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沛县县城里忒热闹,一大清早的,沛县的老百姓们就听说出大事了!中阳里村的无赖头目兼亭长的刘季带着村里五六十号人把刚搬来的大户武家大门给堵了。
一大清早无所事事的小老百姓们再次发挥那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崇高精神,站满了离事发现场几十米外的街道、空地、和店铺住宅的房檐下面。你要是细瞅瞅啊,就连他吗的周围屋顶上都零零星星的趴着大人孩子,拭目以待的看着武家大门口的空前盛况。
“你他娘的算哪根葱!?把你们家当家的叫出来!”
武家武家门口的路面上放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人,那人就是昨天被武炙扭断胳膊正用布条吊着膀子的卢馆。站在卢馆身边高声叫嚷的就是沛县有名的地头蛇,中阳里村亭长刘季。刘季的身后就是五六十号的小弟——手里拎着擀面棍和锄头、铁锨之类的农民。
刘季这帮人的对面就是武家大门,紧挨着大门的就是武家四五十号的男仆。额,当然,这些男仆手里也没空着,都拿着家伙——富达给发的,每人一根一米长的木棍。不过也有五六人手里拿的家伙有点和别的家仆不一样,他们手里不仅有木棒,还有一个铁皮做成的锅盖做盾牌。
别小看这几个锅盖,这完全体现出作为一个职员要和上级搞好关系的伟大真理,在关键时刻会得到领导的关怀照顾。这一面锅盖至少可以让那五六个平时有心数的家仆少挨不少的皮肉之苦吧?
“你算老几?不就是个破亭长么!?也配跟我们候……”富达刚要说出‘侯爷’两个字,忽然想起武炙交代的在外人面前不许透漏底细的命令,马上改口道:“……跟我们少爷说话?”
“嗨!你这个恶仆,财大气粗就能不讲理是不?今天我刘季……”刘季刚要反骂回去,忽然躺在担架上的卢馆揪了揪刘季的衣角,刘季低头小声问道:“怎么了?卢馆?”
“哼!指定这小子关键时刻又怂了!”刘季身后的樊哙很不爽的白了一眼担架上的卢馆,语。
躺在担架上卢馆马上瞪着樊哙:“谁说我怂了!?”
“你他娘的给我住口!少说两句每人拿你当哑巴!”刘季回身对着樊哙大喝一声,语。
说来也奇怪哈,这樊哙天不怕地不怕的整一个拼命三郎,怎么就单单的怕刘季呢?听到刘季一声喝骂,就他娘的跟乖宝宝似的低头站到了一边。
“什么事?卢馆?”喝住樊哙的打岔,刘季问道躺在担架上的卢馆。
其实啊,卢馆这小子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能惹不能,软的欺、硬的怕的地痞无赖,看到对面武家的家仆比自己这边少不了多少人,心里就打怵了。可,樊哙这一激他又不认怂了。
“大哥……你看我,我就伤了胳膊,你让我躺在担架上,我……我难受!”
“好好躺着吧你!”刘季一把按倒作势要起身的卢馆,小声的说道:“你现在可是我们弟兄的财神爷,乖乖的躺好!装的伤越重越好!那样才能让这户外地来的有钱的主多赔钱!你懂不懂!?”
你还别说,这卢馆挺知道配合的,刘季这么一说,这小子还真的在担架上“哎哟哎哟”的大声哼哼起来了。
“唉唉唉!街坊邻居们!你们瞅瞅!你们都瞅瞅!这家人把我兄弟打成这样应不应该赔钱!?”
得,这刘季还真的知道发动群众的主要性,怪不得以后能得天下成为汉高祖呢!不过现在他发动群众的功力还不到火候,随着他起哄的都是他带来的小弟,那些看热闹的群众却没有一个出声附和滴,因为……
沛县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地方,大家都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还不知道谁是什么货色啊?刘季的无赖可是整个丰邑乡,甚至整个沛县都出了名的!善良的小老百姓们谁会跟着他起哄呢?
不过,这一闹腾却让现场的气氛顿时升温。两边的人对骂的声音传的几里地外都听得见。
刘季带了的小弟们高声叫喊着:“赔钱!赔钱!不赔钱就别想出这个大门!”之类的话。
富达和家仆们也不示弱,他们都深知自己主人是什么样的家世背景,吆喝的嗓门更大:“赔你娘的毛啊赔!?不怕死的堵门试试!?”
人啊,冲动的举动往往都是从口角开始的。这一闹腾,双方的人都热血上头了!对方都有几个脸红脖子粗的家伙挥舞着手里的家伙跃跃欲试的向前走了起来。一场街头斗殴眼看一触即发。
“大……大哥……不会真的打起来吧?他们人也不少,咱们会不会吃亏啊?”关键时刻,卢馆有范怂了,再次揪了揪刘季的衣角,语。
“唉唉唉,我说卢馆啊!我们兄弟可都是为你出头哪!你别老范怂行不行?”樊哙再一次不屑的白了卢馆一眼,语。
“放心吧!打不过我们还有后手!”刘季悠然自得的语。
卢馆:“什么后手?大哥?什么后手?说出来也让兄弟我放心啊!”
“你忘记樊哙是做什么的了?”刘季得意的笑着语:“前些日子赢钱的时候不是给了樊哙分了点么?樊哙用你给的钱刚收了一批狗,还没来得及杀呢!打不过,我们就放狗!”
听到刘季这么说,卢馆放心了。虽然樊哙收的狗都没有经过训练,不会认主。但是,樊哙是杀狗的老祖宗,他有一种天生的特异功能——所有的狗见了他都会害怕!所以,有樊哙在刘季不用担心狗会误伤自己人。
说话的空,武炙已经从大门里走了出来。武炙一抬手,所有的家仆都收声了。
看到武炙走了出来,樊哙怒气冲冲的指着门口的武炙,对刘季语:“出来了!出来了!大哥,大哥,就是这小子打伤的卢馆!”
看到能赔钱的出来了,刘季一摆手,身后的小弟们也收声了。刘季刚要开口要钱,武炙却先吆喝起来了。
“耶喝,人还真不少。知道你们今天要来,我已经吩咐好了,为了庆祝本人的大秦博物馆沛县分馆开张一个月,今天票价减半!另有价值十文的神秘礼品相送,先到先得,送完为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武炙一出门,看到这么多的人在看热闹,那胡邹八扯的毛病又犯了,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大通需要高智商跳跃思维的胡话。
武炙这一吆喝,刘季、卢馆和樊哙以及所有的刘季带了的小弟和看热闹的小老百姓……总之就是所有能听得见武炙话的人都愣了。
作为一个资深的两千年前的古董,他们不懂武炙这前卫的二十一世纪幽默,更没有那么强的跳跃思维。
一时间,听到最多的声音就是:“唉唉唉,这家主人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