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絮带着身后那些追兵,兜了个大圈子,见西南角有火光,便引着身后的人朝西南角去。
两边大了起来,她便趁机逃脱。
等到回到主帐的时候,见地上倒着士兵,她便在帐篷上划了个口,见里面俞拂缇在里面,方才放心走了进去。
俞拂缇见兰絮回来,扫了她一圈,见她没受伤,才放下心来。
“来,给他两针,让他动不了,再来点药,让他喊不动。”
俞拂缇踢了踢被她捆成一团的左丘陵,一脚才在他手指上。
她生平最讨厌叛国之人。
“要你能说话吗?”兰絮问。
“要,要能说,但是虚弱,喊不动。”
兰絮会意,摸出银针分别刺入几个穴位。
“要不要把他功力散掉?”
俞拂缇比了个大拇指,“姐妹,就这么干!”
把左丘陵丢到一边,俞拂缇示意兰絮去检查林归南的身体。
兰絮检查完后,眉头紧皱,“嘶,这感觉不像是毒,更像是蛊。”
俞拂缇鸡皮疙瘩起,任她功夫多好,对于这类生物的恐惧,始终克服不了。一头熊她可以轻易撂倒,一只软体动物可以轻易把她吓死。
“有没有办法解?”一想到有条虫子在林归南身体里爬,俞拂缇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这个人就是有这个感同身受的毛病,此时身上内里已经觉得有东西在爬了。
兰絮皱眉,“有是有,就是需要点有吸引力的东西,好把蛊虫引出来。可我身上没有什么好东西啊,这怎么搞?”
俞拂缇:“有吸引力的东西?具体说说,哪类东西有吸引力?”
兰絮:“就是对它具有滋补作用的东西。”
俞拂缇也犯难了,这谁知道什么东西能对这玩意儿,有滋补作用?
两人皱眉思索,现在这个环境,别说滋补物了,就是个毫不起眼的针线,她们想要,都得费一番心思。
另一头,左丘陵悠悠转醒,脖子一阵酸痛让他十分不适,扭了扭头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刚才是有人打晕了他,他心头一惊,在镇北军里,竟然有人能打晕他?
“啊……啊……你们是谁?”
左丘陵奋力吼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叫嚷的声音就像一只幼兽,根本不可能有人听到。
确实也没有其他人听到,只有俞拂缇和兰絮发现他醒来了。
俞拂缇揪着他的领口,拖到林归南榻前,两巴掌甩了过去,打得左丘陵脸差点飞出去。
左丘陵头昏眼花,简直不敢相信,多少年没人敢怎么对他了?
这个人竟然敢打他?!
左丘陵一口血卡在喉咙,偏偏身体动不了,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他怒视着俞拂缇,恨不得吃了她的肉。
眼神可怕至极。
然而,俞拂缇会怕吗?当然不会。要不是突然除掉他,会引起军队骚动的话,她早就杀了他。
“我很讨厌卖国贼。”俞拂缇说着,一脚蹬在他胸口。
力度之大,左丘陵砸在地上,一口血随着喉咙上涌,不断的往外冒。
俞拂缇右脚踩在他胸口,所有的力道都集中在脚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今天要么好好配合,要么我送你上西天。”
左丘陵咳了两声,脸色阴沉,眼里满是不甘与疯狂。
“兰絮,来,给他扎几针。”
左丘陵一脸不屑,他们再折磨他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要放了他。
他死了,林归南就死定了,镇北军就会乱套,黎国北境就完蛋了。
他们敢杀他吗,不敢!
等他脱困,就立刻杀了他们,把他们剥皮拆骨!
左丘陵心中满是疯狂,毫不掩饰。
俞拂缇眼里勾起嘴角,“希望你待会还能这么疯狂,我最喜欢看疯狗了。”
兰絮悄无声息的抽出几根针,手掌一挥,银针同时飞入左丘陵身上几处大穴。
银针入体,左丘陵的脸色变了。
从骨头里涌起的痛意,不停的往肉里、皮肤里钻,从四肢开始,汇聚于心脏。
每流回去一次,他的心脏就像被人用力捏了一把。
他害怕了。
他的心脏会不会碎裂。
“还挺有骨气。”兰絮脸上笑着,眼底却并无意思笑意,右手一挥,银针顿时又深入了几分,深到左丘陵怀疑,这针是不是会穿过他的骨头,把他扎个对穿。
没多久,左丘陵变成了一只虾,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由得蜷缩起来,甚至隐隐有些摆脱银针的制约。
他想死。
他不想活了。
他后悔了。
这两个根本不是人。
是魔鬼。
俞拂缇没有再理会他,像他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过多的关注只会让他更疯狂,没人关注他他才会觉得崩溃。
兰絮环视账内一圈,叹了口气。
半晌,嘟囔了一句,“要是在C19就好了,一堆矿石,害怕找不到吸引蛊虫的东西。在这里估计得找什么天山雪莲之类的了吧。”
俞拂缇抓住了她的手,“你刚才说什么?矿石?”
“对啊,矿石,随便一个什么948Z、3578都行啊。”兰絮不明所以。
俞拂缇从怀里一叠薄薄的纸包,缓慢的在兰絮面前打开。
“你是说这个?”
兰絮呆了一瞬,快速从她手里拿了过来,仔细分辨了一番,随即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有?你不会是过来的时候,还专门带了矿石过来吧,机智啊姐妹!”
兰絮自我检讨,怎么她就不知道带什么东西过来呢,失策啊失策。
俞拂缇摇了摇头,没有解释。这块948Z是她在东村开荒地的时候挖到的,一直用来给几个孩子筑基,到现在已经没多少了。
当初她还不明白为什么东村会有948Z矿,现在她明白了。既然她会来到这里,是因为席牧野的安排,而且席牧野本身也有几个分身在黎国,那这些矿石很明显是他准备的。
只不过被她挖出来用了。
“还需要什么吗,我们先把蛊引出来。”俞拂缇问。
“需要个鸡蛋。”
左丘陵把她们的话完全听在耳朵里,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西疆的圣女说过,这种蛊只有她一个人会解啊。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