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抱着怀里的人,一夜未眠。
索性他身强力壮精气旺盛,一夜两夜不休息也不碍事。
俞拂缇从他怀里醒来,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的视线。
“醒这么早?”
席墨叹了口:“有你在身边,睡不着。”
俞拂缇白了他一眼,佯怒道:“你的意思是,我影响了你睡觉?你嫌弃我?”
“哎,挺嫌弃的。”席墨摇了摇头,俞拂缇举手就要掐他,“嘿,好你个没良心的席墨啊,变心比翻书还快,昨天是那么说的吗?”
席墨一把抓住俞拂缇的手,放到嘴边亲吻,随后将她纤细的手包裹进自己的掌中,他的手掌宽大,恰好能将她的拳头握住,就像精心设计出来的一般,十分契合。
“昨天说的是要你嫁给我,你今天还没嫁给我,没良心的是你。”他轻拍了她臀处一把,语气十分幽怨,好像她干了多没良心的事。
俞拂缇哭笑不得,今天离昨天,也才过去了多久?
她上哪去嫁给他,这个男人,真是撒娇、倒打一耙的好手。
也不知道席牧野是怎么想的,都是他的分身,但是每个分身性的格还都不太一致。目前的三个分身中,最会撒娇的,就要算眼前的席墨了。
俞拂缇虽然已经不记得,以前的席牧野是什么样了,但是在他们俩正锋相对的那段时间,席牧野给她,或者是说,给整个C19位面的印象,是没有撒娇耍赖这一项的。
要是有人在C19说席牧野会撒娇,肯定要收到各路媒体抨击,说得了相思病诱发狂想症。
谁不知道贵公子席牧野,虽然看起来谦逊有礼,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外冷内也冷,谦逊同时也代表着距离。
他这个位面之子,走的从来就不是亲民路线,谁要是撞了上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您老人家要不要算算,现在离昨天才过去了多久?什么都没准备好呢,怎么嫁?”俞拂缇踢了他一脚,慵懒的撇了他一眼,差点让席墨骨头都软了。
“成个亲要准备什么嘛,你跟我回北国,什么都不用准备。”席墨叽叽歪歪,搂着她的手臂紧了几分。
俞拂缇一听挣开了他的手臂,跟他离远了一些距离,头向后仰起看着他,一脸不善。
“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我就那么不值得你好好做准备?成亲这是一辈子的事,你就这么敷衍我?人家别人是进了门之后,才开始冷淡,你是还没进门你就变心了是吧,你信不信我拿刀劈了你啊~嗯?”
俞拂缇掐着他的下巴,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像极了化形多年的狐狸精,长发散落在身后,一身气势涌了出来,矛盾的结合了飒与魅,席墨差点连魂都被吸走。
不过,这可冤枉他了,他从来没想过要变心,也没想过就这么随随便便就把她了。
席墨低头靠近她,两人的呼吸相互纠缠着,不分你我。
“娘子,那我什么都没有的话,你是不是就不愿意嫁给我了。”
俞拂缇玉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无情道:“当然不嫁。”
你嫁我还差不多。
见她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席墨愣了一秒,不仅没生气,还笑了起来。
“娘子真是好狠的心啊,不愧是我娘子,连无情都是我喜欢的样子。”
俞拂缇本来是逗他玩,打算他要是伤心,就说出那句没说出的话,但是他现在这个表现,还真是让她没法把原来的话接下去了。
她只好说:“那你这爱好还挺独特的。”
席墨脸垮了下来,眉头微蹙,一双眸子仿佛被石子破入的湖水,涟漪阵阵,真是好不委屈。
“谁让我就是认定了你就是我娘子呢,我家娘子是什么样,我当然就喜欢什么样。要让娘子改,那我怎么舍得。”
他叹了口气,“哎,谁让我是个小可怜呢。”
俞拂缇目瞪口呆,席墨这,这都是像谁啊?
东村的席牧野会这样吗?不会。
无玉会这样吗?不会。
C19的席牧野本尊会这样吗?不会。
这个分身分来的莫不是假的?
俞拂缇:“席墨墨,你要是去了我家乡那边,一定能拿个金天使奖影帝,要是拿不到,我无相送给你。”
席墨虽然听不懂她具体在说什么,但是大致能明白她的意思,无赖一笑,头低了下去,堵住了她的话。
一番交锋结束,她踢了踢他的腿:“快点起了,天都亮了,别人都在练功了,我们还在躺着。”
席墨理直气壮:“睡就睡了,碍着谁了,谁让他们不睡的,我又没睡他们家床。”
“你是没睡他们家床,但你睡的是我的床。”俞拂缇轻飘飘的拆他台阶。
“那就更不能起了。”席墨十分认真。
俞拂缇不解,“为什么?”
席墨:“你都是我的,你的床我睡睡怎么了?”
俞拂缇:……
俞拂缇:“快点儿,北苍的事还没解决呢。”
席墨捏了捏她的鼻子,认命道:“是是是,听娘子的,起起起。”
才站起身,他又回过头来说,“我都在这里了,怎么还敢让娘子操心北苍的事。我昨儿让人去查了,娘子你是黎国的郡主,跟我联姻的话,黎国的事就是北国的事,我已经去了信给你们的皇帝陛下,请他跟北国联合,一起破了北苍。”
他十分坦诚,完全没有隐藏他查了她的事情,俞拂缇愣了一瞬。
这娃,这要是换到言情小说里,这就是被嫌弃的对象啊,竟然敢擅自查对象的信息,还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得亏她不是小说女主角,不然的话,席墨这缺心眼的娃,就要被虐了。
这娃这么缺心眼,是怎么当上国师的啊,北国的人竟然还真听他的话,也是神奇。
“哎,你们北国的国师府,是子承父业吗?”俞拂缇调侃他。
席墨整理衣服的手顿了顿,神色突然有些紧张,好在是背对她,她看不到。
“嗯,娘子,如果我说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你会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