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穆辞只觉得沈清华是个不简单的女子，单单从她一系列的举止。
这几日相遇，若是第一次是巧合，这一次，怕是她查到了自己的行迹。
沈清华接过穆辞的酒水，犹豫了片刻，便小撮了一口，重重咳簌了一下，看起来，有些不舒坦，她微微皱眉，神情显得有几分难受。
“看来沈二小姐，没有喝过酒了。”穆辞低声哼了一下。
“这倒是，殿下不必那么生疏，唤我华儿就好。”
“有失体统，还是算了。”
“民女不知晓殿下约的是何人了，若是没有人，民女……”沈清华此话还没有说出，便被云墨打断了。
“天色已晚，沈二小姐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为好。”他也是好心劝告，沈清华听不听，就是她的事情了。
气氛有些尴尬。
沈清华不知，一个小小的侍从也可以替着主子说话，她心上有些恼意，看得出来，云墨并不欢迎她。
但穆辞依旧喝着酒，仿佛是在喝水一般，索然无味的模样，也并没有阻止云墨方才的话。
“不知殿下和姐姐？”她见状，故意提及。
穆辞明显顿了一下，神情有些奇怪，忽而又是一笑，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芙蓉郡主？”
此称呼显得很陌生。
沈清华知晓，面前坐着的男子，她不是他的对手，穆辞的心机多么沉重，沈清华能略微感知到一二，但这远远是她认为的一小部分。
能在皇宫里沉服这么多年，不瘟不火，直至今日，夺了玉城之战的胜利，然后又救治了太皇太后的风寒，如此之人，天下屈指可数。
姐姐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也怪她，鼠目寸光，并未发现太多，只以为得了太子的心，做了太子妃便是好的，竟不知，这天底下有更好的。
她当然知晓，三皇子在等何人，但她假装不知道，怕是姐姐今日来不了了，她备了那么多棋，就是为了今夜可以同三皇子在一起。
“是啊，听闻前几日，姐姐同殿下您，在鸳鸯楼里，用过餐。”沈清华捂着嘴笑，似乎是一副很懂的模样。
“不过是用膳，和谁都可以，想必沈二小姐也清楚，我现在，并不打算，考量婚事。”
穆辞说的委婉，但同时有拒绝所有女子的意思，也不隐晦，直接摆在了台面上。
“那今夜殿下是没有约了，殿下也说过，谁都可以。”沈清华泯着嘴一笑，似是有些娇羞，旁人观者，觉得怜惜。
只可惜，穆辞并不是怜香惜玉之人，这沈清华同着姚漾还差些许，又怎会让人一见倾心。
穆辞隐忍多年，对儿女之事，早已经不在意，他这般聪明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沈清华的心思。
沈幼芙是个意外，而沈清华，则是他想都不会想的人。
云墨也实在看不下去，他的身份，怕是沈清华并不知晓，左右比之，他和沈清华也不过是一样的地位，没有谁说的谁的。
“我家公子今日不约。”云墨替穆辞回答了，穆辞低低一笑，并不觉得云墨的回答有什么不妥之处。
“不知殿下身旁之人是谁？”一个小小的侍从，如此嚣张，当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好歹也是将军府之女。
“大理寺寺卿之子，云墨。”穆辞淡淡喝了一口一旁方才备上来的醒酒茶。
他只怕是等会，让沈幼芙闻到他一身酒气，怕是得说他了，不禁一笑，这醒酒茶又怎么能盖的住满身酒气。
想起当初，在玉城，沈幼芙那酒量，他只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子，恐怕也比不过。
不知沈幼芙小小年纪，如何来的酒量，不过，思及她，能够上阵杀敌，也就不意外了。
如此一想，心下一疼，他竟然有一天，也会为了别人的事情而心疼，他不知，沈幼芙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的这些东西，这不是一普通女子能够驾驭的。
怕是这些年，沈幼芙过得并不好，穆辞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
见得三皇子一阵笑颜，一阵皱眉，举棋不定的样子，只让她疑惑，“原来是大理寺寺卿之子。”
沈清华半含着笑意，她这一开口，打断了穆辞的思路，“殿下方才在想什么？”沈清华问到。
穆辞只觉得燥，仿佛他什么事情，沈清华都想要知道的样子，“既然谁都可以，那也谁都不可以，你，应该懂这个意思！”
穆辞无心周旋，约定的时辰到了，他不希望，沈幼芙看见，他和沈清华在一起。
而另一端，沈幼芙带着素云快速赶往三皇子所在的方向，心里头淡定。
“大小姐今日真美，三殿下见了，肯定关系。”素云是个丫鬟，虽然单纯，却也是个人小鬼凤大，机灵的丫头。
“或许吧。”沈幼芙眨了眨眼，不时，整理一下发丝，头一次，又像的那情窦初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