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以后,谢文慢慢的拿支烟抽上,安静的坐在那儿,抽着烟,半天没有说话。
这两年多来,谢文由一个职业中介到成立投资公司当老板,由国内转战到华尔街,由私营公司转到事业单位,现在又由于体制改革转到行政,公司转到国有企业,可谓是一步三折,非常的传奇。
谢文心里思绪万千……
谢文坐在那儿默不作声,其他的人也只好静静的坐在那儿,喝茶的喝茶,抽烟的抽烟。
他们很想知道谢文这一通电话的具体内容,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老大,电话是桑老打过来的?”
沉默了半晌后,徐爱华打破了静默,开口问谢文。
“嗯。”谢文又抽了一口烟,点点头。
“我们公司又有变化了吗?”徐爱华继续问道。
“是啊。”谢文抬起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老大,有什么变化?能说吗?”徐爱华知道大家都想知道具体内容,但是他们又不太好开口,谢文也不方便主动的告诉大家,便自己主动的问谢文。
“桑老打电话说,这几天京城在开会,会上通过了两项决议。一是关于深化行政管理体制改革的意见,二是机构改革方案。”
“我也知道有这么回事,但是具体内容还不是很清楚。”姜山说道。
他作为市一级领导,这些消息还是知道的。上面有一些政策在制定以前,要向下面进行调研,有一些甚至还要征求下面的意见。
“桑老说,深化管理体制和机构改革,是发展市场经济的必然要求,是全面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
桑老还说,这次改革的草桉是以加快行政管理体制改革、建设服务型政府的要求提出来的。
牵涉到我们的主要是主要内容是事业单位分类改革。”
谢文把桑老的电话内容,尤其是关联到盛华集团公司改革的内容详细的说了一遍。
“谢老板,听你的意思,你们本来是一个事业单位,现在要划分为两块,一是行政,二是企业,把事业单位这一块取消了?”姜山问道。
“这是上面的初步想法,但是我估计十有八九会按照这个施行。”谢文点点头,回答说。
“那就要恭喜你了,兄弟。”王实说道。
“对于我们来说,这应该是属于一条好消息。”徐爱华也高兴的说道。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谢文说道,“第一是我们的管理人员基本上现在由事业这条线调整到了行政管理这条线。
但是主要受益的还是我们的员工,按照桑老的说法,趁着这次事业单位机构改革,把我们原来招聘的这批员工一次性调整为正式的国有企业合同制员工。”
“谢兄弟,有一个问题我现在还没搞明白,很早我就想问你了。”王实对谢文说道。
“什么事?王大哥你说。”
“盛华集团公司不是你个人成立的吗?后面怎么又会变为国有?”
王实问的这个问题,在场的除了谢文与徐爱华,都不太明白,这也正是杨大老和姜山他们的疑问。
“这个事情其实很简单,本来我是一家私募基金公司,手上还有一个投资公司。这个事情想必你们都知道。”
“这个事情我们都知道。”杨大老与王实点头说。
“这个事情我也知道。”姜山也点头。
“后来桑老找到我,说是有关单位现在需要一笔大资金,要投资一些重要项目,希望我成立一家新的投资公司进行投资。
这个新的投资公司,国资委要跟我合作设立,我们分别持有相应的股份。
这家公司成立之初,投资资金是五百亿,其中我投资四百亿,占股百分之八十,国资委投资一百亿,占股百分之二十。
而且在成立的时候己经明确,我对这家公司没有管理权和投资权,只是名义上的董事长。”谢文进一步解释道。
“为什么会这样?你占股百分之八十,没有管理权和投资权,这有点不太正常啊?”熊大海在边上滴咕道。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姜山开始也很疑惑,后来稍稍思索了一下,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姜山这么一说,还在思考的熊大海看了姜山一眼,见姜山看向谢文的眼神有异,也醒悟了过来。
姜山与熊大海是体制中人,自然考虑的比较多。
因为谢文投资公司这件事情非常的反常,但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谢文投资这么大,却什么权利都没有,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投资的项目非常的重要,而且,不能向社会公开。不能向社会公开的项目,投资方向就非常的明显了。
杨大老和王实,虽然不是体制中人,但是思维也是比较敏捷的。
谢文在介绍投资公司的时候,并没有说投资方向或者投资企业。
他们跟谢文认识这么长时间,他的投资项目,两个人都知道,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这一家合资的投资公司,显然,是属于保密的范畴。
“一家公司如果有国有股份那就属于国有公司,按照公司法还有企业国有资产法规定,国企有三种类型。
一是纯国有企业,全部控股。
二是国有控股企业,占大部分股份。
三是国有参股企业,持有一部分股份。
这三种形式,都属于国有企业。”徐爱华进一步介绍道。
“原来如此。”姜山他们恍然大悟。
“而且我的私募基金又改为了公募基金,直接归国资委管理,我充其量也就是个基金管理人。
从这一点上说,我在国内的深圳公司,除了我第一家自营资金的投资公司外,其他的实际上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了。”谢文说道。
谢文撒了一圈烟后,又示意呆坐在门口的王敏给大家加上热开水。
“说句开玩笑的话,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我之所以有职务和级别,估计是上面对我投资的一种补偿。
因为他们知道我不缺钱,而他们正是由于缺钱才要我投资,所以他们不可能对我进行经济上的补偿,只好用这个办法来补偿我。”谢文自嘲的笑着说。
“谢兄弟,你这么说就有点妄自菲薄了。”杨大老说道。
“我觉得也是,谢老弟你太谦虚了。其他的不说,这两年时间你对房地产市场的预测,对次贷经济危机的预测,异常的准确。
我虽然不是政府的人,但是我接触了大量的政府工作人员,在这方面的认识上,没有一个人能够达到你的高度,包括那些经济学专家。在这一点上,我是极为佩服你的。”王实说道。
“不错,谢老板,你发表在内参上关于次贷危机的文章我们都拜读过,比那些所谓的经济学家不知道要强多少倍。不瞒你说,我们还专门开会学习过你的这篇文章。”姜山也跟着说道。
“在来香港的飞机上,我和安副主任谈过这个问题。
我和老姜两个人由于政务的原因,对理论研究可能稍微有点欠缺,但是安副主任她是这方面的行家。
在谈到你在投资方面的时候,她自愧不如,对你是由衷的崇拜。她认为你在金融投资方面,是世界最顶级的投资家。”
熊大海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