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来城内外,双方各自做着大战前最后的准备。
随着时间流逝,很快来到了第二天。
宋忠起床吃饭后,深吸了一口气,穿上甲衣向着校场而去。
校场中,无数军卒静立其中。
一旁的孙泰见到宋忠过来了,立马迎了上去,在其耳边低语道:“都督,消息已经全部传达了下去,军士们皆怒急而愤慨,想必此战定可一战而功成。”
宋忠点了点头,随即大步登上高台。
他看着军士各个红着眼,散发着浓浓的煞气,心中又惊又满意,他没想到,这番效果会这么好,竟把军卒们的怒气值全部激了出来,而且看样子,在这等怒气冲冲的情况下别说砍燕王,砍他都不讲二话。
更何况北方军卒本就善战,如今又愤而出击,岂能不胜?
想到这里,宋忠昨夜有些忐忑的心彻底安定了下来,只剩下一个念头,等捉了朱棣,定要好好畅饮一番。
“都督,该训话了。”孙泰提醒道。
宋忠回过神,上前一步,他面对着煞气四溢,精悍无比的军卒,不由自主的也挺直了腰板,冷峻的对着下面说道。
“昨日的消息相信大家都知道了,不错,本都督可以告诉你们,这全是真的,尔等家人皆已被燕贼所杀,你们可想知道原因?”
军卒红着眼睛抬头看着宋忠。
宋忠朗声沉声说道:“只因为燕贼朱棣起兵谋反,而尔等却与我驻军怀来,忠于朝廷,是故燕贼朱棣便倒行逆施,行顺他者生,逆他者亡之事,残暴无情的不惜血洗军民,光天化日之下亦不惜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而今,他竟又带兵攻我怀来,意欲全部把尔等灭口,如此行径何等霸道,今日我且问尔等,尔等可忍的下这口气,去做那引颈就屠之事?”
军卒们的情绪彷佛瞬间被点燃了。
一个个嘶吼着‘不能忍’‘报仇报仇’‘杀出去’等种种不一的话语,他们身上的煞气一时间全部转变成了冲天的杀气,而这杀气彷佛成了实质一般,化成呼啸的风,吹的军旗猎猎作响。
宋忠对军卒的状态暗中满意,不过面上却并不表露,反而阴沉着脸,让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气,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吼出声。
“那好,本都督便带你们报仇,随我出城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孙泰见状,高呼:“片甲不留!”
其余众将紧接着跟着也喊了起来,军卒们受到感染,举着枪矛重重砸地,随之也跟着高呼。
万千将士的齐声呐喊,声势滔天。
让城外的朱棣等人,也听到了这番动静,然而朱棣等人却没有一人受此影响,反而一个个全部笑了起来。
宋忠把军卒的情绪扇动的越大,等到谎言戳破后,受到的反噬也必将越重。
朱棣眼神示意了一眼丘福道:“宋忠他们应该也要出城了,你下去准备吧,等他们全部出城,阵型不稳时,便让咱们昨夜统筹的兵丁做先锋,先扰他一波,等到宋忠阵型彻底大乱时,大家齐齐杀出,定能一战破了宋忠。”
“是。”丘福领命,然后转头就去准备了。
而城中,宋忠等到众将士情绪稍微稳定一些后,才冷峻的大手一挥,带着众人向着城外走去。
军卒们压抑着怒火随行。
昨夜军卒中有人偷偷哭过,有人到现在还接受不了现实,有人一双眼睛血红浑身透着暴虐,这些人突闻家人惨死,任谁也做不到无动于衷,而这种情绪,在军士们的相互感染之下,一个个到现在脑袋里只剩下一件事,那就是报仇雪恨。
可当他们刚刚来到城外后,燕军竟然有一队军卒来攻。
偷袭?
也不能算。
毕竟老远就得到了消息。
那这算什么?
要知道他们都不是新兵,这种事怎能没有防备,燕军此时来攻能占什么便宜?!全部被他们留下都一点不意外。
宋忠,孙泰,彭聚等人也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个个不由得浮起一抹怀疑,这朱棣真的会带兵?!如若会带,怎么会犯这种失误?!
这种算不得突袭的突袭,都不用他们下令,军卒们就自动做好了防御的阵型,以备敌袭,朱棣不应该不知道这一点啊。
然而,下一刻他们全部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燕军这队人,丘福带队一马当先,其余众军卒每一个人都张竖旗帜,旗帜上大大的写着他们的名字,奔涌而来。
远远地,双方军卒会面。
宋忠兵马军卒本还严阵以待,各个警惕,可当他们看到旗帜上的名字,所有人脑海中都浮现出了一抹疑问,然后,随着双方人马越来越近,当他们看到旗帜下的那一张张面容后。
所有人都澹定不了了。
甚至更多的人直接惊疑出声。
“咦,那不是我侄子吗?这脸长得一模一样。”
“我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我大侄子也在。”
“老刘,你眼神好,帮我看看那是不是我弟?”
