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就跟下火似的,即使开着空调坐在深绿色的越野车里也还是有点热。
“丫的,都走了四个小时了…看来兵哥哥我是迷路了….”武炙打量着车窗外及荒凉又不熟悉的景色唧唧歪歪的自言自语着。
武炙忒想不通,这条路四年来走了没有一百回也有八十回了,自己竟然还迷路了。
“吱嘎——”一脚刹车,武炙睁大眼睛瞪着前挡风玻璃外面几十米处那一望无际的一人多高芦苇丛,一付我不相信的表情语:“丫的!不会吧?没路了?哪里来的狗屁芦苇丛?”
瞪着那一望无际的芦苇丛,武炙脑海里YY的浮现连长那气吞山河的训导:“你小子!叫你回去取个弹药,你他吗的去环球旅行了!?你小子就是一个无组织无纪律的兵痞!我的连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屡教不改的兵痞!背上你的狙击步枪!绕着靶场跑一百圈!明天你小子不要在狙击班里混了!去炊事班找赵班长——!去给老子喂猪去——!喂猪去——!”
唉~,为什么连长老叫我兵痞?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不就是偶尔由于睡懒觉没听见起床号…偶尔站岗睡个小觉…偶尔对着文艺连来慰问的某某女兵吹个口哨…偶尔趁连长睡得呼噜震天响的时候用口香糖黏个‘偶是野猪’的字条在连长的脸上么…
坐在车里,武炙一付YY的表情沉默着寻思了老半天,自言自语道:“…至少这次不怨我吧?都怨华子那家伙把弹药箱给忘记带了…不知那小子现在一百圈跑完没有…”
开车门,下车。
“吸~~呼——!”武炙点了根烟叼在嘴里,依着车门蹲下,深深地抽了口烟,吐着白色的尼古丁烟雾,掏出那从四个小时前就没了信号的苹果手机看了看,又放回口袋:“丫的,反正都晚了,不如吸根烟,再回车睡一觉。估计连长等不到我,会发动可爱的人民子弟兵兄弟们地毯式找我滴!”
说实话,就武炙这样的大大咧咧、随随便便、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兵痞性格,要不是因为武炙枪法忒准,散打格斗曾经拿过全军区第二,外加又是某名牌大学历史系的‘高材生’,连长早就把武炙给发配炊事班喂猪去了。
额,当然,估计这小子在大学里也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万众瞩目,校园校外茶余饭后之焦点人物…
可,武炙这小子又总在关键时刻表现出一个军人应该有的风采,比如说……
汶川地震,这小子竟然能连续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奋战在救灾第一线,整个部队就数他救得百姓最多。就因为这件事,还立下了军区一等功呢!
还有,有一次探亲回家的时候,这小子还在长途汽车上勇斗三名歹徒,弄得自己身上大小五处刀伤,终于把歹徒制服。就这事,人家交通局都把感谢信写到部队里了。
就武炙这样的人物,连长以及部队里的领导简直对他是又爱又恨,却又拿他那大大咧咧的性格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啊,在部队,每次领导们听见有人提起武炙又犯错误了,往往是摇头苦笑着语:“嗨!怎么又是这家伙啊~~?!要不老样子,关禁闭吧!”
部队里在家里淘气透顶的小青年大有人在,可是只要融入部队这个大环境下,就算你是烂泥,也能把你调教成百炼精钢!只有武炙这奇葩例外…咱只能发自肺腑赞美他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
五分钟后,掐灭烟头,回到车里,放平副驾驶座的靠背,武炙开始挠着脑袋寻思自己是什么时候迷路的。
四小时前,武炙在一条穿山公路上自在的吹着空调驾驶着深绿色的越野车,忽然天色变得乌云密布的,然后一道闪电劈在了车上,武炙就晕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
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丫的!他妈的公路飞走了!.
…奶奶滴…这都咋回事啊?本来一马平川的大马路没了…换成了起起伏伏的土路…首长啊…亲爱的党啊…伟大领袖毛爷爷啊…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咋整滴啊!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这车除了漆面有点发黑以外,尽然没着火,也还没坏。
躺在车里,武炙一付欲哭无泪无奈摸样YY的想着,不一会就睡着了。
梦里,前面的芦苇丛没了,又变成了那条一马平川的大马路。武炙高兴地小嘴撅的跟和美女打啵似的,动作比超级玛丽(麻利)还要麻利的打着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的速度奔到了靶场。
靶场边上,战友们正在列队欢迎武炙这个回去拿弹药箱有功的‘人民英雄’。额,当然,依连长的意思,那是非要给武炙立个‘人民英雄纪念碑’滴!但是,因为武炙还没有翘辫子,这个伟大的想法就给屏蔽了。
“同志们好——!”武炙降下车窗玻璃,对着列队欢迎的狙击班战友们挥手致意。
当然,欢迎列队里没有华子那小子,这小子那一百圈还没跑完呢,正累的气喘如牛用哀怨的眼神望着散发着耀眼的光辉、神采奕奕的武炙。这小子负责这次野外拉练的后勤军需,竟然忘记带弹药箱,应有此报!
“首长好——!”狙击班的战友们声音整齐洪亮。
“同志们辛苦了——!”武炙再次对着战友们挥手致意。不远处,连长正用忒满意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像是在说:‘唉~,看来我老了,该退休了,武炙,以后咱连就拜托你了。’
“为人民服务——!”战友们抱着擦得铮亮的狙击步枪,整齐嘹亮滴答道。
得,武炙这小子梦境够YY滴,估计是看了一次国庆大阅兵,受刺激了,竟然这梦境都能和阅兵式混了…
下车,武炙抱着弹药箱,迈着铿锵有力的方步走到连长的面前,打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连长!任务完成!狙击二班班长武炙归队!”
连长微笑的看着武炙,拍了拍武炙的肩膀,声若洪钟滴发出了忒不像人动静的响声:
“当——!当——!当——!”
靠!连长的嗓音咋这么震耳欲聋呢!?
武炙被震耳欲聋的“当——当——!”声吓得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当——!当——!当——!”
原来这不是梦里连长发出的动静,而是实实在在的敲锣声!貌似是遥远的芦苇丛另一边有人在敲锣!
“难道这年头还有唱大戏滴?”下车,锁好车门,武炙向着芦苇丛走去:丫的,再不济总算有人了,去找个老乡问问路,咱总不能真的等连长发动全连的人民子弟兵兄弟地毯式的搜索咱吧?
这片芦苇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武炙足足走了十多分钟。
而且,走到芦苇的另一边武炙才发现,他身处的这片芦苇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芦苇三十米外是一条修的还算可以的蛮宽大的大路。说是公路吧,不像,因为这既不是水泥马路也不是柏油马路,倒是有点像大学里学过的古代驰道!
穿过驰道,对过紧挨着驰道的是一片很大很大,一眼望不到边的茫茫芦苇丛。最让武炙吃惊还是驰道上的情景——
驰道上一辆辆气魄洪壮的四马车辇、六马车辇和抬轿前簇后拥一条龙的铺开,黄金伞盖顶顶灿烂辉煌,而且还有穿着宽大黑袍的古装仪仗队铜锣开道。一身身乌黑铮亮的铠甲的士兵手持长戈一眼望不到头!
这队伍,少说也有五六万人以上的,额…弄不好十万人也是有滴…
“这是哪家电影公司拍电影啊…这么下血本…大…大…大制作啊…”武炙被眼前这充满皇室王气的仪仗惊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