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姒禹的嘲讽,胜七敢怒不敢言。
先不说能使用巨阙剑的人天下少有,巨阙的名号可也是他打出来的。
从剑谱两百名开外,到现在的剑谱前五十,胜七用生命捍卫了巨阙神兵的威压。
结果,眼前这人居然说巨阙跟着他可惜了。
胜七很委屈,但终究没有说什么,技不如人,失败者不配说话。
“别觉得委屈,说跟着你可惜,那就是可惜,大巧不工,重剑无锋,巨阙的威力远不止此,你也不该如此弱。”
想那杨过凭借一把玄铁重剑都能独霸武林,巨阙不比玄铁重剑强?
他胜七也不是普通人。
结果混得还没有水寒剑好,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姒禹说着,右手持剑猛地往前方空地一挥,瞬间飞沙走石,一道携带狂风的剑气席卷前方空间,在平整的青石地板上留下一道一米来宽的巨大沟壑。
没有任何内力催发,也没有任何技巧,就是最简单的挥斩。
胜七看着姒禹用巨阙造成的破坏,眼睛瞪的溜圆,张开大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炼狱也是一处不错的修炼场所,希望下一次见面,你不要让我失望。”
姒禹随意把巨阙抗在肩上,不再管胜七。
他和胜七说这么多,一部分是因为巨阙,另一部分则是因为胜七这个人。
胜七这个名字听着不怎么样,但是陈胜这个名字想必就入耳灌耳了吧。
没错,胜七就是传说中的楚隐王,陈胜。
虽然秦时明月中此人的存在更像一个复仇者,没有夺取天下的意思。
但,世事难料,三板斧程咬金都能称王,陈胜自然也能。
而且,这里面有一个关键性的人物,吴广。
都说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贤惠的女人,吴广无疑就是陈胜身后的女人。
吴广对陈胜的影响和重要性,从胜七踏遍七国山川,无数次入狱都要需要找吴广就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虽然不知道在秦时明月中这对兄弟后续会如何发展,但是防患于未然,控制在手中是有必要的。”
对付头脑简单的胜七,给他点追求他就逃不开姒禹的手掌心。
至于吴广,等遇到再说,现在说这些太早。
胜七在姒禹的要求下会被特别关押,那些罗网刺客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对于这些亡命之徒,嬴政甚至没有要求姒禹“严刑审问”,直接当场全部斩杀。
而轮到嫪毐,又到了姒禹的表演时间。
“大吊兄,死想必你也是准备好了的,但,这么白白死了,是不是很不值得。”
“有话直说,到了这个地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嫪毐倒也硬气。
他也想软弱啊,可是软弱对于叛国之罪没有丝毫用处,该死还得死。
那他还不如表现的傲骨一些,起码死了在史书上也有点志气。
“我们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整个雍城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没有人能逃走.......”姒禹凑到嫪毐身前,用只有嫪毐一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包括你的五个孩子。”
嫪毐在听到姒禹的话后,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眼中有后悔,更有悲伤。
“那两个孩子死有余辜,但是他们三个是无辜的。”
“无辜?”姒禹平静看着嫪毐,“这时候你居然还能说出无辜这样的字眼,看来你还算有点良心,可惜你所做之事乃诛九族之罪,他们三个可没有资格活下去。”
嫪毐抬起脑袋,平静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我明白你的意思,说吧,需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他们。”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此次叛变,你罪不可赦,必死无疑,你与太后的那两个孩子更不能留在世上,但是你嫪毐其他的私生子却没有过错,他们还有一线存活的希望,而这个希望就要你有多配合了。”
“请明示。”嫪毐脑袋着地,用力磕头。
“联系太后,告诉他你已经成功诛杀王上,并已经准备好军队,随时可以夹击咸阳。”姒禹冰冷开口。
“你.......”嫪毐默然瞪大眼睛,看着姒禹,“你,你都知道?”
“简单的推理而已,你太嫩了,太后在把你当枪使,吕不韦也在,从始至终,你不过是两人之间的博弈棋子,太后走的时候,带走了雍城大半军队吧。”
嫪毐面色苍白,低头喃喃,“何止是大半,雍城的精锐早就被转移了,留下的只有我的亲卫,还有一些歪瓜裂枣。”
“早就被转移了?”姒禹眯起眼睛,“那现在雍城驻扎的军队...”
“都是滥竽充数的掩饰,这场刺杀嬴政的计划太后恐怕在一年前就开始了,而我居然现在才明白过来她调遣军队的原因。”嫪毐苦笑。
“一年前?我和王上出游后?”
“是的,从王上离开咸阳开始,太后就频繁往咸阳方向调遣部队,粗略算来,也有五万兵马。”
“五万兵马,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怎么在咸阳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我就不知道了,想来是那吕不韦在帮忙吧。”
“吕不韦?”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无数事实表明吕不韦和赵姬已经重归于好,誓要杀死嬴政,夺取秦国王权。
可嬴政却无比肯定,吕不韦和赵姬不会合作。
这里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姒禹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把嫪毐所述转述给嬴政。
刚刚他和嫪毐的对话有很多都是不可外传的,当前时间又紧迫,他才进行了这样的一对一“对话”。
听完姒禹的转述,嬴政沉吟起来,“五万兵马吗,那的确不是一个小数字,两位王叔,你们一直待在咸阳,可有所知?”
昌平君和昌文君对望,皆是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回答:“回王上,五万兵马数额庞大,如果真的进驻咸阳不可能没有丝毫察觉,以微臣之见,这五万兵马应该驻扎在咸阳之外,并非城内。”
“言之有理。”
“那王上,我们该如何,五万兵马,加上咸阳本身驻扎的兵马,咸阳至少汇集有十五万大军,我们这边可没有这样的力量。”昌文君担忧道。
“谁说没有。”嬴政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