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断浪心境发生变化,抽刀断开了滔天巨浪之时,无匹的狂霸之气席卷,斩浪断海的巨力,在脱离柳浪手里唐刀的那一刻,犹如巨浪崩腾,怒吼着砸向对面的扛刀的。
“嘭——”
一声巨响,擂台被劈出了一条裂缝。
这,这也太吓人了吧。
这得是多霸道狂放的力量,才能生生将这么厚的石擂台,都劈开了去。
扛刀的被砸了在地面,黏在深坑之中,若不是柳浪最后把大部分力量,都砸在了擂台上,扛刀的根本不可能留下命来。
台下围观的众人惊呼,“这是哪个门派的刀法,怎么如此狂放霸道,声势太骇人了。”
“是啊是啊,从来没有听说哪个门派的刀法,有如此大的威势。”
“这就是传说中的狂刀吗?”
“这少年究竟是谁?”
“是啊,他到底是谁?之前那师兄弟俩又是谁,今年是见了鬼了吗,这些后辈一个个都这么厉害。”
柳浪没有理会围观群众的议论,长刀一指,“扛刀的,你服不服?”
扛刀的?喊谁?
众人顺着他的刀指的方向看过去,方才和他比武的男人,此刻正在从深坑里往外爬。
意识到他叫的是谁之后,众人额头上皆挂着一大滴汗。
扛刀的?
拜托,请你好好的看看你自己,你不是也是用刀的?还叫人家扛刀的……
众人纷纷无语。
扛刀的那位刚从坑里爬出来,指着柳浪的鼻子就骂,“小子,这局不算,再来比一次。”
他感觉自己根本没受什么伤,还可以一战。
这个小子搞出这么大的声势,还不是没有伤到他。
华而不实,毫无用处。
“你骂谁小子。”
柳浪还没说话,一个一身白衫的小姑娘从天而降,小姑娘仿佛刚从晨间山里出来,一身冰凉的晨露之气。
让人觉得清新之余,几分凉意沁了出来。
这又是谁?
“我师兄不忍伤你,把大部分的力量都引入了底下,不然你以为你会这么轻的伤吗?”
小姑娘冷着一张脸,很明显的不高兴。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就说呢,这么大的声势,扛刀的竟然都没有重伤,原来这样啊。
这少年倒是个好心肠的,但是这里是江湖,不必要的善良只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扛刀的却不肯相信,觉得她不过是说的好听,为她师兄挽回面子罢了。
仍旧叫嚣道:“黄毛丫头胡说八道,滚到一边去,我要跟他再比一场。”
贺清韵眼神一冷,头也不回,“师兄,你先下去歇着。”
柳浪哭笑不得,这丫头,真是一句不好的也听不得。
“行,你自己小心点,别大意。”
柳浪叮嘱了一声,跃下擂台。
小竹子依旧站在原地,柳浪落在他身边,惊奇道:“师兄你竟然还在这里?”
小师弟下来的时候,海一和大师兄不都躲着的吗?
小竹子一摊手,有些无奈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出去了,我躲还有用吗?”
柳浪哈哈一笑,这倒也是,那两小个出去,大师兄还能躲。
他和清韵也出去了,这躲就没有必要了。
一个两个的,还能避着一些,这就剩下小竹子和宁海一了,也确实没有必要躲了。
“清韵的绫中剑,应该也有小成了。”
小竹子喃喃着,把视线投入高台之上。
贺清韵傲立场中,一张俏脸满是冰寒,不识好歹的人见多了,但是这么不识好歹的还是第一次见。
骂她师兄,还质疑她师兄的实力?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师兄好心放过他,竟然这么不识好歹。
有围观群众疑惑道:“我怎么觉得这姑娘,跟刚刚弹琴少年有点点像呐。”
旁边的人附和道:“是哇,都有点冷冰冰的。”
“他们俩不会是一个师门的吧。”
旁边的人一惊,随即否定道:“不可能,怎么可能。这要是同一个师门的,那多吓人。刚才你们也听见了,这冰姑娘叫那个狂刀叫师兄,要真是一个师门的,那两个少年和狂刀不就也是一个师门的。
哪有这么厉害的师门,徒弟们一个个都是武道奇才。”
“可不是吗,要是都是同一个师门的,那还不早就名声显赫了,哪还会籍籍无名。”
“就是就是。”
将这些话收入耳中的宁海一摇了摇头,他们的师门之所以不出名,完全是因为他们的师父,志不在此啊。
师父这些年忙着和席叔叔走访黎国北国各处,为给两国百姓更好的生活,对于武林争霸这件事,她就没放在心上,不然,师门一出即巅峰。
台下议论纷纷,台上贺清韵白绫飞舞,其中有短剑纵横。
三招。
台下猛然间安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这么快就结束了?他们什么都还没看清呢。
这也太不真实了吧。
短暂的寂静之后,讨论声犹如火山爆发一样的爆发出来。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是那个扛刀的太弱,还是这个姑娘太强?才三招啊,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应该是这姑娘太强了吧,你刚才没注意到吗,她的白绫看起来像是仙气飘飘,但是实际上杀气钧天。能有这么重气势的人,实力不可能弱。”
另一人惊呼,“那刚才这姑娘说的就是真的了,她师兄是真的没把全部力道,砸在扛刀的身上,不然的话你看她师兄,方才的那股子骇人劲儿,扛刀的早就没命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师门,了不得,了不得啊。
扛刀的咯血昏了过去,贺清韵没有赶尽杀绝,但是明显的脸色好了不少,就在众人以为,她会继续留在擂台上,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时,她纵身一跃,轻灵的落在陶弦声旁边。
众人忙把眼神移了过去,有好事的立即想到,她是不是要去找谢东篱决斗。
毕竟上过擂台的这些人,除了她师兄之外,最厉害的不就是谢东篱和陶弦声两人吗?
但是,这些人注定要失望了。
贺清韵一开口,他们就险些惊掉了下巴。
只听她清冷的声音有了几丝柔和,“师弟,小师弟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