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庄,一座半旧的四合院内,一位中年人正在客厅内焦燥地走来走去!
厅内坐着十多个人,大部份都身穿兽皮上衣,手中拎着钢叉,显得异常彪悍!
中年人正是年辰的父亲年梦寅,儿子从昨天一大早说去采药至今未归,早将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
厅上众人正是闻迅而来的村中有经验的猎户,大家正商议,准备上魔兽岭寻找年辰。
这时,一位二十五六岁模样的青年从座位上站起。
只见他八尺来高的身材,身上厚厚的衣服已掩不住他那爆炸性的彪悍体魄;一双虎目中精光四射,正是村中教头孟青山。
孟青山踏前几步,冲年梦寅一抱拳,朗声说道:
“年叔,年辰此去采药的地方,十有八九是一线天峡谷,现在虽不知具体位置,但也不能在家中空等,我想能产让大叔都认为是稀有药草的地方,肯定多是险峻之地,大伙一起出发,去一线天大峡谷搜寻一遍试试。“
众人一致认为可行,年梦寅想想也是,既然没有其它办法,也只能姑且一试。
一干人众出了四合院,正准备上路,突然,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见孟青山,青年就嘶哑着嗓子:“青山大哥,有一伙强人马队大概百来号人样子,正往我们方向杀来,怎么办,怎么办,青山大哥?
青年说着,手都开始抖了起来。
这也难怪,每次强盗偷袭本村,轻则损失财物,严重时要死好多无辜的乡亲。虽然近十年来由于有孟青山在,已少有强盗在猎户庄能讨得了好,但毕竟都是些本份猎户,听到有强人,大伙不免心头紧张。
止住脚步,孟青山排开众人来到前面:“年叔,看来找年辰兄弟一事只能缓上一缓啦。”年梦寅毫不不犹豫地点点头。
自己儿子虽然重要,然而此时强寇来袭,正值猎户庄生死存亡之际,岂容他年梦寅为了一己之私而置全庄老幼的性命于不顾?
年梦寅乃是猎户庄上唯一一个精通医术的郎中,这在全庄大半都是整日和毒虫猛兽为伍的猎户庄,是非常令人尊重的人,毕竟这些猎户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有求于年梦寅。
此时一见年梦寅首肯了,孟青山当即不再迟疑,立即吩咐人群中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人:
二娃子,赶紧去吹牛角,所有人去“打嘎场”集合,年青的都操家伙,随我前去迎敌!
于是众人鼓噪着齐往村口“打嘎场”涌去。
“打嘎场”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猎户庄每年十二月初八的“打嘎节”都是在此举行。
当年梦寅一行来到“打嘎场”时,场上已经汇聚了一两百人,其中也不乏手持标枪猎叉的青年猎户。
从各处路口,还在源源不断的涌进人群。
片刻后,眼看众人已然齐聚,孟青山走至场地中央,将手中长枪高举,朗声道:
“护庄队的兄弟们,咱们无数次的苦练,为的就是在这一刻出力,告诉我,你们手中的家伙生锈了吗?”
“没有。。。没有。。。”
一干青年健儿齐望向如天神降临般的青山。年青力壮的人,自动涌到他的的周围,举起手中的武器,群情激昂。
孟青山将手一摆,示意众人冷静下来,目光望向人群前面一位五十来岁精神迷烁的老人:“村长,我带护村队去村口迎敌,其余人员交给你老了。”等老人点头后,孟青山将手一挥,领着护村队向村口走去…
天边,响起了阵阵惊雷。注定了今日,必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
远处,传了了地皮震颤之声,一阵杂乱的马蹄声越来越响!
