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真的很美!”
欧斯曼打量一番眼前的女人,眼睛微微发亮,发自真心的评价道。
露易丝稍稍躬身,简单行了一礼,浅笑说道:
“我有哪一天不美吗?”
似乎是已经习惯于露易丝的这种说话方式,欧斯曼并未有多少吃惊,他只是轻笑了两声, 纠正道:
“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美丽。”
“谢谢你的赞美。”露易丝上前一步,借着街边路灯的橘黄色光芒,更为清晰的注意到欧斯曼身穿的劲装和蓄势待发的状态,故意玩笑的说道:
“不过,这并不能成为你在深夜邀请一位女士出来约会的理由。”
“如果今晚叫你出来,目的不是为了约会, 你会介意吗?”欧斯曼挺直腰板,负手而立, 从容说道。
露易丝不以为意的回应说:“我想,自己此时此刻站在这里,便已经表明了态度。”
“那好。”欧斯曼露出微笑,后退一步,伸出右手,动作一气呵成,后才说明实情:
“今晚邀请露易丝小姐至此,只为看一场戏。”
“看戏?”露易丝疑惑问了一句,不过她并没有得到欧斯曼的回答,暗自思索了一秒,随即跟随着他走进身前的黑暗之中。
…………
两人行进的速度很快,不多一会儿,便来到一所不知名的独栋别墅,大多数房间都亮着灯, 依稀能够听到里面传来接连不断的训斥声以及怯懦的哭喊声。
“这是什么地方?”露易丝开口问,其实她的内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一个转接点。”欧斯曼说, 他并未隐藏自己的到来,而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期间没有受到任何阻拦,边走边补充道:
“不过却是一个即将废弃的转接点。”
果然如此……这个答案和露易丝的猜测相符合,但她却不明白为什么把自己带到这里来,正想继续问些什么,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的别墅中小跑出来。
那是一个有着明显南大陆血统的男人,皮肤棕红,五官毫无特色,唯一的特点是嘴里镶了一颗金牙,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金光。
巴伦……露易丝在恩马特港与布莱特执行人口转移任务时便出现过他的身影,谁知道才几天不见,后者已经不再跟船跑腿,而是开始坐镇贝克兰德了。
“欧斯曼先生,您来了。”
巴伦跑到两人跟前,热情的招呼道,之后,他发现了露易丝,愣了一秒后迅速回忆起来,尊敬说道:
“露易丝小姐,没想到您也在这里?”
欧斯曼看上去有些惊讶:“哦,你们见过?”
巴伦瞧了露易丝一眼,见她表情波澜不惊,然后低头回答说:
“之前执行任务时,有幸在露易丝小姐的领导下做过事。”
“这样啊……”欧斯曼沉吟了两秒,复又转回正题,开口问道:“转移工作都做好了吗?”
巴伦挺直身体,正色说道:“绝大多数工作早已完成,目前仅剩下来的少量‘货物’,保证在十分钟内完成转移。”
欧斯曼对此颇为满意,赞赏道:“做得不错,时间把握的刚刚好,你一会也跟随着所有人一同离开,不要留下额外的破绽。”
巴伦拍着胸口,自信说道:“明白,保证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去吧。”欧斯曼微微颔首,挥挥手送走了巴伦,随后目光转向一直不发一言的露易丝,微笑说道:
“我发现自己对你还很陌生,日后有机会的话,或许我们相互之间可以多加深一些了解。”
露易丝正在思考方才两人谈话的用意,只简单回应道:
“也许会有这个机会的。”
短短十分钟的时间内,整栋别墅里变得空空如也,所有的灯火骤然熄灭,带来了难以言喻的荒凉与寂寞感。
站在黑暗中,耐心等待数分钟后,露易丝仿佛有些耐不住性子,开口问道:
“你请我看的戏在哪?不会刚才的巴伦就是主演吧?”
欧斯曼轻笑一声,不可思议的反驳说:“怎么可能?”
“我用心把露易丝小姐请到这里来,只让巴伦唱一出戏的话,岂不是太过敷衍?真正的演员还没有登台呢!”
“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得到了消息,大概已经出发,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
他们……露易丝好奇发问:“谁们?”
或许是觉得好戏即将上演,欧斯曼没有选择隐瞒,而是真诚的给出答案:
“风暴教会的‘代罚者’,以及部分军情九处的成员。”
露易丝悄悄皱了下眉,心道:“你不就是军情九处的军官?还是风暴之主的虔诚信徒……当然,以欧斯曼这类人的贵族身份,他们的忠诚只会献给国王乔治三世。”
于是,她明知故问道:“来干什么?”
“自然是为了追查人口转移的线索。”欧斯曼此刻仿佛放开了心扉,对露易丝的问题无所不答,他冷笑一声,后又补充道:
“自从布莱特在拜亚姆败露之后,风暴教会虽然表面上接受了我们的妥协结果,实际上却仍然在秘密调查整个事件……没办法,我也只好陪他们好好玩一玩!”
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说,今晚来调查的人是“代罚者”和军情九处的组合队伍……露易丝瞥了一眼身边的欧斯曼,在心里为“代罚者”们捏了一把汗,接着又问道:
“那我们两个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欧斯曼歪了下头,回应道:“我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看戏。”
“可我不觉得自己应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露易丝平静反驳说:“如果被‘代罚者’或军情九处发现,我会被当做野生非凡者而受到通缉。”
说罢,她瞥了一眼欧斯曼道:“即使我待在你这位军情九处的中校身边。”
欧斯曼有些奇怪的笑了两声,抬起右手,摇了摇手指道:
“有一点你想错了,我并不是今晚行动的参与者,我和你一样,也只不过是一个看客而已。”
随后,他把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说:
“有人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