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身后传来一声浅笑,宁小茹这才回过头,瞪着从床上坐起来的萧晚晴,揉了揉眼睛,喜极而泣起来。“小姨!”
一下子扑进了萧晚晴的怀里,宁小茹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心里有好多委屈一下子全部都倾泻出来,归结到一点就是。“沐河,欺负我!”
萧晚晴温柔的抚摸着宁小茹的发丝,精致的俏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他欺负你啊,我看你们两个倒像是冤家,见面就吵,不见面又想的!”
宁小茹抬起头神情严肃的盯着萧晚晴。“小姨你乱想什么?我跟沐河没有什么的,他这么让人讨厌,又花心,我怎么可能跟他是冤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男人的身体,又硬又臭,摸着一点都不舒服!”
萧晚晴一手捂住了宁小茹的嘴,温柔的眼眸中充满疼惜。“别总是把自己当男生啊,我知道你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
“才不是!”宁小茹不习惯的扭过头,双手紧紧抱着萧晚晴的细腰,撒着娇。“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谁敢欺负你,我就一拳打到他。”
原本走开的沐河靠在门外,他呼出一口烟雾。听着里面的对话,心里莫名的刺疼了下。偷听是不好,不过谁让里面的人说话那么大嗓门,害他都内疚的没法睡觉了。
抓了抓头发,沐河一抬头便看到了红衣站在楼梯口,雪狐一下子窜了出去,蹦跶到红衣的肩上,亲昵的用嘴亲着她的脸颊。
“臭小子,敢吃老子女人的豆腐。”沐河恨声的咒骂了句,走了过去。
雪狐冲着沐河吱吱了两声,躲到了红衣的怀里,温顺的用脑袋趁着胸前的柔软,明目张胆的卡起油来。
“少爷!跟我来。”红衣还是改不了口,不过有所改进,不再叫主子了。
红衣的房间在一楼,因为她一早就要练功,住在二楼怕吵到宁小茹和萧晚晴,更主要的是,住在一楼,可以随时防备有外人入侵。
从老宿舍楼的暖气管中找到的粉盒带着一股怪异的香气,沐河把它交给了红衣,从小在山寨里长大的红衣,对少数民族的那些蛊术十分了解,由她来辨别这粉剂的用处是最合适不过的。
粉末已经被红衣调制成了液体放在一个瓶子里,色泽成粉紫色,十分的诱人。瓶子中的液体偶尔会冒出气泡,看起来液体有着一定的粘稠度。
红衣小心的戴上手套,将瓶子放在加温后的暖袋上,粘稠的液体翻滚起来,粉紫色慢慢形成了猩红色,随后发出咔咔的响声!
“少爷,您看到了吗?”红衣把暖袋移开,瓶子的液体逐渐沉稳下来,有什么东西在瓶子里翻滚着沉到了底部。
“虫子!”沐河欣喜的说道。他要靠近瓶子看仔细些,被红衣拦住。“很危险?”
红衣点点头。“这种蛊术已经失传很久,这是一种蛊术术,把毒虫饲养在尸粉中,连同罐子一起埋在极阴处,吸收月光之精华,可千年不死。”
拿起瓶子,红衣将它放进一个装满冰块的瓶子里,随后加上玻璃盖,用湿泥堵住盖子与盆子的缝隙,随后再用胶带缠上两圈后,才护着沐河退后几步。
“这种虫子常年不见光所以势力很差,温度是激活它们的钥匙,在高温下,这种虫子可以散发出香气,使人出现幻觉,本身不具有威胁力,是蛊术中的防御术,但长期在这种香味中生活,就像是吸食毒品一样上瘾,香气会摧毁人脑。”
沐河盯着透明的锅盖,被埋在冰块中的瓶子,发出咔咔咔的响声。所以他们会在四楼的宿舍里看到女身,算是因为这个虫子?那又如何解释,从他身边走过的女生?
“这香味能对鬼魅来说有什么作用?”
“ 招魂!”红衣想都不想的吐出两字,顿时让沐河打了个冷战。
盆子发出剧烈的抖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盖子里闯出来,沐河好奇的甩开红衣的手,走上前,只见一张大口撞上了玻璃盖子,之前的瓶子已经碎裂,猩红的液体遇到冰块后,立即稀释起来,虫子的身体一下子张大了数倍。
“哇!”沐河兴起的叫了起来,蛊术就跟邪术一样是他不屑去学的,当初玲珑偏爱邪术,觉得邪不能胜正,但无邪不欢,对付坏人就应该用邪术来制服,而现在第一次看到与邪术并驾齐驱的蛊术,他像个小孩一样双眼放光,两只手放在了玻璃盖上。
“少爷!”红衣担忧的叫着冲了上来。
“不要过来!”被关在盆子里的虫子不断攻击着沐河的手,脑袋一次次撞击着玻璃盖,尽然撞出了一道很细的裂缝。
玻璃有了缝隙就意味着这块它的密度便薄弱,用不了多久,玻璃就给被撞出更大的裂缝,随后碎裂。
沐河只是好玩,但不会拿命开玩笑。他撤回手,摒弃凝神的注视着盆子里的虫子,听到几声撞击后,是令人头皮发痒的刮擦声。
“这玩意千年不死,那岂不是我们拿它没有办法了?”沐河撇着嘴问道。“遇热激活,遇水速成,那么遇光是什么?”