伫立村口严阵以待的猎户庄“护庄队”员,人人都屏息敛气,如临大敌。
那由远及近的阵阵蹄声,仿佛敲在了众人的心口,让一个个还未怎么经历大阵仗的青年猎户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蹄声得得,仿佛响起于耳际。
远处,已经模糊地出现了狂奔的影子。
孟青山乃是猎户庄上的武术教头,武艺出众,在青年一辈眼中,是战神一样的存在,就是在所有猎户庄人的心中,孟青山三字无疑也是平安的保障,堪称定海神针!
此时一见众人紧张的样子,孟青山知道这些青年只有极少部分曾经跟随自己,成功地抵御过几次山贼的袭扰,其余大部分人除了猎杀过野兽外,还从未真刀真枪地和人交过手。此时难免十分紧张不安。
兄弟们别怕,谅区区几名山贼,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
嘴里虽如此说,但是孟青山心中,其实也有了几分的忐忑。
从这汹涌的蹄声中,他听出了这批人马绝不在少数,而起从那十分迅速地由远及近的蹄声可知,这是一批久经战阵,在血与火的洗礼中磨砺出来的悍匪!绝非寻常山贼!
这一次,将是一场苦战,胜负疏难预料。
隆隆的蹄声中,一队人马气势汹汹急驰而至。
奔至村口时,只听得“希律律”一阵马嘶,狂奔的马群在前面三皮异常高大的骏马带领下,齐齐勒缰而立,在村口处成扇形排开。
马队从中左右一分,自队伍正中让出一条道来。
三匹骄健的俊马越众而出,踏着碎步来到孟青山等人面前。
马上端坐三人。
最中间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身材高大异常,一双鹰眼中闪着咄人的凶光;手中一杆七尺*,怕有百来斤重模样;刀背上九个铜环叮铛响个不停,配上那高大彪悍的气势,凭添了三分煞气
将*往众猎户一指,大汉声若惊雷:
“我乃清风寨大当家“穿山豹”路峰,今日我三兄弟前来,是想会一会你猎户庄的孟青山,听其余各家寨主说来,此人到有些本事,本寨主想见识见识。
顿了一下,眼见对面众猎户没有回应,路峰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当然,我兄弟们老远路途前来,自然不会空手而回,识相的,交出一千张上好兽皮,等收拾了孟青山,我等即刻返回清风寨。
说到此处,路峰犀利如电的目光自众猎户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孟青山身上,声音一冷:
否则,杀进庄去,鸡犬不留。
这一先声夺人之势,无疑收到了应有的效果,一干猎户在众山贼强大的阵容和路峰无形威压下,一个个谭若寒噤,竟然无人敢出声应答。
孟青山眼看众贼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便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冷冷地望向路峰,将手中长枪一指:
“本人孟青山,废话少说,想在我猎户庄放肆,除非先踏过我的尸体!
你不是想领教吗?那就一起来吧!”
“凭你也配?”
孟青山那句狂妄之言,将对面三名匪首激得恼羞成怒。
穿山豹路锋左首之人冷笑道:
“还是让你家二爷送你上路吧!”
孟青山望向此人,只见发话之人长得肥头大耳,怕不下三百斤重,一双鼠眼只能看见一条小小的细线。
如此糟糕的模样,却偏偏一副儒雅的打扮,头挽方巾,身穿一件白色长袍;手中一把折扇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却仍摇个不停,骑在马上摇头晃脑,似乎一副佳句将出之感,让人看着就忍俊不禁。
双手扶住马鞍,胖子颤微微地从马上滑下来,一摇三晃地向前走了几步:
“听好啦,二爷乃清风寨二当家,人称玉面狐孙耀便是”。随即手中折扇一横“今天就让你二爷废了你吧!”
嘴上说着话,脚下一个踉跄,似乎无意地倒向孟青山,手中折扇一张,直向孟青山手腕切去。竟然不宣而战,先发制人。
来得好!
随着一声大吼,孟青山沉腰错步,不退反进,手中长枪化棍,以横扫千军之势,唰的一声向孙耀拦腰扫去!
