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韩大人的义子叫做韩浩志,曾经在锦衣卫当值,官职不大是个百户。”说到这里曹化淳看了看崇祯。
“浩志这名字不错,看来韩老对他这位小子赋予重望啊。”崇祯点点头道。
“是啊,韩老的确对他十分看重,据说这小子小时候十分好学,倒是个不错的人才,可惜了。”
“怎么了?”崇祯好奇的问了一句。
“此子在十二岁知道自己是私生子之后,也知道了韩大人的身份,当时韩大人亦是首辅之位,故此他在京城嚣张跋扈,而且韩大人还给他,弄了个锦衣卫的身份,韩大人虽然一身清正,但是这个小子却截然相反,贪污贿赂无所不作,甚至一度做过强抢民女的事情。”
“混账,韩爌是怎么教育自己的儿女的,如此恶徒为何没有人管制?”
“是有人管了,韩大人虽然不包庇,但是下面的人总要给些面子,故此重拿轻放就这样不了了之,最后倒是有人管了,而且驱了锦衣卫革了职。”
“哦,何人不畏韩阁老的威名,敢这样办事?此人倒是不错,你说来听听。”
“皇上,这人就是岳大人,岳大人年初整顿锦衣卫,在改制中革除大部分违法之徒,这韩浩志就是其中一份子,也不知道岳大人是否知晓他的身份,反正最终的结果,是韩浩志遭了五十大板,革了锦衣卫的职,而韩浩志被革职之后,没了锦衣卫身份的保护,不知道被哪个仇家痛打一番,一条腿落了残疾。”
说到这里曹化淳闭口不语,崇祯此时也明白了曹化淳想说什么,心中恍悟要不然韩爌紧抓着卫明不放,原来是携私怨伺机报复,这韩爌真不是东西,心胸还真不太大,看来自己要考察考察他了,这样的人如何能做到内阁首辅?
“曹如,你去好好查查韩爌的事情,朕要知道他到底适不适合做首辅之职。”
“是皇上臣这就去办。”
走出皇宫曹化淳骑着马对着西边开口道:“岳大人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希望你好自为之。莫要辜负了皇上对你的期望。”
伴随着陕西动,辽东也不平静,袁崇焕平定兵变之后,开始着手建设宁远,并重设大凌河堡、右屯两地,着祖大寿仍驻守锦州,总督前线战事。任命何克刚为都督佥事,赵率教调职山海关驻扎。自己也亲自驻扎宁远。
这布局的确十分优善,以祖大寿驻扎的锦州为前锋,宁远为中坚力量,后有山海关赵率教的大军支援,直逼广宁、西平两大重镇,使得虎视眈眈的后金大军,不得不驻步停留,皇太极也不得不停止进犯大明的步伐。
期间袁崇焕与后金,双方交战大小战役数十次,每一次皇太极都没讨得便宜,而袁崇焕也没取得太多的优势,可是上奏的战报却令人欣喜,例如宁远城守战,歼灭后金数十万人,想想宁远也才一万人,后金哪有那么多的兵力,要是真的歼灭十多万,估计后金也快亡国了。
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假的,但是如此精明的崇祯为何不知晓,这源自以前的战斗,都在虚报战功,对于后金夸大其词的结果。
七月皇太极身边范文程建议谈和,与袁崇焕谈和,这个建议让皇太极,也是有些不解。
“大汗,袁崇焕此人善于守城,我们现在大多数为骑兵,攻城必然损失甚大,故此我们一方面安抚边界明军,另一方面可以平定草原北方。”范文程说完皇太极连连点头。
此时后金不光是大明一方的敌人,在西北方向察哈尔与林丹汗草原部落,与后金也是不太友好,双方时有纷争,这也是后金一直腾不开手,与大明奋力一击的原因之一。
“辽东西地我们不可力敌,可是要是平定北部,我们就可挥兵北上,自大明北面边关进入大明腹地,此时我就忍忍吧。”皇太极点点头,算是赞成范文程的建议。
七月中旬皇太极亲自修书对朝廷称臣,此举让崇祯大喜,把所有的功劳归功与袁崇焕,对此袁崇焕并不解释,再加上朝廷以韩爌一派推波助澜,袁崇焕受到崇祯御赐蟒袍等奖赏。
对于后金此举袁崇焕也是不明所以,思来想去也没有想明白,可是等他想明白了,估计临死也不远了。
半个月岳忠到达西安府,西安府长安城,一路上农耕之事尽是废弃,大多数人都在举旗造反,西安匪患比比皆是,甚至大部分守关将士,也加入造反的队伍中。
对于这些岳忠自然了解,所有的事情都没出他的预料之外,可是唯独一件事情,农耕之事出了他的预料,不管如何农耕必须恢复,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自华阴而出,岳忠直奔渭南,一路上好在岳忠众人武技高强,没有落得被人食的危险,看着一路上杀人为食,岳忠也是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做错了,要是早一步是不是会避免这些?
