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时间,宋芷妤大概知晓左丘坛所在的位置,捏着帕子就过去了,她走了许久,弯弯绕绕了几条回廊,这才来到一座偏殿前。
宋芷妤上前敲了敲门,很快门就从里头打开。
瞧清楚来人,左丘坛愣了愣,实属有些意外,他微微颔首行礼:“帝姬怎突然前来寻找我?”
“进屋再说。”宋芷妤淡声说道,同时绕过左丘坛走了进去。
后者见此,挑了挑眉,倒是将门给关上,瞧着那道背影,轻笑道:“现在帝姬可否放心了?”
宋芷妤也懒得和左丘坛绕来绕去,她直入主题将有人飞鸽传书的事情以及信内的内容尽数交代出来,她顿了顿,眼神落在左丘坛的身上:“该不会是国师与本殿飞鸽传书的吧?”
“并不是。”
闻言,宋芷妤不禁皱起眉头,既然不是左丘坛,那会是谁?
她沉思着,余光却见左丘坛有些动静,她目光渐渐聚拢,不解抬眼:“怎么了?”
“我突然觉得选夫一事可行。”
宋芷妤剜了一眼左丘坛,皱起眉头厉声道:“莫不成你是站在宋霆缙那边?!”
她不懂,明明左丘坛也懂自己的感受,明明他也知晓自己到底要什么,为何还要帮宋霆缙他们。
她下意识的拉开二者的距离,眼底也多出一抹警惕。
瞧着她这动作,左丘坛懂宋芷妤是误会自己了,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帝姬,且先听我讲完才是。”
“如今帝姬并未夫家,皇上随时都会安插一些婚事给你,虽说在一些地方帝姬你也有话语权,但终究是盖不过皇上的。”
“不止如此,皇上也会另找时机伤害帝姬,一次两次帝姬尚可防得住,那三次四次呢?长期下来帝姬是否都能接住皇上对你使出的阴招。”
此话一出,宋芷妤陷入沉思,但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什么。
她本就皱着的眉头皱的更加深了,不得不说,左丘坛说的对,可应对之法她还要好好想想!
看着沉思不语的宋芷妤,左丘坛目光转向别处,只要她明白,不要在像之前一样冲动,就行了!
芳华宫外,谭雀心里焦躁不安,手用力捏着另一只手的手指,指甲也快掐入皮肉之中。
她虽待在后宫,但外界传出的事情,她可是一字不落的都听见了。
自己虽是青楼头牌,但老鸨也是看中自己的价值,再加上自己也是青楼的招财树,初次尚且还在。
先前宋芷妤来青楼挑人的时候,与自己谈条件的时候就说会给自己一个名分。
倒是自己若是后宫妃子,说出去给青楼那些姐妹知晓,那多有排面。
可现在据她所知,青楼女子根本就不能进宫,自己也只能背着狼狈名声生活下去,这让她怎能不气?!
她深呼吸一口气,余光突然瞧见宿之晗,想起先前来青楼挑人时候,这人就待在宋芷妤的身边,想来面前之人就是宋芷妤的贴身婢女了。
她大步走到宿之晗的面前,略微敷衍的福了福身子,急迫质问:“大人,帝姬答应小女的事情到底要何时才能实现?!”
“这定然会实现的,你别急。”
“我怎能不急?!如今被皇上夺走了身子,清白已毁,日后该何去何从?!”
这让宿之晗有些无奈,她尴尬的对着谭雀笑了笑,脑袋中也极力组织着语言来劝说谭雀。
但后者瞧着宿之晗的神情,下意识的以为宋芷妤欺骗自己,她面色瞬间狰狞起来:“莫不成你们从一开始就欺骗我!”
宿之晗一听,这可不妙,她瞪大双眼尽显无辜,连忙摊手摇了摇头,快速劝说道。
“你可不能这么想,我家帝姬何事做过欺骗人的勾当,她答应的事情自然会做到,你也别这般躁动才是。”
谭雀的胸膛因为情绪的波动猛烈起伏着,本来泛红的眼眸逐渐变得清明,她大口的呼吸着,面色微微泛红,抬眼紧紧盯着宿之晗盯了许久,哑声确认询问。
“此话当真?到时真会给我一个名分?”
一番回合下来,宿之晗心里有些不耐烦了,谭雀一直不断确认让她有些烦躁,但眼下也只好耐着性子安慰。
“自然是的。”
这下谭雀才真正冷静下来,她沉吟片刻,最后却没说什么,安安静静的坐在凳子上低下头品着茶水。
见她终于不再闹腾,宿之晗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她额角浸出一点汗水,这才意识到对付这类人有多么累了。
但她转念一想,突然想到几日后就是选秀了,看谭雀这情况估计还不知选秀之事,若是知晓了,必定比方才还要闹腾,她可承受不住。
想到这里,宿之晗便决定将此事暂时隐瞒下来,等宋芷妤回来在询问此事到底该不该与谭雀说。
她也不再堂屋继续逗留下去,转身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