“没错,我看清了,是你亲弟,但是你亲弟怎么帮燕王,不是说你老娘他们都被杀了吗?啊,那个是咱们庄里的二狗子,他怎么也在?快找找他爹,告诉他一声,他儿子还活着。”
“你们看,我们村的三狗子也在。”
……
一声声惊呼不断的响起,继而引起了骚动,而骚动从开始的一点点,竟然在很短的时间内,轰然扩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尤其是在丘福带着人,到了他们近前后,不仅不进攻,反而列队停了下来。
双方人马隔着一块空地相望。
丘福他们还好。
宋忠军中的人却再也安耐不住,一些人在丘福阵营中看到自己的亲人好友连连向着他们呼喊,而没看到亲人的那些人,却也在焦急的一一打量,试图找到他们的亲人。
慢慢的宋忠军中有一人再也忍耐不住,趁军官不注意,竟脱离队伍向着丘福那边跑了过去,在骚乱之际没人阻拦他,被他就这么跑了过来。
他向着丘福那边的一人喊着:“二狗子?!”
二狗子听到这个倍含感情的呼声,情绪激动起来,连连冲着丘福道:“丘将军,那是我爹,让我爹过来吧,让我爹过来吧。”
丘福点了点头。
二狗子连忙向着他爹招手,他爹匆匆跑过来,一把抱住了二狗子,抱得极为用力,彷佛用尽全身的力气也不足以表达他的思念和害怕。
二狗子有些不好意思,挣扎了一下。
他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你奶奶怎么样?你娘怎么样?他们是不是被燕王杀了?”
他爹眼中不由得蓄起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彷佛提起这个话来,心中就好似被人直直的捅了几刀那般疼,他从没想过,听朝廷调遣备边,保护家小,可家小竟然也有可能比他先死的情况出现。
他万万接受不了这个情况。
二狗子把头摇的飞快:“奶奶和俺娘都好着呢,小弟和小妹也好,就是小弟前些日子调皮扯毁了衣服,让俺娘打了一顿,不过俺娘说给爹你纳了双好鞋,等爹再回家,冬日里指定不冻脚。”
说完,二狗子咧嘴笑了起来。
可番话,却把他爹说了热泪盈眶,豆大眼泪从眼眶中滚滚滑落。
“爹,你哭啥?这么多人看着呢。”二狗子不乐意的说道,他根本体察不到他爹经历了一场什么样的情绪波动。
他爹草草的把眼泪一抹:“爹是高兴,爹是高兴。”说完,他又想起一事,问二狗子:“对了,宋都督说燕王把咱庄子里的人都杀了,是只有咱家没事吗?”
“没有啊,庄子里的人都好好着呢,燕王怎么会乱杀人。”
“真没有?”
“真没有。”
他爹瞬间就激动起来,忍不住连连说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等他念叨了几句后,他彷佛恍然大悟般,连忙转头冲着他的老战友们喊道:“庄里人都好好着呢,燕王没杀人。”
而这时候,宋忠他们早已经控制不住躁动的军卒了。
越来越多的军卒开始向着丘福那边跑去,若是有亲人朋友的两两相认,若是没有的,穿来穿去的找人问询。
好好的一个决战,此刻彷佛变成了认亲大会。
宋忠见状心知不能再放任不管了,直接下令强行整军,不惜杀人立威,可这一杀人,威没有立起来,却更激的军士们不满起来。
有军士高呼:“宋都督以家人性命欺骗我等,我等怎能还为他卖命,大家何不倒戈走。”
这句话,瞬间引起了很多人的响应。
一声一声的‘倒戈走’立刻又以很快的速度蔓延起来,甚至有些重情义的,直接把昨夜憋的怒火向着宋忠等人发泄了起来,他们呼朋唤友,组成一队一队向着宋忠杀去。
宋忠这时终于慌了。
连忙组织自己的护卫军,以及收拢家没在北平附近的军卒。
那些军卒没被他欺骗,也还算听话,他们仓皇列阵,开始抵挡倒戈的军卒。
倒戈的士卒有些多,更搅得整个大军阵营乱遭遭的,宋忠晓得这样不行,必须杀上一批才能止住,他不由得看向了孙泰。
孙泰极为悍勇,这是在南军中出了名的。
而这种军变时刻,就需要悍勇之人站出来镇压一切。
宋忠不再犹豫,冲着远处收拢控制军卒的孙泰,高声吩咐道:“孙泰,着你带人,铁血镇压,不必留情。”
声音远远的传到孙泰耳中。
孙泰眼中顿时射出一抹嗜血的光芒,他早就对好言好语安抚军卒烦的不行了,这些北方蛮子,既然不听话,那就杀的他们听话。
只是骗了他们一句而已,何至于闹出兵变,果然和燕贼一样,脑有反骨。
