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的脸上掠过一丝固执和不服气的神色,说:
“这根铁棒子确实是带有某种超自然的力量,”他勉强同意了朴正德的观点。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打算回到家乡去。”
“但还不知道申城是不是也是在我们现在这个维度?或者是另一个维度。”
“我只能希望是在这个维度上。”
郑成功回答得很勉强,表示他不愿意再讨论这件事。
他们在平静的大海上又继续航行了五天,每一张船帆都张得大大的,使他们的速度达到最高。
到了第六天,站在船头上的水手长指着前方说:“看地平线上的黑暗天空,我们正朝着暴风雨的方向前进。”
郑成功朝水手长所指的方向望去,因为有一种奇特的外观,所以感觉这场暴风雨有所与众不同。
“大人,我们是否需要暂时停止前进呢?”
“水手长,我们继续航行,直到我们对自己要去的地方有了更详细的了解。”
几个小时后,前方的天空变成了横跨大海的一道可怕的长城,一直延绵到整个地平线。
长城的主要颜色是深红色和紫色,它高耸入云。
然而他们头顶上的天空依旧湛蓝如初,海面上风平浪静。
他们好像是在一座四面环山的火山湖里航行,四周的山峰高耸入云。
所有的船员们都因为这种突然而来的异象感到不安,当水手长再次面对郑成功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
“大人,我们继续向前航行吗?我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现象。船员们都感到非常的恐慌。”
“我承认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郑成功点点头说:“这似乎不是自然的现象。”
郑成功本能的觉得不管遇到的是什么,但是他都有责任把每一个船员都安全地送回家。
他叹了口气说:“水手长,我们先抛锚停泊,等待一个晚上。
如果幸运的话,这种现象将在明天早上就会消散。”
水手长松了一口气说:“谢谢你,大人。”
郑成功接受了他的敬礼,然后转身凝视着海平面上巨大的墙壁,那是乌云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空气中升起了一阵寒意,虽然太阳还在照耀着,但它的光线似乎没有碰到那密集的云层。
郑成功想知道他偏离了金甲武士建议的方向是否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据他所知,除了上古时期的来自外太空星系的巫山族人,没有人曾在这些海洋上航行过。
那还会有谁来告诉他们将会有什么未知的恐怖会发生呢?
夜幕降临了,在远处仍然可以看到那巨大的、可怕的海上墙壁,它们的深红色和紫色穿透了黑暗的夜空。
看到这些颜色似乎越来越浓密,郑成功开始感到不安。
第二天早晨,海上的城墙似乎收拢得更近了,蓝色大海的面积似乎一夜之间缩小了许多,如同巨人在一个盛满水的澡盆中间放置的一条玩具船一样,而且气温忽然骤降了很多。
郑成功披着一件厚厚的斗篷也抵挡不了多少寒意,黎明时分他在甲板上焦虑地踱来踱去。
接下来是朴正德,他至少穿了三件斗篷,夸张地全身颤抖着。
郑成功低声对朴正德说:“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朴正德摇摇头说:“这恐怕会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哦,水手长过来了。”
他们俩都转过身来迎接水手长,他也被厚厚的裹在一件通常在暴雪天中航行时用来保护自己的皮大衣里面。
“水手长,你有什么建议吗?”朴正德问道。
水手长摇摇头,对郑成功说:“我和船上所有水手的心里话都跟两位大人说清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支持你们的决定,如果必要的话,我们都不怕赴死。”
“好吧,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蚁,同舟共济。”朴正德微笑着说:“那么,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呢?”
水手长那张忠厚的圆脸显得十分严肃地问:“大人,我可以下令继续航行吗?”
郑成功说:“这总比等在这里等着那些东西靠近要好,我们下潜到海里,看看能不能从海面下穿越过去。”
“收起船帆,开启潜水模式,伙计们。”
水手长喊着命令,水手们快速的开始各司其职,放下帆,系紧缆绳。
慢慢地,鹦鹉螺2号开始潜入水中并向那奇怪的云墙峭壁移动。
然而,就在他们向前移动的时候,云墙悬崖开始打转,变得动荡不安。
其他更阴暗的颜色也爬上了云墙进来,发出一声声宛如来自于地狱的哀号。
当潜水船正在云墙下方的海底穿行时,许多噪音从四面八方飘进了船舱,声音有时如同某种低沉的咒语,有时又如同未知的生物在水下发出的呼噜声。
船员们几乎无法控制住内心的恐慌,许多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祈祷着。
郑成功焦急地透过舷窗向外张望,但舷窗外是一片黑乎乎的海水,连一条鱼都没有发现。
然后,当穿越了这堵海上长墙之后,云墙就立刻消失了。
“上浮,我们重新回到海面。”郑成功气喘吁吁地命令道。
四周都是平静的大海,似乎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一切如旧。
船员们开始欢呼起来,但郑成功注意到朴正德的脸色愈发阴沉起来。
顿时他也觉得,也许危险还没有完全过去。
他站在瞭望台的栏杆边等待着,然后,一只巨大的海兽从前方的海里冒了出来,船员们的欢呼声立即变成了恐惧的尖叫声。
其他怪兽相继开始在他们周围出现,那是比整条船还要巨大的、脑袋像人类的怪物,张开红色的大嘴,有三排牙齿。
海水从它们的鳞片里流出来,它们炽红的眼睛里充满了疯狂和杀戮的邪恶。
天空中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翅膀的拍打声,巨大的飞行怪兽一个接一个地在天空中飞来。
“我们完蛋了了。”朴正德一边拔出剑,一边绝望地说:“可惜我没有再最后一次亲吻我所爱的女人的嘴唇。”
郑成功几乎听不到他的话,他对自己注定要在这个潮湿而孤寂的地方死去的命运感到痛苦异常。
总之,谁也不知道他死在什么地方?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了。
“小芙!”
他绝望地对着天空大声地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