枪带劲风,竟然后发先至,由于孟青山占了兵器优势,瞬间就破掉了玉面狐孙耀的攻势。
玉面狐脸上不屑之色闪过,手中折扇招式不变,脚下一点地面,下半身离地而起,整个身体成一直线,向孟青山激射而来。
尚在半空时,手中折扇已尽数展开,切向孟青山脖子。
人未至,一股劲风先透体而来!
孟青山心头一惊!
想不到这死胖子不仅轻功了得,内力也如此雄厚,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身体向后一倒,一个平地铁板桥,在玉面狐从自己身体上空一滑而过时,手中长枪自下而上,直挑玉面狐下腹……
电光火石间,双方交手数合,竟难分高下!
玉面狐心头不禁焦躁起来,他之所以选择第一个出战,就是看孟青山是使枪,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般使长兵器之人,如自己大哥路锋,都是以内力雄厚,身法沉稳见长,在轻身功夫、灵活性上都要次之。
可交手数合下来,自己赖以成名的轻功绝技和内力却都未在孟青山身上讨得了好!
白面狐不由怒从心头起,脸上杀机大展!
背后劲风袭来,孟青山长枪如流光般冲刺。
这一次,玉面狐并未躲闪,等枪尖快要贴到咽喉时,才稍稍错步,手中合拢的折扇似是无意的敲在枪杆上。
如此行险一搏的招式,让孟青山稍微愣了一下。
就在这一刻,只听噗的一声,折扇里突然射出一枚扇骨,奔孟青山面门飞来,其势快如闪电,劲风凛然。显然是借助机括发射。
事发仓促,此时躲闪已经不及,孟青山下意识将头一歪,只觉左脸上一凉,接着一阵火辣辣的灼痛感传入大脑。
此时的玉面狐已然向后飞退,脚跟一点地面,拔地而起,稳稳落至坐骑背上,与刚下马时几欲滑倒的滑稽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哈哈哈哈,我以为孟青山是什么三头六臂人物,呸,中了二爷七绝毒标,你还不死?
笑声还在风中飘荡,玉面狐孙耀只觉腹部一阵刺痛,接着身体从马背上腾起,向后飞出老远,撞翻两名喽啰,才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一杆长枪,自玉面狐腰际穿体而过,插在小腹上,兀自随着玉面狐的扭动而晃动不休!
玉面狐只来得及嗯的一声,就被狂涌的鲜血堵住了嘴,一命呜呼。
玉面狐,死在了自己的狂妄大意之上。
他以为身中毒镖后,孟青山已经没有了再战之力,却不想对手内力雄浑,强压毒势,拼着毒发身亡之险,定要将其置于死地!
一招制敌,身中毒镖的孟青山已感觉到呼吸渐渐有了阻滞。
七绝毒,乃是江湖中名列五毒之首的致命毒药,能坚持到现在,孟青山全赖雄浑的内力将毒势压住。
然而经过这一猛烈的搏击,原本停顿下来的毒势瞬间扩散,一阵阵眩晕感传入孟青山大脑,显然,这天下至毒已经露出了狰狞的爪牙。
不顾身上之毒,将内力运到极致,孟青山飞身而起,直扑穿云豹路峰,右拳挟雷霆万钧之势,当胸捣去。以图在自己毒发身亡之前,将眼前三名匪首击杀,从而挽救整个猎户庄于危难。
怒火中烧的路峰,此刻恨不能将孟青山碎尸万段!
但多年刀口舔血的搏杀经验,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对孟青山来势凶猛的一拳,路峰竟不闪不避,直到硕大的铁拳快要打在胸口,孟青山招式用老之际,路峰手中的*后柄,才猛然发难,疾如闪电,后发先至地击向孟青山腹部.
嘭的一声闷响,路峰只感一股大力透体而入,继而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老远,人也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而同时,自己的刀柄击在孟青山小腹上,竟然如击击败革般毫无着力之处,自对手身侧一滑而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