孙泰挥舞着手中长枪,一枪扎透了一个到处乱跑的兵士的喉咙,他冷哼道:“凡有异动者,格杀勿论。”
说完,他带着他的亲卫,直接冲进了骚乱的阵营之中,大开杀戒起来。
他也确实悍勇,所过之处无人可挡,一个个军卒毙命在他的手中,如同一个阴府收人的鬼差,长枪探出便带走一人的性命。
不远处,朱棣看到这一幕,眉头皱起道:“没想到宋忠手下还有此等悍将,我看较之谭渊,王真你们二人,也不遑多让了。”
谭渊和王真神色一脸沉重,大家都是行家,能看的出来孙泰不容小视。
“按消息来看,此人应当就是孙泰。”郑亨开口说道。
朱棣点了点头,叹息道:“本想他们再乱些,咱们再动,如此也能再多些胜算,可这人这么一搞,怕是等不下去了。”
甄武认同朱棣的话,若是让孙泰这么杀一会儿,说不准还真镇住了骚乱,所以他开口向着朱棣道:“殿下,下令吧,再拖下去与我们无益。”
朱棣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前方宋忠阵营,随后收回眼神看向众将,道:“众将听令,竭力冲杀,给我斩了宋忠。”
话音一落,朱棣马鞭已经甩下,率先向着战场冲去。
轰隆隆。
随着朱棣一马动,彷佛万马随之奔腾一般,无数的马蹄声,伴着军士的吼声,瞬间压向了对方。
甄武策马在朱棣身侧,眼睛死死的盯着远方的宋忠,他想要这斩将之功,而以他悍勇,他也没道理输给其他人。
想罢,甄武脚下用力一夹,马匹通晓他意,速度一瞬间又快了几分,直接越过朱棣向前奔去。
其他众将见状,那还不明白甄武的心意,所有人不约而同齐齐加快速度,想要和甄武抢夺斩将之功。
可他们知道他们机会不大,因为甄武一占速度之优,二占悍勇之优,这让他们不得不有些不甘。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朱棣却冲着甄武大喊:“甄武,你不要管宋忠,你去给我解决了孙泰,不要让他把阵型收拢起来。”
谭渊等将听到这话,顿时一喜。
没了甄武,大家就能好好抢上一番。
而一马当先的甄武,听闻这话,眉头皱了起来。
他奶奶的,这叫什么事。
问题是,他还不能不听朱棣的话。
可宋忠的人头,他是真的想要。
甄武想了想后,眼中厉芒一闪,心中发狠,大吼道:“搭弓。”
众骑军奔进射程,齐齐取弓搭箭,而甄武也在这时取出了他特意制定的强弓,他骑在马上,随着马的迈动而浮动,双臂用力,瞬间把强弓拉成了满圆。
可是当其余骑兵射出两轮弓箭后,他依旧没有松弦。
朱棣等人看到这一幕,全部有些疑惑,要知道这时他们已经快要和对方接触上了,然而甄武却不受影响,他眼睛已经放在了孙泰身上,死死的盯着。
孙泰离他还有点远。
不过随着他们的奔行。
近了。
随后,更近了。
下一刻,不到一百米了,而甄武彷佛已经感受到几步之外,宋忠兵马向着他刺来的长矛。
甄武的手指终于在这时松开了,弓箭应声向着孙泰急速射去,弓弦急促的轻微颤抖发出阵阵嗡嗡之声。
他这把弓二百米照样能保证足够的杀伤力,更何况他现在距孙泰不到一百米。
如此强弓下,如此距离下,速度何其之快。
箭失彷佛闪电一般,便出现在了孙泰的眼前,让孙泰只觉得眼中一花,箭失便直接射透了他的喉咙。
孙泰震惊的向着箭失飞来的方向望去。
脑海中在弥留之际,只剩下一个念头,到底是谁射来的长羽箭,怎么这般的快速,快的让人根本反应不及。
然后,孙泰便再也没了意识,一头栽下马来。
察觉这一幕的人,不管是那方阵营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甄武。
“就这玩意,还想阻我斩将之功?哼!”甄武的冷哼之声在战场中响起,同时他一个侧身躲过向他刺来的长矛,顺手把弓挂在马上,腰刀挥出划过一人的喉咙。
此时宋忠的阵营本就骚乱不堪,别说组织箭雨阻拦甄武等人,长枪盾牌兵都乱糟糟的,直接被甄武冲了进去,势不可挡的向着宋忠杀去。
朱棣等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咋舌。
这他娘的什么胆子。
到了对方脸上,才收弓。
重点是,一箭还真把孙泰给射杀了。
那是孙泰啊,悍勇至此,他们上去都不见得能拿下的孙泰,被甄武一箭射杀,只是因为孙泰耽误了甄武抢功劳!