“我没有亲眼见过,不过听族人说过,这种虫子只要让它脱离尸粉几天,就会干涸而死,随后碾成粉,暴晒在阳光下,粉末化成颗粒后,再撵成粉用蜡丸裹起就不会有危险。”红衣不敢确定的说道。
“就这么弄死太可惜了,既然你知道这玩意,应该有办法让它为我所用了啦!”沐河冲着红衣嘿嘿一笑。“你现在把它泡在水里这么久,不会是想弄死它吧!”
红衣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她轻轻拍了拍雪狐点点头。“蛊术中的蛊都有天敌。”
雪狐窜到了桌子上,一抓拍向玻璃盖的裂缝。
冰块已经全部化成了水,虫子的身体已经胀满到与盆子差不多大小,在冰水中灵活的游动着,头顶上的盖子碎裂声立即引起它的注意,刚刚冒出黑色脑袋,就被雪狐的一抓子拍了下来,按在了冰水中。
“那小子在打架吗?”沐河捂着自己的心口,艰难的问道。与雪狐朝夕相处了这么多个月,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生死关头,这个家伙不是装睡就是躲起来,从来就没有伸出过援手来,沐河一直以为这只雪狐除了能感应常人感应不到东西外,就是一只狐狸,压根就没想过它还会动武。
雪狐一爪子呼下去后,紧接着放了开来,在虫子探出脑袋时,又一爪子呼了下去。就跟猫逗老鼠一样,先玩死你,再吃掉你!
不知道是雪狐失去玩心了,还是这长大的虫子没了力气。雪狐吱吱的叫了两声,一爪拍向盆子,力气之大直接把盆子打翻在了地上,里面的虫子甩了出来,滑到沐河的脚边。
一道白影闪过,雪狐已经从桌子上窜了下了来,一口咬住了虫子的头部,咔哧咔哧的咀嚼起来。
沐河算是看清了这只蛊虫,有着长长的尾巴,长得有点像屎壳郎,不过尾巴像是蝎子,带着倒钩,属硬壳类。
没多会,雪狐已经把整治虫子吞进了肚子,沐河看着它打了个饱嗝,把虫子的外壳从嘴里吐了出来,带着酸酸的粘液,恶心的不得了。
“哇,这味道真重口。”沐河挥着手,打开窗子,微弱的光线从头顶倾泻下来,天边已经泛起白肚,新的一天即将展开。
吃饱了的雪狐,小眼睛瞅了沐河一眼,鄙视的转过身跳到了红衣的身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趴了下来,呼哧呼哧的打起呼噜来,垂在红衣胸口上的尾巴蹭动着。
“它这是在嫌弃我吗?”沐河算是看出来了,只要有红衣在,这个家伙就会无视彻底的无视他,敢情自己是红衣的替身吗?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把它从武皇的手里救出来了。
红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少爷还没有想起雪狐的真正实力吗?”
沐河摇摇头,已经不止一次从红衣的嘴里听到这种类似的问题了,千年前他是救了这只雪狐,但与雪狐的渊源是真的想不起来。“它能有什么实力啊,不给我找麻烦就不错了,它就是我的灾星,你好好带着吧!”
走出红衣的房间,就看到宁小茹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听听框框的像是要把整个厨房拆掉似得。
“男人婆,干嘛呢?”沐河好奇的盯着宁小茹忙碌的背影,出声问道。
“你想吓死人啊!”被沐河吓了一跳,宁小茹回头恶狠狠的呵斥道。“不许叫我男人婆,我有名有姓。”
“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我又不是鬼。”沐河想忍也忍不住,一开口就要数落这个小女人,谁让她总不留口德呐。
宁小茹把鱼片丢进了砂锅中,慢慢熬制起来。“你当然不是鬼,你是千年老妖。”
调小火后,宁小茹靠在橱柜上,点起一根烟。“沐河,我谢谢你!”
忽然认真起来的宁小茹,反而让沐河不习惯起来。“你闭嘴,听我说。”在沐河要开口的时候,宁小茹霸道的吼了声。“当初我确实讨厌你,但你不止一次救了我的小姨,所以我感激你。小姨是我唯一的亲人,欠你的这份情我会还。”
呃!沐河不知所措起来。“能不这么矫情吗?你小姨是我的女人,我当然不会看着她死。”
“不说别的,今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跟小姨都会挺你到最后,不惜一切的帮助你得到七件法器,灭了他娘的苗志强,啊不,是武则天。”宁小茹呼出一口烟雾,朦胧中将她的影子衬托的十分孤寂。
沐河暗自在心底叹了口气,他上前几步,把宁小茹揽进怀里,深吸了一口气,沉下声来说道:“什么时候,我沐河在你们眼里这么没用了?我没有其他的要求,只要你们好好的就好!”低沉性感的嗓音,配上温柔的埋怨,一个忧郁带着点故事的沧桑男人展现在了宁小茹的跟前。
“死开点!”宁小茹愣了下立刻推开沐河,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腿骨上。“老妖怪,把你的爪子从我的身上上挪开!”
沐河捂着被踢到的地方在原地蹦跶着,就不该相信这个女人,太恨了,每次都踢同一个地方。
“切,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忧郁男,不知道现在都改花美男二货型了?”宁小茹走出厨房的时候不屑的自言自语着。“土渣渣,看着点粥,我要去睡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