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说的好听,但她觉得,谢不语的心大抵不在她这里了,他先前那一番话,恐怕也只不过是哄骗自己的把戏罢了。
但朝堂势力她不能没有,想来想去,宋明采只好试探一番。
她让盈余出宫给谢不语传信,让他傍晚前来春和宫商议一事。自己则是在宫殿内准备着上好的美酒。
待谢不语进了春和宫,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目光往里头看去,就瞧见宋明采满脸红通的半趴在木桌上。
许是听见声音,宋明采呆愣愣的起身看去,就见谢不语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她那双杏眸全然秋水。
她嘴角勾起笑意,缓缓挺直腰板,整个身子宛如没有骨头一般对着谢不语招了招手,“你倒是过来一同吃酒啊。”
“帝姬唤臣商议的事情,可是吃酒?”谢不语没有同意也没拒绝,淡淡询问着。
宋明采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她看着满桌的美酒,不满道:“莫不成你看不出来?”
她看着谢不语顺应着自己来到木桌前坐下,眼底多出一丝算计,好在前世今生,自己便在对付他人上练了一副酒量,轻易不会放倒。
方才自己也特意在脸上打中了胭脂,为的就是让他人感觉自己喝多的迹象,但也只不过是小酌几杯罢了。
而她今晚就是要用这种效果来试探一番谢不语,她倒是要试探一下他的心。
面对她的邀请,谢不语只能应下,也必须应下。
他刚一坐下木凳,准备拿起酒杯浅尝一口,却见宋明采十分不满的看着自己,“谢大人可是不喜本殿?”
“不曾。”
“那为何要坐的离本殿这般远。”
这下谢不语无话可讲,只好顺着宋明采的应坐在她的身侧,他端起酒杯张嘴一尝,扬了扬眉毛,目光诧异的落在那酒壶上。
他属实没想到宋明采竟对此次吃酒这般上心,竟会选了这般好的美酒,这属实让他没想到。
她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谢不语,他诧异神情自然是没逃过宋明采的双眼,见他这般惊讶,她举手轻遮小嘴轻笑着。
看来此次她选的酒没有错,让谢不语觉得自己对他很是重视了。
听着身侧传来的动静,谢不语余光睨了一眼,却正好与宋明采对视上了。
后者见此,趁机伸手抓住谢不语的手,眼角下垂,尽显无辜,“你可是对本殿不耐了吗?先前虽说的好听,可本殿却半点情绪都察觉不到。”
说着,宋明采垂着头,让谢不语看不到半点情绪,只不过她轻微耸动的肩膀倒是出卖了她此刻的情绪。
“臣怎敢对帝姬不耐,帝姬这话是说笑了。”
闻言,她速速抬眼,双眸噙着泪水,她轻咬着下嘴唇,许是感觉羞涩,眼神到处乱瞄,待一会过后,深呼吸一口气,她紧紧盯着谢不语。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谢大人,我对你的感情莫不成你从未看不出来吗?我倾慕你许久,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帝姬还是别再说笑才是,臣只不过是朝堂上一不起眼的官臣罢了,就算臣愿意娶您,也有心无力啊。”
宋明采不肯,她摇晃着谢不语的手,嘴巴略为嘟囔起来,“怎就有心无力了,谢大人,我皇兄若是不同意,你我二人能一同私奔离开,一同远走高飞,相信到时候我们之间的感情定然极好。”
谢不语干笑几句,眼底却满是不耐与冰霜。
他是脑子坏了才会与宋明采这种人前去私奔,是命太长了还是脑瘫了。
“待日后臣官职稳定再说,帝姬如今先吃酒才是。”说的同时,谢不语顺势给宋明采在蓄满一杯酒杯,让她应下。
只要她醉了,便不会有太多事情。
翌日。
左丘坛本是向先前一般,等待宋明采将药物用在自己身上,却迟迟等不到她的到来。
她来到休息的地方,进去一看,却见宋芷妤依旧是躺在床榻上,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这可把他吓了一跳。
但他根本不敢靠近宋芷妤,而是将宿之洲给叫了过来,让他瞧瞧宋芷妤怎么了。
“这是发高烧了。”
宿之洲皱着眉头不爽的看了左丘坛一眼,但也没说什么,知道那乃是宋芷妤的意思,不然按照左丘坛的性子,想来他也不会答应。
“如今她高烧了,何等因素也不知,你暂且先自我隔离一段时间,毕竟现在乃是她最虚弱的时候。”
左丘坛点了点头,表示了然,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宋芷妤,这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