渭南设有一千户所,归西安府右卫统管,来到渭南岳忠直奔千户所而去,当务之急调兵平匪乃是首要,西安的土地大量闲置,乡绅富贵多已经逃亡外县,是时候开始整顿了。
千户所里面寥寥几人,见到岳忠十八骑来了,没有轻轻一皱,一名老兵抬起手轻轻推了一下身边的兵士:“哎,小三子起来的,看着模样好像是个大官。”
“哪有啥子用嘛,现在整个千户所就剩下我们这些人了,年轻的都跑了,来我们这里啥子用?”小三对中年人开口道。
“嗯,要不是仓库还有些余粮,你以为老子愿意在这,小三子快起来看看,莫要装熊到时候得罪了人,莫说混口饭吃,这人头保不住可是大事。”听完这老兵开口道,小三情不自愿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等何事?来我们军营干啥?”见到岳忠等人来到面前,老兵开口道。
“你们千户可在?”陈虎开口道。
“千户,你说哪个千户?前任的跑了,新调来的死了,现在最高的是百户了,就我身边这位。”小三满脸嘲讽的道。
“你是百户?在下陕西督师岳忠。”岳忠在马上开口道。
“督师?卑职吴才,见过督师大人。”老兵还是知道些规矩,赶紧行礼道。
“老吴,督师是多大的官?”小三虽然跪下,但却疑惑的问道。
“陕西的天了,你小子谨慎点,莫要出幺蛾子。”老吴擦擦冷汗嘱咐道。
“吴百户,你与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一个跑了一个死了?”岳忠开口道。
“回大人,渭南爆发匪患之时,原千户张继平带家人跑了,随后上面调来的一个新的千户,在路上被流匪杀了,尸体都没找到。”
“哦,那这千户所谁在管?副千户那些将官呢?”
“回大人,那些人跑的跑死的死,现在也就剩下不到五十人了,这些人有家有业,故此也就留下来的。”
“渭南的知县呢?”
“早被人宰了,尸体就在东面的滥葬岗子。”小三开口道。
“那就说现在渭南已经无人管理?”
“有。”小三看了一眼岳忠严厉的目光,哆嗦的开口道。
“谁?”
“华家,华家是渭南的大户,华成义老爷颇有贤明,所有人对老爷子特被尊重,连那些流匪也不敢伤害华老爷子,故此一直是老爷子在帮衬大家。”老吴赶紧开口道,深怕小三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吴百户,带我去见华老爷子,陈虎你带他一程,你叫小三吧,去把剩下千户所的人召集一处,等会我会有事吩咐。”
“是。”吴百户与小三各自领命。
陈虎伸手一拉,吴百户顺势坐在后面,指街头北面示意往那边去。
众人走在破败的街道上,街头无不显得有些凄凉,走到一家大院,周围倒是有些百姓,手中正捧着一些米粥,以为花白老者带着一群下人,正在一个大铁锅前分发。
听见马蹄声,众人纷纷起身看向这边,眼中有些仇视的看着岳忠几人。
“吴才,你怎么来了,千户所那边你们可要收好,就剩下那点粮食了,那可是咱们的命啊。”老者开口着急道。
“在下陕西督师岳忠,老先生你受苦了,感谢你对当地百姓的帮助。”岳忠翻身下马,来到老人家面前道。
路上吴才已经把事情经过说了一半,原来流匪攻进渭南城之后,要不是华老站出来,千户所那点粮食根本留不下来,华老更是把家中仅有的粮食,拿出来让大家分食。
“草民叩见督师大人。”华老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督师这官职多大,故此想要下跪见礼。
“华老莫要如此,华老所作所为,值得下官佩服,这一礼应该我拜才是。”岳忠扶住老者连忙开口道。
“大人,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乡里乡亲都不容易,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度过这当口也就好了。”
“华老高义。”岳忠点点头佩服道。
“大人此来何意?能帮的老朽必然相帮。”
“华老,下官身受皇命,前来治理陕西布政司匪患一事,没想到匪患如此严重,是我来晚了。”
“大人,这也不怪那些匪患,他们大多也是百姓,逼不得已只能造反了,要是再有一点办法,谁愿意冒着杀头的罪名,就是为了糊口而已。”
“嗯,老人家当务之急,是要抓紧春耕,现在这季节已经偏晚,再不种地那时间可来不及了。”岳忠开口道。
“是啊,可是现在人心惶惶的谁敢种地?种地也需要粮食种子啊,现在能吃的都已经吃了,剩下少许粮食也是为了度命而已,大人来此朝廷就没有派发赈灾的粮食?”华老疑惑道。
“粮食是带来一些,再有半月就能到达潼关,华老这种地之事,可是当务之急大事耽搁不得。”