这孙泰若是在甄武脸上,甄武难不成还要嫌烦的一刀剁了他?
不能这么暴躁吧!!
宋忠也看到了这一幕,直接吓得他胆寒不已。
其他人兴许对孙泰的悍勇,不够熟悉,可是他非常熟悉,等闲人根本不是对手,可孙泰竟然就这么死了?!
被人一箭射死。
宋忠看着越来越近的甄武,转眼又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大军,顿时知晓大事不妙,一时间也不敢再留,调转马头,带着他的人就向着城里逃去。
“妈的,想跑。”甄武怒吼。
其余杀进战场的谭渊众将,也是大怒,一时间一个个更加奋勇。
然而,宋忠军中并不是没有试图力挽狂澜之人,彭聚一些人皆自带着军士奋力抵挡,染血而战,不逃不退。
他们都竭力拦着甄武等人,在大军中混战不休。
可是他们阵型真的太散,虽然有着三万人,可是许多人在认亲过程中,直接倒戈,这让他们的兵力并不占忧,再加上甄武等人的冲杀,渐渐的让他们的人越来越少。
没办法下,他们只好一边抵挡,一边往城中退去。
甄武等人死死咬着,跟进了城中,之后又是一番巷战。
一直到打了两个时辰后。
整个怀来城已经没有其余抵抗力量,大部分的地方已经被肃清,只剩下了彭聚带着几百人苟延残喘的还在挣扎。
朱棣有些惜才,制止了最后的攻伐。
他上前看着彭聚,道:“降了不杀,而且我保证以后你的地位不比现在差。”
彭聚看了两眼朱棣,冷笑了两声,这种境遇之下的他,没有埋怨宋忠不听他的建议,只是提刀向着朱棣杀去。
但他怎么可能靠近的了朱棣,刚冲了几步就刺死当场,而彭聚手下的那几百人,见到彭聚身死,亦不肯降,反而更加激愤攻击。
朱棣叹了一口,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
彭聚的几百人尽皆战死,无一人存活。
朱棣有些感触,他是认识彭聚的,曾随他数次出征,而彭聚手下的人,也全是百战而留的北地精锐之士。
可惜啊。
全部死在了这里。
但是他没办法。
这天下他想做主,不单是因为他想当皇上,最主要的是他想带着精锐之士扬名域外,领兵出征,封狼居胥,名传千古。
然而朱允炆不会让他这么做的,也不放心他这么做,朱允炆更是带不好那些精锐之士。
朱棣想清楚后,随即收拾好心情,向着怀来城县衙走去。
等他到了后,一眼就看到甄武丧着一张脸,坐在衙门台阶上,朱棣有些纳闷问道:“咋回事?”
甄武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一旁的张武笑的和狗尾巴一样,道:“禀殿下,宋忠被我捉住了。”
朱棣更疑惑,转头看向甄武:“你不是第一个杀进城的吗?而且你那路也是最快打完的,怎么便宜了张武?”
甄武叹了口气。
张武咧着嘴笑道:“甄指挥找了半天没找到,我去上个茅房,竟然发现那孙子藏在茅房里,这不就便宜了我吗。”
“茅房?”朱棣愣了,忍不住想笑。
这样的货色也好意思带军。
“把他带上来吧。”朱棣说道。
宋忠很快被带了上来,朱棣看着宋忠一脸狼狈的样子,很多话突然都不想说了,没意义,他想了想只是问了一句:“当时说我杀军卒家人,是谁的主意?”
宋忠没有挣扎,直接承认:“是我想的主意。”
朱棣看着宋忠,又无语了很久,这就是朱允炆选的将?!
他嫌烦的挥了挥手道:“杀了吧,留着也没用。”
朱棣不仅不想亲自动手,看都懒得看一眼。
甄武倒是看着宋忠冷哼一声,嘲讽道:“宋都督可真是得天独厚,活这么大年纪还有脑子,真难得,还晓得藏在茅房里,怎么不吃两口。”
宋忠哭丧着想要求饶,被军卒直接带了下去。
随着宋忠身死,这一场大战算是落幕了,之后朱棣开始在怀来整顿,把降兵重组成军,编入队伍,而在他整顿的时候,因为怀来被攻破,其余像是开平,龙门,上谷,云中等地皆不得长守,所以这些地方守将,一一前往怀来,降了朱棣。
而宣府的谷王,也怕朱棣攻宣府或者拉拢他,吓的弃城仓皇逃去了京师。
至此时,北平城北面彻底大定,再无北顾之忧,而且他们也尽得北面卫所精锐士卒,实力大涨,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封来自北平的信,又让朱棣慌乱起来。
大宁都司都指挥卜万,与其部将陈亨,刘贞引兵十万,出松亭关,意欲进攻遵化,张玉紧急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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