今江苏省江阴市)人,明代地理学家、旅行家和文学家。
他经30年考察撰成的60万字地理名著《徐霞客游记》,被称为“千古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