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傻瓜!”
秋瑾轻蔑地说:“你们要抓住和我们一起合作的机会,墨索里尼散布了欺骗性的消息离间了我们,
难道你们没有意识到你们正在做的正是他所设计出来的借刀杀人的诡计吗?”
“安静!”
一个下巴上有伤疤的年轻人怒视着她。
“为什么要跟他们讲道理?我们永远无法弄醒那些装睡着的人。”
图兰朵抬起头来,无力地摇晃着,想把粘在脸上被汗珠浸湿的几缕头发弄掉。
他们被吊在作为绞刑架的树枝上差不多有三天了,偶尔被释放下来只是为了吃喝拉撒。
尽管很痛苦,但与在墨索里尼地牢里所受的更为残酷的折磨相比,这算不了什么。
俘获他们的人把大部分的怒气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从第一天开始,她就被踢了好几次。
她被人吐唾沫,被人扇耳光,被人用恶毒的语言辱骂着。
求饶是毫无意义的,这些人觉得这是她罪有应得的,仅此而已。
“如果他们杀了我们,就等于自毁了长城。”杰瑞平静地说。
他似乎也没有注意到疼痛,在他们遭受折磨的大部分时间里,他似乎一直在闭目养神。
此外,他的黑白相间的会飞的小猫不见了。
下巴上有伤疤年轻人看看图兰朵,又看看秋瑾,再看看杰瑞说:
“无论如何,我们注定要失败了,用不了多久,墨索里尼的猎狗就会把我们全部从藏身之处嗅出来。”
秋瑾忍不住说:“英雄所见略同,联盟事不宜迟啊!”
图兰朵望着老城的废墟,看到其他人被说话声吸引,走到那棵挂着三个犯人的树旁。
她在这些人当中认出了许多熟悉的亲朋好友的面孔,在过去,她和这些年轻人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
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战士,他们抵抗墨索里尼的时间最长。
此外还有一些普通的市民,他们要么设法逃离了王都,要么在入侵者占领这座城市时恰好不在附近。
他们没有一个人不恨着她,这是一种由爱产生的恨。
原本仰慕和崇拜的人最终却被证明是一个叛徒的时候,这让所有原来爱戴着她的人都变得切切齿,恨不得撕碎她。
“看来这里的人都把墨索里尼放出来的消息信以为真了,”秋瑾说。
她清了清嗓子,竭尽全力地对那些人喊道:
“如果你们继续囚禁我们,那么你们一定对真相知之甚少。
战士们,你们的力量仍然是脆弱的,我们是你们与墨索里尼战斗并取得胜利的唯一机会,杀掉我们也就注定了抵抗的失败。
请将你们对于图兰朵的仇恨放在一边吧,至少在我们和墨索里尼战斗之前。我的朋友们,你们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放弃和我们的联合!”
那个脸上有伤疤的年轻人名叫迈森纳尔,他是图兰朵的一个远亲。
图兰朵知道他其实一直暗恋着自己,就像朝廷里的许多其他年轻贵族一样。
迈森纳尔皱起了眉头说:
“秋瑾,你说得很明智也很有道理,你过去给我们提出过很好的建议。
但是我们怎么知道这些明智的话背后有没有被用来出卖我们呢?
据我们所知,你们已经和墨索里尼做了交易,要把我们交在他手里来换取特赦和更多的荣华富贵。”
“你一定要记住我是鉴湖女侠秋瑾,我不会做这样肮脏龌龊的事!”
“但是图兰朵女王背叛了她自己的哥哥!”迈森纳尔提醒她说。
图兰朵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现在她感到了疼痛,但不是因为把她的手腕勒出一道道血痕的绳子,而是发自心底里的疼痛。
秋瑾不耐烦地反驳道:“在那种可恶的折磨之下,也许我也会同样这样做。你知道墨索里尼的地牢酷刑吗?
“知道一些,”迈森纳尔承认说“然而……”
“如果我们和墨索里尼是一伙的,我们为什么要仅仅就三个人到这儿来呢?
如果我们知道你们躲藏在哪里,我们只要告诉他就行了。那样他本可以派一支精锐的部队来摧毁你们,让你们措手不及。”
“对你这种解释不感到意外,我们在方圆数里的高树枝上都有守卫。
如果有人来袭击,我们早就该逃走了。
我们知道你们要来,所以也有充足的时间为你们预备。”
“但我所说的句句是真话。”
迈森纳尔叹了口气说:“我们当中有些人宁肯对这个卖国贼报仇,也不愿和墨索里尼正面决斗。
这些人觉得我们应该在这里为自己创造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希望随着时间的流淌,墨索里尼会忘记我们。”
“那个恶棍是不可能遗忘你们的,他很快就会亲自来追捕你们的。
你现在之所以现在还能被容忍这在里,只是因为他认为那些征服大陆西方的人已经做好了攻击切尔诺贝顿的准备。
因此,他把大部分军队留守在城里。
但如果他知道西方不会立即准备进军,他就会惦记起你们的。”
“那些侵略者还不是一伙的?”
迈森纳尔的声音变得很感兴趣地说:“他们还会互相打仗吗?”
“目前还没有开战,但这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我看到你意识到了其中对于我们的机会,这就是我们来告诉你们要联合的事情。”
“如果他们互相攻击,那么我们就有更好的机会有效地打击那些夺走了王都的人!”迈森纳尔揉着他的伤疤说。
“啊,”然后他又皱起了眉头说:“但这些信息可能是你欺骗我们的诡计的一部分……”
“我告诉你,这说来话长!”杰瑞疲惫地说:
“为什么不接受我们可以和你们联盟一起对抗墨索里尼的事实,这是我们最有可能击败入侵者的方法了。”
“我相信他们。”
这是一个年轻姑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