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芙瞧着穆辞胸口上的白布围着,果然如此,她记得,上一世,穆辞回京,伤口发作,休息了多日。
这一世,也是这个时间,她竟然给忘记了。
沈幼芙跪下,回道:“还请三皇子赎罪,民女也是心急三皇子的伤。”
沈幼芙说得满口都是关心,神情却微微有些冷漠,“哦?你怎知我这里有伤口,我不曾说过。”这一看就不是旧伤。
穆辞起了几分警惕的心,沈幼芙委婉一笑,对她有所警惕,也是好的。
“不过是心细了几分,三皇子不必警惕。”沈幼芙的话过于温柔,让穆辞一度以为那个战场中嗜血目光的她是另外一个人一般,却又那样真真实实。
“你来替我包扎。”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沈幼芙为之一振,这男子,她低沉了一声,“好。”穆辞从柜子里取出了医药箱子,她这夜里过来,若不是替着他处理伤口,穆辞想不出来。
沈幼芙熟练地替着穆辞换了药,瞧着微微发黑的地方,沈幼芙皱了皱眉头,这伤口都裂了,已经出了些血啧。
这男人还真是隐忍,她将着药一层一层上好,“别乱动。”沈幼芙说道。
穆辞端坐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他并不喜多言,见得沈幼芙低着身子,露出了一小节带子,穆辞勾了勾唇瓣,只觉得心情大好。
那日,他留的这枚玉佩给她,未曾想过她会将着放在怀中,随身携带。“好了。”最后一层包扎完好,沈幼芙松了一口气,熟练的手法,只因是面前的男子,而后知后觉,有些难受。
“好了。”沈幼芙这才发觉男子嘴角的一抹笑意,见得他一直看着她,莫名的脸色一红,“你这样,好吗?”她问了一句。
沈幼芙脸红的模样,当真有魅惑人心的感觉,穆辞收起那抹笑意,“这块玉佩,你都随身携带着?”
“这难道不是三皇子留给民女的?”她抬头,低眸,看似无心地问了一句,穆辞闻言差异,惊觉似乎那里出错了,大抵被一个女人套路了。
他干咳了一声,觉得嗓子有些痒,“给我倒杯水吧。”勉强的扯开话题,后知后觉,自己竟然有这样的时候。
“好。”沈幼芙转身离开,被穆辞拉住了袖子,“裙摆脏了。”她惊觉,略微拍了拍下身的裙摆处,才去了桌几倒了杯温水。
沈幼芙也不知自己几时离开的,只记得,穆辞似乎说了什么,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只记得,要迎接她的,会是什么,沈幼芙脸上,含着几分得意的笑容,太子的地位,这日后,恐怕是要易主了。
北疆皇帝听闻此消息,气的差点吐血,结果一病不起,不久之后便一命呜呼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沈幼芙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她不过是为了她自己罢了。
而玉城大获全胜的消息也已经传入了大宣皇帝的耳中,皇帝此时,正在同着御史大夫下棋,御史大夫抹着头上的汗,这陪着皇帝下棋可是一门技术活。
搞不小心,便会掉了脑袋,也说不一定,这已经是御史大夫第二次陪着皇帝下棋,可谓是艰难无比,谁让他和国子监打赌赌输了。
又不能赢了皇帝,也不能输得太明显,上一次,国子监故意输了,惹得皇帝好几日龙颜不悦。国子监硬是请了好几个早朝的假,假装卧病在床,没有起身。
“报,玉城有捷报传来。”昨日还有些不安的皇帝听闻有捷报归来,连忙站了起来,正在为下一步棋,举棋不定的御史大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连忙也随同皇帝起了身,实际上,心里头早已经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了?”皇帝连忙询问了一句,那捷使跪在地上,将着捷报双手举到皇帝面前,“这里。”
皇帝打开了他手中的捷报,面色一顿,果真昨日夜里托梦都是真的,今日传来的果然是喜报。
“听闻这次战事获得大捷,离不开那被皇上您派过去安排战事的军师。”那捷使随口提了一句,也不知是有心之过,还是无心之过。
皇帝微顿,眉头一皱,“确定吗?”他寻思了片刻,方才问了一句,“的确,属下得来的,不会是假的,据说整个玉城的人都亲眼目睹。”
皇帝忽而大笑起来,“果真是将门虎女,不负朕所托。”
他最初也不过是点头同意,毕竟,寻不得什么合适的人选,沈深之和穆辞都替着沈幼芙见议,皇帝才同意的,不过,未曾想,此次战议,全部都是沈幼芙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